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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姜时宜陈恪最新章节

大落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恪薄唇紧抿,心里多了些荒谬感。姜时宜一抬眸却撞上他的目光,她愣了下,眉头微挑:“有事吗?”她问完,陈恪却莫名有些烦躁和不悦。她是他的妻子,他回自己的婚房,她却是这个反应?恼火与积压在心口的怪异让他急需确认些什么,陈恪大步走过去将姜时宜,将姜时宜抵在床头。薄唇落下,姜时宜却偏了偏头。微凉的唇却只落在她的唇角。姜时宜平静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副态度让陈恪越发恼火。他讥讽地扯了扯唇:“我以为你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嫁给陈恪后,她和陈恪做那档子事的次数并不多。除去酒醉和陈老爷子的撮合。两人大部分时间是同床异梦。后来,陈明睿一点点长大,亲密也就越来越少了。姜时宜撞上他的目光,却没有恼火和委屈。她其实早就习惯了。“我来那个了...

主角:姜时宜陈恪   更新:2025-01-14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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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陈恪的其他类型小说《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姜时宜陈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大落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恪薄唇紧抿,心里多了些荒谬感。姜时宜一抬眸却撞上他的目光,她愣了下,眉头微挑:“有事吗?”她问完,陈恪却莫名有些烦躁和不悦。她是他的妻子,他回自己的婚房,她却是这个反应?恼火与积压在心口的怪异让他急需确认些什么,陈恪大步走过去将姜时宜,将姜时宜抵在床头。薄唇落下,姜时宜却偏了偏头。微凉的唇却只落在她的唇角。姜时宜平静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副态度让陈恪越发恼火。他讥讽地扯了扯唇:“我以为你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嫁给陈恪后,她和陈恪做那档子事的次数并不多。除去酒醉和陈老爷子的撮合。两人大部分时间是同床异梦。后来,陈明睿一点点长大,亲密也就越来越少了。姜时宜撞上他的目光,却没有恼火和委屈。她其实早就习惯了。“我来那个了...

《偏爱白月光,离婚出走你又直播追妻?姜时宜陈恪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陈恪薄唇紧抿,心里多了些荒谬感。

姜时宜一抬眸却撞上他的目光,她愣了下,眉头微挑:“有事吗?”

她问完,陈恪却莫名有些烦躁和不悦。

她是他的妻子,他回自己的婚房,她却是这个反应?

恼火与积压在心口的怪异让他急需确认些什么,陈恪大步走过去将姜时宜,将姜时宜抵在床头。

薄唇落下,姜时宜却偏了偏头。

微凉的唇却只落在她的唇角。

姜时宜平静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副态度让陈恪越发恼火。

他讥讽地扯了扯唇:“我以为你闹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

嫁给陈恪后,她和陈恪做那档子事的次数并不多。

除去酒醉和陈老爷子的撮合。

两人大部分时间是同床异梦。

后来,陈明睿一点点长大,亲密也就越来越少了。

姜时宜撞上他的目光,却没有恼火和委屈。

她其实早就习惯了。

“我来那个了。”

她避开他的触碰,淡淡道:“你如果有需要的话,还是找沈小姐吧。”

既然已经要离开了,又何必再有什么纠缠。

更何况,男人和牙刷一样,都不该公用。

她疏远的态度让陈恪冷笑出声。

“姜时宜,我和清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心思深沉吗?”

他重重合上门,只讽刺地落下句:“既然这样,以后少去爸妈面前哭诉,如果不是你当初的设计,我压根就不想碰你。”

姜时宜望着紧闭的房门,忽地想起她和陈恪意乱情迷的那一晚。

她那时头脑混乱,压根不清楚发生什么。

醒来后,得知是陈恪,她的心头的确松了口气。

她因为惊慌,手忙脚落地离开了。

后来,陈恪得知她怀孕找上她,淡漠的眼底透着几分讽刺与厌恶。

“姜时宜,如你所愿,我会娶你。”

她那时不安惶恐,姜家和父母出事加上孩子的事让她并没有察觉男人的冷漠,她爱陈恪入骨,飞蛾扑火般带着喜悦嫁给了他。

如果再做一次选择......姜时宜闭上眼,想。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和陈恪从来没有遇见过。

陈恪一夜未归。

姜时宜隔天送了陈明睿去学校。

她没有打电话去问陈恪在哪,沈清雪的消息就发过来。

图片很简单。

是一条蓝色领带。

陈恪经常穿的一条。

“姜时宜,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这条领带是我送给他的,昨晚他就用这条领带绑住我的手......”沈清雪和陈恪的情趣play,姜时宜并不感兴趣。

如果是换作以往,她或许会痛苦伤心。

可此刻,她更多的是平静。

她决定离开,当然不会再对陈恪的选择指手画脚。

姜时宜去了趟陈教授家里。

除了探望,也有了解那位贺先生的目的。

见到她,陈教授很高兴。

他忽地想起她和陈恪的事,又打趣道:“你去榕城的事和陈恪说了吗?

当年你啊,成天在他身后打转,整个系里都知道我的得意弟子被别的男人迷得找不到北,徐教授前几日还问你要不要继续去蹭课。”

她和陈恪是同一所大学。

她的暗恋其实很卑微,除了毕业时的那场未实施的告白,从不曾打扰陈恪。

之前,少年时的爱意总是分外明显。

她曾为了多看陈恪一眼,连着蹭了金融学一学期的课。

授课的那位教授和她恩师交好。

因此有意无意打趣过她几回。

“没。”

姜时宜轻声道:“老师,贺先生那边需求保密,我去榕城的事还麻烦您帮忙隐瞒。”

陈教授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姜时宜是为爱放弃事业,想通了才同意诊治。

如今看来,她的学生是百孔千疮。

行至绝路,才幡然醒悟。

姜时宜没有在陈教授家停留很久。

她拿到雇主的相关资料,正准备往家里走。

到十字路口时,一辆机动车急匆匆地从她面前掠过。

姜时宜反应迅速,刚要避开,却和突然闯出的摩托相撞。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身体碾过剧烈的疼痛,姜时宜额角溢出层冷汗。

她苦笑了声。

她大约和这座城市风水不合。

她伤得不算严重了,没有伤筋动骨。

只是皮肉被划破,流了不少血,以至于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惊险异常。

再加上姜时宜有些晕血,以至于她回过神时,整个人看着脸色惨白。

“小姐,您最好还是给家属打个电话。”

交警有些不忍,低声提醒。

姜时宜原本想说她自己可以,但见交警坚持,她还是给陈恪拨去电话。

她没指望陈恪来,陈恪有秘书,随便谁把她送到医院就好。

很快,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怎么了?”

“陈恪,我......”姜时宜忍着剧痛,刚要开口,电话里沈清雪温柔的声音响起。

“阿恪,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看不懂,你帮我看一下好不好?”

他在陪沈清雪。

没等姜时宜说些什么,陈恪已经挂断电话:“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

“好。”

姜时宜低声应下。

她拒绝了交警的帮助,独自把事故处理完,打车去了医院。

挺巧,她刚挂完号,不远处,儿子天真稚嫩的声音就响起。

“沈姨姨,还疼吗?

明睿帮沈姨姨呼呼。”

姜时宜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陈恪正带着儿子陪沈清雪复查完。

陈恪向来淡漠的黑眸里是透着些许担忧。

“没事啦。”

沈清雪笑容温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说完又摸了摸一旁的陈明睿:“有明睿陪着姨姨,姨姨的病很快就好啦。”

听完沈清雪的话,他抬起稚嫩的小脸,巴巴地仰着头:“姨姨,要是你身上的病都能转给妈妈就好了。

这样,你就不会不舒服了。”

他说完,姜时宜愣了下。

“不许胡说。”

陈恪眉头微蹙,呵斥他,嗓音低沉,语气却不严厉,“她毕竟是你的妈妈。”

“妈妈死了才好呢,我才不想看到她,这样沈姨姨就可以当我妈妈了。”

小家伙抿了抿唇,想到妈妈这两天连饭都不做了,越发不高兴。

然而,他刚说完,陈恪一抬头,却瞧见不远处的姜时宜。

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发梢凌乱,裙摆沾了血迹,伤口看着有些骇人。

却让她看上去,有种异样的明丽。


姜时宜垂下眸。

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

“不必了。”

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

公司的事更重要。”

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

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

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难得善解人意。

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

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

“没关系。”

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

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

陈明睿想到医院里说过的话,又看向姜时宜身上的伤口,忽地生出些许愧疚和别扭。

妈妈处处都比不上沈姨姨。

但是,他毕竟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妈妈不生气了,就可以继续给他做早饭、陪他练琴了。

“爸爸说得对,我和爸爸可以陪你一起过生日。”

陈明睿抓着姜时宜的衣角,忙开口。

姜时宜看着一向冷淡的儿子难得傲娇又乖巧地应下,却并没有生出丝毫喜悦。

换作从前,她大抵心里会生出些许希冀。

可此刻,她很清楚。

丈夫和儿子施舍给她的温情,从来比不过对沈清雪的清意。

她也早就过了,需要他们的爱的时候。

但,姜时宜并没有拒绝。

“好。”

她迎上陈恪的视线,缓缓应下。

陈恪既然坚持,那这个生日,就当是她和他们的最后一场告别吧。

姜时宜的伤并不严重。

但因为腿上的擦伤,行动依旧多有不便。

晚上,三人一同回到家。

陈明睿虽然年纪小,但打小自主能力很强,用过餐后,就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恪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回到侧卧。

姜时宜有些讶异,怔愕地看向他。

“今晚,你要留下吗?”

她说这话并不带什么情绪,陈恪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她心知肚明。

再加上前两日她的拒绝,她并不觉得陈恪会留下。

“你的腿脚受伤,一个人不方便。”

见她神色犹疑,男人却瞥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唇角莫名弯了弯,淡淡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残疾人。”

姜时宜并不清楚陈恪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但她实在找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咽下口中的话,缓缓点头。

“那我先去洗澡。”

大约难得两人心平气和,气氛有些尴尬,姜时宜率先开口。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清洗,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恪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冷漠和寡淡的脸上有些缓和,薄唇也微微上翘。

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和她无关。

那或许,他们可以有个全新的开始。

姜时宜对陈恪的心思全然不知。

陈恪没了一贯的冷漠,她原本该高兴,可此刻她却说不清心底的感受。

她始终认为爱情是独享的,排外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陈恪依旧爱的是沈清雪。

所以她成全他们。

所以,他留给她的这丝希冀又有什么意义。

大约是她有些走神,再加上地上过于湿滑。

姜时宜刚裹上浴巾,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在湿冷的瓷砖上。

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浴室内的动静很快引来陈恪的注意,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怎么了?”

疼痛让姜时宜脸色有些发白,她克制忍耐着,低声应道:“没事,只是摔了跤。”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拉开。

陈恪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见她脸色惨白,眉头微蹙:“很疼?”

姜时宜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陈恪却俯身把她抱起。

姜时宜下意识挣扎,耳边却传来男人低声呵斥的声音。

“别动。”

疼痛让她生不出太多力气,姜时宜不得已任由他抱回床上。

陈恪看了眼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眉头微缓:“不是很严重,只是为了避免感染,我去给你拿药酒抹一下。”

新伤加旧伤。

姜时宜不得已点点头。

陈恪取来药酒,正要给她涂抹伤口,目光却落在她的腿上。

她只裹了层浴巾。

肌肤白嫩如玉,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

配上她明丽清冷的脸,更有些引人入胜的意味。

陈恪顿了顿,眸光有些暗。

姜时宜见他没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接过药酒。

“我来吧。”

她知道,陈恪不愿意触碰她的身体。

当初,陈恪认定她别有居心爬床,也因此,对她满是厌恶和排斥。

自然不愿意碰她。

“别动。”

陈恪却忽地开口,他一手掌控着她的小腿,语气很淡,姿态却很强势。

姜时宜怔了下。

男人却已经蘸取药酒,替她细细涂抹。

药酒微凉,姜时宜咬着唇,眉头浅蹙忍耐着疼痛。

陈恪细细涂抹,隔了会,才停下动作,准备收起药酒。

“你的腿擦伤严重,这两天不要再碰水了。”

陈恪嗓音低沉地叮嘱着,却不想,他微微抬头,姜时宜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帘。

屋内的光线并不刺眼。

她垂着眸,睫毛浓密,唇微微张开,鲜润欲滴。

五官格外精巧,一双杏眸更是蜿蜒出些许勾魂摄魄的意味。

陈恪怔了下。

他一直知道姜时宜是个美人。

此刻,却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如何明艳动人。

她是他的妻子。

只是,这七年里,他冷待她,厌恶她,不曾给她一丝一毫接近自己的机会。

或许,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

“时宜......”陈恪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却难得温和,“当年在酒店,你......”他话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此刻的暧昧和静好。

姜时宜扫了眼来电的备注,是沈清雪。

她没说什么。

陈恪的圈子不大。

工作结束后,公司那边很少有人敢打扰他,朋友也很少深夜打来电话。

也只有沈清雪,是这个例外。

陈恪皱皱眉,还是接下电话。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很快落下句:“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贺先生,我愿意去榕城,成为您妹妹的心理医生。”

姜时宜平静的声音响起。

电话另一头,男人嗓音低沉,略带些意外。

“姜小姐,听说你已经成家,如果舍不得家庭,我可以为你的丈夫和孩子提供方便。”

丈夫和孩子?

姜时宜垂下眸,不远处被她错手打翻的牛奶还在地上流淌。

她忽地想起早上她打翻牛奶时,儿子厌恶的神色。

“妈妈,你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果是沈姨姨,她肯定不会搞砸?

你一点都比不上沈姨姨。”

儿子口中的沈姨姨是丈夫陈恪的白月光沈清雪,出了名的芭蕾舞舞蹈家,一曲小天鹅跳的如梦似幻,就连儿子都心向往之。

当时陈恪听了儿子的话,并没有教训儿子,只是冷漠讥讽地看向她:“她怎么能和你沈姨姨比?

当初如果不是你妈妈费尽心思,我根本不会娶她......”她和陈恪结婚七年,她也暗恋了陈恪七年。

后来两人因为一场意外发生关系,有了孩子才领证结婚。

陈家是传统豪门,嫁给陈恪后,陈家要求她放弃工作,尽心尽力当好陈太太相夫教子,教养好儿子陈明睿。

姜时宜为了儿子,最终同意了,洗手作羹汤成了家庭主妇,兢兢业业照顾丈夫儿子。

然而七年过去,她的儿子和丈夫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想到儿子常挂在嘴边的:“妈妈,你为什么总和爸爸闹?

你什么都不会,爸爸不喜欢你才正常,要是沈姨姨能成为我妈妈就好了。”

姜时宜收回目光,嗓音轻得有些飘忽:“贺先生,不必了。”

既然他们都想要沈清雪成为他们的妻子和妈妈。

那她就成全他们。

丈夫和儿子,她都不要了。

姜时宜和贺津荣约好了半个月离开。

贺津荣是榕城的首富,妹妹因为心理问题重度抑郁。

找上陈教授寻求帮助时,陈教授推荐了姜时宜,因为她曾是陈教授最得意的弟子,在催眠和心理学上,都展现出超高的天赋。

后来她嫁给陈恪,隐退成了家庭主妇,陈教授曾遗憾非常。

“时宜,即便你是一个女人,你也不应该因为陈家被困于客厅厨房。

你有强大自由的灵魂,应该尽情施展你的才华。”

陈教授曾这样告诉她。

那时她却选择为陈家妥协。

如今看来,却是旁观者清。

她在陈恪这对父子身上付出的一切都是自我感动,在他们的眼里,她这个曾经的心理学天才比不上翩翩起舞的小天鹅白月光。

姜时宜的电话刚挂断,恰巧,陈恪的语音消息弹出来:“我和明睿在外面用餐,不用准备晚餐了。”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不像是在和妻子交代,反倒像是在叮嘱保姆佣人。

她这些年琐碎忙碌,的确像极了免费佣人。

姜时宜刚要回他,却在背景音里听到沈清雪和儿子的声音。

“沈姨姨,妈妈像个老巫婆一样,不仅什么都不会,还喜欢管天管地,不让我吃这些,还是姨姨你最好,什么都顺着我,我最爱沈姨姨了。”

儿子的话语天真稚嫩。

如果是换作往常,姜时宜大约会失落难过。

可此刻她的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因为早产,儿子身体有些弱,她精心照顾这么多年,在饮食上更是费尽心思,她担心他的身体,不愿让他在外面用餐。

可在儿子的眼里,她竟成了个老巫婆。

姜时宜没有多说,只简短地回了个“好”。

血脉相连也好,他弱小孱弱的身体也好,都和她无关了。

姜时宜看着杂乱的客厅,没有亲手收拾打翻的牛奶,而是找来家政阿姨。

陈恪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也因此家里一直是姜时宜收拾打扫,她一直笨拙地按照陈恪的喜恶做事。

可如今,姜时宜想通了。

她要离开了,陈恪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

家政阿姨收拾着房间,姜时宜回到房间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而后发了定时的邮寄。

半个月后,这封离婚协议书会准时寄到她丈夫的手中。

她想,这大概是她送给陈恪的最后一样礼物。

晚上,陈恪终于带着儿子回来了。

两人刚到家,儿子兴奋的话就响起:“爸爸,沈姨姨跳舞像变魔法一样,blingbling的,后天学校的演出,我可以邀请沈姨姨吗?”

儿子在贵族幼儿园上学。

后天有一场演出,需要父母陪同,只是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妈妈拿不出手,因此从未和她提起。

原来,他是想要沈清雪陪他去?

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在踏进屋中时戛然而止。

见到她时,儿子嘴巴抿了抿,眉头也皱得很紧。

陈恪牵着他,扫了眼家里,皱了皱眉:“家里有人来过?”

“嗯。”

姜时宜随口说:“有些用不上的东西,我让人整理捐出去了。”

比如,她曾为丈夫买的,却一次没用过的领带和袖口,为儿子准备但很快丢到一旁的玩具。

她要离开,这些旧物还是尽快整理好,刚好替她丈夫为这个家迎来沈清雪这位新女主人做好准备。

陈恪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很少关注衣柜的变化,因此并不记得衣柜里少了什么。

只是拧着眉,冷声道:“明睿身体不好,对很多东西过敏,以后还是少带人到家里来,那些杂物丢了就行,陈家不缺那点东西。”

是啊。

她精心给丈夫和儿子准备的惊喜,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姜时宜没有像以往一样发作,更没有解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睿的过敏源,只是看向冷漠英俊的丈夫点点头:“我知道了。”

姜时宜想起儿子进门时的话,忽地说道:“明天我有点事,明睿学校的演出你能和沈小姐一起去吗?”

一旁的陈明睿闻言眼睛一亮,期期艾艾:“真的可以吗?

妈妈,你真的让沈姨姨陪我去吗?”

姜时宜看着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忽然笑了下。

她点点头:“真的。”

陈恪却眉头拧紧,当她在闹脾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耐道:“姜时宜,你又在闹什么?

明睿还小,喜欢清雪很正常,他随口说说而已,你难道要和他置气吗?”


姜时宜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忽地笑了下。

当年为了生下陈明睿,她几乎大出血,产后更是元气大损。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他带到世界。

然而,这一刻。

姜时宜却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他才六岁。

即便再早熟,也藏不住眼里的喜恶。

比如此刻,他眼里涌现出的,是明晃晃的排斥和厌烦。

从前,他亲近沈清雪,姜时宜难过,却只是不断说服自己他还小。

小孩子总是下意识向往闪闪发光的人。

更何况,她是他的妈妈,再怎么,他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疏远她。

可知道此时。

他眼里明晃晃的厌恶证明,血脉相连也是枉然。

“我只是你生理意义上的母亲,你还小,但你依旧有权利选择别人成为你的母亲。”

姜时宜凝视着他,冷淡开口。

什么年纪小,不和孩子计较,他还是不懂事......都去他的吧。

她不伺候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陈恪却打量着她的神情,眉头紧锁,心更是莫名烦躁。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让明睿认别人当妈?

陈太太的位置她不要了?!

“姜时宜。”

陈恪薄唇紧抿,忽地开口叫住她,语气淡漠,“明睿还小,他不懂事,只是亲近清雪,更何况这次的事,是你做得不对,和清雪道歉,这件事我就当没有发生。”

他不信她,却愿意让她和沈清雪化干戈为玉帛。

姜时宜心里觉得讽刺。

她抬眸,笑着道:“不必了,我不会为了没做过的事道歉,我也不需要你们认可我的清白。

只要沈小姐拿出证据,我愿意承担后果。”

至于她的儿子和丈夫怎么想,她不在意了。

姜时宜懒得和父子二人相看两厌。

她去了趟猫咖,把曾经寄养在猫咖的猫办理了托运。

陈恪不喜欢家里养宠物。

姜时宜却很喜欢小猫。

因此,在捡到小三花后,姜时宜顾及父子二人,没带回家,而是送到了猫咖寄养。

平时,偶尔她会去猫咖探望。

猫咖的老板和她关系不错,见她要办理托运,忍不住笑着打趣。

“不是说老公和儿子不喜欢,家里养不了吗?

这是打算送人?”

“不是。”

姜时宜心里忽地释然,她弯着唇,玩笑似的说道:“只是觉得老公和儿子,终究不如小猫重要。”

丈夫和儿子会偏爱别人。

但小猫咪,只要你对它足够好,它永远和你天下第一好。

老板也乐了。

“这样才对嘛,哪有结个婚,连自己喜欢的小猫都养不了的。”

姜时宜笑笑,没接话。

她的确,为了陈恪和陈明睿,险些把自己的喜好都抛诸脑后了。

还好,她离开后将孑然一身。

天高海阔,她总有机会随心所欲。

撸了会小猫咪,姜时宜的心情好了许多。

恰巧,苏若打电话过来要给她办洗尘宴。

她没有透露姜时宜接下来的行程,只是借口聚一聚,约了几个大学时期交好的同学。

姜时宜赶到时,几个好友正凑在一起喝酒。

见到她,最中央的男人抬起头,微微一笑,狭促道:“难得你这个大忙人能出来和我们聚一聚。”

男人是姜时宜大学时的学长,也是当时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谢鸣。

姜时宜大学时,好友多,追求者多。

谢鸣就是其中一个。

她肆意鲜活,又明媚出彩。

总是人群中的焦点。

因此,姜家破败后,她嫁给陈恪,沉寂于家庭,连着几次聚会都没有露面,总是让人惊讶又意外。

好在,几个好友都心照不宣,没有多问。

唯独酒过三巡后,有人带着醉意,提起大学时的事:“说起来,时宜,当时谢鸣还暗恋过你,早知道你结婚后变成那样,当初还不如撮合你和谢鸣。”

姜时宜怔了下,她抬眸撞上谢鸣温和深邃的眸光。

当初,谢鸣的确追过她。

她错开眼,语气无奈:“也就你们信,他啊,恨不得给所有妹妹一个家。”

谢鸣也顺势挑挑眉,一脸无辜:“好端端的,非要揭穿我,我好不容易立的深情人设呢。”

众人很快乐了,插科打诨地跟着掠过去。

谢鸣也像是真的当初追她时,没有用心一般。

姜时宜很默契地没有提及。

她的确对陈恪心灰意冷。

可曾经走过的路,她也从未设想过其他的分支。

不远处,刚从包厢出来的宋默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出声。

“咦,那是不是嫂子?

她怎么在这?”

陈恪的步伐顿住,他的目光落在谢鸣和姜时宜的身上,凤眸半眯。

今晚原本是陈恪给朋友接风,散了场,他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姜时宜。

结婚后,她安心相夫教子,很少出入这样的场合。

一旁的沈清雪眸光微闪,忽地开口:“阿恪,那是不是谢少?

他这人风评不好,是个花花公子,姜小姐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陈恪脸色淡漠,却隐隐透着冷意。

这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谢鸣。

大学时,谢鸣就和姜时宜关系匪浅,更是有过谢鸣追求姜时宜的谣传。

只是后来,姜时宜和他结婚。

谢鸣出国,谣言不攻自破。

不远处,姜时宜一行人也察觉到陈恪的出现。

沈清雪跟在陈恪身后,朝姜时宜等人走过去。

陈恪目光掠过谢鸣,落在姜时宜身上,语气微冷。

“你倒是难得有心情,不陪明睿练琴,反而跑来这种地方,和别的男人聚会。”

谢鸣放荡不羁地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沈清雪身上,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陈先生这话挺有意思。

你不也是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沈清雪看向姜时宜,忙笑着解释:“姜小姐别误会,这两天黑粉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阿恪是不放心,怕我出事,这才让我也跟过来,姜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唇微微上翘,眸底不无得意。

一字一句,都彰显着陈恪对她的紧张与呵护。

“不介意。”

姜时宜没闹,只掠过陈恪,淡淡道:“你喜欢,送你了。”


“你什么意思?”

陈恪脸色一沉,如墨的凤眸闪过不悦与烦躁。

她就这么把自己推向别的男人?

姜时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沈小姐黑粉的事没有查清楚,你陪在她身边是应当的,至于我和谁聚在一起,就与你无关了。”

她语气格外平淡,像是真的就这么想的一般。

听不出半分置气的意味。

陈恪心头的躁意更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再因为沈清雪的事闹?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给他看?

可黑粉的事,除了她还会是谁?

陈恪薄唇紧抿,盯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一旁的沈清雪抿着唇,忽地眼眶一红:“姜小姐,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阿恪他是你的丈夫,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

你放心,我自己也可以应对......沈小姐演技不错。”

姜时宜打断她楚楚可怜的表演,微微一笑,“不过,不必了,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安排。

你的表演,还是留给愿意欣赏的人吧。”

姜时宜没有再理会沈清雪和陈恪,她带着苏若和好友转身离开。

谢鸣瞥了眼沈清雪,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小姐不应该当舞者,应该去做演员,这演技能秒了娱乐圈一大片。”

陈恪看着姜时宜和谢鸣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片阴冷。

宋墨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又扫向沈清雪,忽地出声。

“哥,嫂子生气也不是没道理。

死亡威胁的黑粉一天抓不出来,沈小姐的安全就一天得不到保障。

要我说,还是早点把人抓出来比较好。”

“送快递的人正在查,这两天会有结果。”

陈恪像是想到什么,又看向沈清雪,眸光温和:“清雪,这两天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清雪心里一甜,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了,阿恪,你别担心,倒是姜小姐那边......”她欲言又止,陈恪的嗓音却低了几度,冷淡道:“不用理她,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心惊胆战。”

宋墨闻言却皱皱眉。

他总觉得,他认识的姜时宜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当着沈清雪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

陈恪怕沈清雪出事,又特意给她配了两个保镖。

姜时宜则和朋友聚会,到了十一点多才散场。

散场前,谢鸣叫住她。

夜色如墨,谢鸣一双桃花眼微挑,笑着看向她。

他掸了掸烟灰,开口:“你好像又变了不少。”

“有嘛?”

姜时宜有些意外。

谢鸣点点头,他轻笑道:“有点......像是变回了曾经的姜时宜。”

无法无天,无所不能。

姜时宜莞尔。

大约伴随着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里越发释然。

“很晚了,该回去了。”

她没多解释,只是开口道别。

谢鸣却忽地开口:“时宜,如果当年我早点跟你......不会。”

姜时宜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心知肚明,却只垂下眸:“你了解当初的我,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初的姜时宜热烈勇敢。

所以,即便知道结局,她也会如飞蛾扑火。

谢鸣无奈地笑笑:“还真是你的作风。”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姜时宜也叫了车回家。

陈明睿被送到爷爷奶奶家,陈恪还没有回来,因此今晚,姜时宜独自一人。

她收拾行李和衣服,将离开时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整理妥当。

入睡前,却接到陌生短信。

“姜小姐,您的小姨这状况有异,您这两天能否抽出时间来探望?”

姜时宜皱皱眉。

姜家出事后,姜时宜的小姨也因为母亲去世精神崩溃,被送入疗养院。

姜时宜曾经尝试催眠小姨,帮助小姨恢复正常。

然而彼时小姨状态极差,再加上姜家留下烂摊子,她只能把小姨送入疗养院。

小姨出事了?

她心里有些担忧,甚至没有察觉给她发短信的号码并不是林院长的号码。

深夜,陈恪才回到家。

秘书把调查到的消息发给他:“陈总,当年姜小姐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当晚姜小姐似乎喝醉了酒,才钻进您的房间,至于给您下药的人,还需要调查。”

陈恪目光掠过一条条消息,心绪复杂。

如果给他下药的不是姜时宜......那这些年,他的确误会她了。

“另外,那位给沈小姐发死亡快递的,已经查到了信息。

他似乎是沈小姐的狂热粉,沈小姐的每一场演出,他都没错过,但动机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

我们正在调查他的行踪,目前没有发现夫人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是他误会她了?

陈恪凤眸深处掠过一丝愧疚,淡漠又俊美的脸上浮出些许缓和。

他和时宜之间的隔阂和误会确实太深了。

脑中浮出今晚姜时宜平淡如水的模样,他心里一软。

今晚,她和谢鸣是故意凑在一起气他的吧。

也好。

等到那个人被抓住,他会摊开一切和她说清楚。

陈恪看向紧闭的房门,眸色温和。

第二天,姜时宜醒过来时,陈恪已经去了公司。

姜时宜按照以往探望小姨的时间,打车去了疗养院。

“师父,明康疗养院。”

姜时宜顺手招了附近的出租车,报了地址。

她心里担忧小姨,并没有注意到车越开越偏,直到荒无人烟的地界。

这不是去明康疗养院的路!

“停车!”

姜时宜心跳加快,脸色一变,然而下一秒,男人停下车,取出喷雾朝她喷过来。

异样的气味很快散开,姜时宜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彻底晕过去。

十分钟后。

总裁办公室内。

秘书急匆匆推开门,“陈总,不好了!

沈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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