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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全文免费

二乔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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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秦玉书觉得没意思。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

主角:程曦月万紫柔   更新:2025-01-10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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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曦月万紫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秦玉书觉得没意思。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

《流放罪洲后我娇养的夫君统一六国程曦月万紫柔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万紫柔关怀备至,“玉瑶,怎么哭了?”
“呜呜,二嫂。”无助的秦玉瑶如乳燕投林般投入万紫柔的怀里,“祖母不要我了。”
“不哭。”万紫柔轻拍她后背,“大伯母想分家,祖母便同意了,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不可能的,我娘向来依赖他人,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家?她那么孝顺,也不会忤逆祖母。”秦玉瑶抬起头,“一定是程曦月怂恿我娘的,我恨死她了。”
“二嫂,我真的好恨她。你不知道,我娘从前对祖母......”
她在万紫柔怀里絮絮叨叨,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人般吐露心事,全心全意信赖对方。
秦玉书觉得没意思。
万紫柔对人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她愿意哄着玉瑶,或许对大哥还没死心,想要挤走大嫂上位呢。
但自己不能得罪她,眼不见为净吧。
秦玉书转身要走,便听见万紫柔说,“曦月她桀骜不驯,自是不服祖母管教的,你以后少惹她,知道吗?”
“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恶人。”秦玉瑶委屈坏了,抽泣说,“二嫂,如果你是我大嫂该多好?”
万紫柔面露羞赧,“傻丫头,胡说什么呢。”
“二嫂,这是我的真心话。”秦玉瑶握住她的手,“你一开始为何不追求我大哥呢?你嫁给了二哥,才对我大哥动心,已经晚了,好可惜。”
万紫柔眼眸微闪,“说实话,瑶儿,我当初是错把你大哥认成二哥,才嫁的他。”
“啊?”秦玉瑶瞪大双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玉书也很好奇,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但万紫柔却附在秦玉瑶耳边说话,声音几不可闻。
程曦月采药走远了些,不过,还在那衙役的视线范围内。
她趴在草丛里挖一株积雪草,忽然听见树枝轻微晃动的声音,紧接着跟前“吧嗒”掉下一个黑布包裹。
是物资?天上掉馅饼了?
她警惕地往后退了退,抬眸看,天空黑沉沉的,树枝上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秦北霆的人?
怀揣着几分好奇,她找了根树枝戳了戳,感觉不到危险,眼角的余光观察衙役,见没人留意才走近些,用树枝扒拉包裹。
先露出来被一张纸包裹着的三个小瓷瓶,绿红黑三个颜色,两大一小,瓶身光滑精致。
她拿起纸,上面详细说明几个瓶子的用途,最大的是外敷,中等的内服,最小的瓶子装着大补丸,说等秦北霆伤势好转方可食用。
果然是他的人给的东西。
现在才找上来,是将暗地里的威胁麻烦都解决了吧?
她将小瓶子的瓶塞拔开闻了闻,全都是好药,以后就不用她辛苦采药制药啦。
她将纸张揉成团,和小瓶子一起塞衣袖里,继续扒拉包裹。
眼前金光熠熠,里边包着的竟然全是金叶子,在黑暗中反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即便他们给,她也无处可藏,被人发现也无法自圆其说。
嘿,是个识时务的,整挺好。
程曦月喜滋滋地将金叶子往身上藏好,确定外表看不出半点端倪,才挖个坑,把黑布埋进去,拿起草药走了。
她经过那棵大树,万紫柔搂着秦玉瑶在树底下嘀嘀咕咕,样子十分亲密,像极了亲姐妹。
而在不远处,秦玉书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偷窥。
真是人生百态,各人有各人的姿态。
程曦月神色平静地经过,没有打扰。
回到这边,秦大娘有些坐不住,在那儿踱来踱去的。
秦南舟正给秦北霆上完药,“娘,你看看那肉粥炖得如何了,装点来喂大哥。”
“还得炖久一些,要烂些才好。”秦大娘心不在焉,“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回。”
“您莫要走远。”秦南舟看破不说破。
秦大娘着急去找女儿,路都顾不上看,差点一头撞到程曦月身上。
程曦月扶了她一把,“去找玉瑶?她在和万紫柔说话,没什么事儿。”
秦大娘方才的心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窜起怒火。
“她还是觉得别人好,要与他们亲近是吧?行,有本事她今晚别回来。”
她放了句狠话,便背过身抹眼泪。
她方才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闺女太凶了,结果她转头就跟那边的人走在了一起,压根儿就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感到了女儿的背叛,女儿的质问、指责也还历历在耳,秦大娘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了八瓣。
人家母女俩的事,程曦月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放下草药,给秦北霆把脉。
过得一阵,她皱起了眉头。
他身上的死气变得很淡,生机比昨日浓郁了些,伤势没有恶化,按理说会醒来才是,怎的至今还昏迷?
秦南舟眼神郁郁,“大哥好些了么?”
“得等他醒来。”程曦月托着腮,望着秦北霆胡须拉碴、苍白憔悴的脸,若有所思。
“我装些粥喂他试试。”
“我去。”秦大娘抹掉眼角的泪,振作起来去装粥。
所有人都两手空空,自是没有锅碗瓢盆这些的,程曦月摘了一大把无害的大树叶,作成小碗或者勺子用。
肉粥熬得香糯,秦大娘装了一小勺到树叶碗里,折了树枝当筷子挑起一点碰了碰,发现居然有盐味,不禁看了看程曦月。
都说这儿媳恶毒又蠢笨,可从抄家到流放,最为镇定、聪慧的人就是她。
知道秦北霆是主心骨,拿到金簪子便换肉和米炖给他吃,还不忘换盐,那些当家主母都没有她懂事精明。
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妻子,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秦大娘想着程曦月的能干与稳重,惶恐不安而又愁肠百结的心,变轻松了许多。
她刚要装肉粥过去,忽然瞧见秦二娘子带着另外几房的女人气势汹汹走来。
“几位弟妹......”
秦二娘将她推开,一挥手:“那个钵也是用中公的银子买的,一起搬。”
她把手里拿着的一块破布递给了秦三娘。
“你们要干什么!”秦大娘识破她们的意图,尝试阻拦,秦二娘和秦四娘将她摁住。
秦三娘上前,破布捂着充当锅的钵,一并端走。

“不用管她,她自己会回来。”秦大娘这回也狠下心,“不杀杀她的锐气,日后更加难管教。”
“外面天都黑了,万一出什么事儿......”
秦大娘咬了咬牙,“那也是她自找的,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有教训才能长记性。”
程曦月便没再吭声,反正她也不想去找秦玉瑶。
秦南舟迟疑了下说,“大嫂,您不要自责,是瑶儿的错。”
嗯?
程曦月挑了挑眉,第一次听见有人喊她大嫂,还怪新鲜的。
这是认可她了?
被她清澈明亮的眸光注视着,秦南舟不自在地扭过身去,耳根子悄悄红了。
程曦月把钵递给他,“帮你哥敷药,箭伤较为严重先不敷,我还缺两味药材,寻到了重新再捣新的。”
秦南舟接过,鼻尖闻到浓浓的药味,又有股草木的清香,这显然是临时配的新鲜药材,绝不是拿什么药丸捣碎。
他不禁好奇,“嫂子,您是何时学会的医术?”
程曦月镇定自若,“我祖母是名女医,我从小便跟着她采药、治病,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就会了。”
她没有说谎,原身祖母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妇人,时常偷偷带着原主去乡下免费为村民治病。
她时常穿一袭如她的心地一样干净纯粹的白衣,她的笑容如冬日的暖阳一样治愈人心。
在挨着京城那一带,到现在都还流传着“白夫人”的传说,甚至有些百姓还刻了她的像,暗地里供奉。
可惜她太宠溺儿子,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犯了错舍不得打骂,还护着他,替他打掩护,把他养成自私自利、无良无德的无耻小人。
就连原身那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的性子,也是她娇纵所致。
真正应了那句,溺子如杀子。
她弥留之际也很后悔,可那有什么用呢?
秦南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嫂子从前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
她母亲早逝,尸骨未寒,父亲便把外室迎进了门。
她祖母心疼她,对她很是偏爱,去哪儿都带着。
可自那老太太去世后,嫂子越发喜怒无常,常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坏事。
现在想来,嫂子自小失去母亲,祖父母又陆续去世,连番打击之下,她行事才如此乖张偏激的。
这么一想,秦南舟看程曦月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同情。
观嫂子这几日的言行,与过去判若两人。
许是真如娘说的,有些人遭遇大难后会大彻大悟吧。
“南舟,给你哥敷药啊,傻愣着做什么?”秦大娘子推了他一下。
秦南舟回过神,发现程曦月已走远。
他的视线落在秦北霆身上。
大哥依然很虚弱,昏迷不醒,但没有发烧,说明伤势没有恶化,呼吸也平稳,醒来是迟早的事。
如果没有大嫂,大哥应该早就不在了吧。
以后要对嫂子好一些......
程曦月跟衙差打声招呼,获得他们同意,便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搜寻草药。
此时天已擦黑,其实很不好辨认。
但白日衙役不允许她掉队,她找不到机会去采。
她弓着背,一点点的扒开草丛,脸都快贴到地面上去了,委实有些辛苦。
不过,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非把秦北霆治好不可,气死老夫人那一帮人,这股劲儿,便是她的动力。
“大嫂......”带着犹豫的怯弱嗓音传来,程曦月以为是秦玉瑶,哪知转身一看,是个有些陌生、身形单薄的少女,比秦玉瑶高些,与秦南舟差不多的年纪。
“嫂子,我是五房的秦玉书,行九,您可唤我九妹。”
程曦月眉宇带着几分疏离,“你有什么事儿吗?”
少女有些局促不安,扭捏了下,把手里的递过去,“给。”
是半个肉包以及一小块肉干。
想来是二房吃饱喝足,才大发慈悲分些给他们这一房的。
她手上这些,便已是全部。
只是为何要讨好她?
程曦月有些不解,摇了摇头,“不用,我有。”
秦玉书急切地道,“大嫂,从前大哥对我们好,我们无以为报,眼下他受了伤,我能给的只有这些,还望你不要嫌弃。”
程曦月暗想,看来这秦家也不全是白眼狼。
不过,这一房是庶出,同样不受老夫人待见。
这姑娘的生母已去世,弟弟妹妹幼小,爹爹身体虚弱,是这支队伍里最艰难的一家人。
她想与自己结伴,便是赌一把秦北霆会好起来。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她暗地里给点吃食便是,可眼下在流放啊,她自身难保,怎么能照应得了他们?
而所谓的感恩,也不过是看自己这房人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给北霆炖了肉粥,东西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程曦月说完这句话,便蹲下采药,不再理会。
秦玉书咬了咬下唇,“大嫂你别误会,我没别的心思,就只是想把好吃的给大哥。”
程曦月可不想欠她人情,“真不用,你们吃,啊?”
秦玉书失落地走了。
爹爹自个儿走路都艰难,最小的弟弟才五岁,平日里好歹还有族人和二房、三房的弟弟哥哥轮流背着,而今祖母分了家,还有谁会管他们这一房的死活?
只会躲得远远的。
倘若与大房交好,不说他们如何帮忙,就是多个伴也好啊。再一个,大哥若能好,联系到旧部起复,他们也能跟着享福。
谁知程曦月防备这么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然而,除此之外,才十四岁她还能怎么办呢?
秦玉书拿着一家人舍不得吃的宝贵食物,站在那儿发呆。
忽然,她听到了啜泣声。
她循声而至,瞧见秦玉瑶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树干,依稀能听见秦玉瑶小声骂,“程曦月,臭乌龟、王八蛋、我讨厌你......”
秦玉书忍俊不禁。
这个小堂妹真是天真烂漫,连骂人都不会呢。
不过她一直有人护着,大哥倒下了,这个家还有大嫂撑起,给她遮风挡雨,真羡慕她。
秦玉书抬脚朝她走去,瞧见万紫柔出现在另一头,便顿住了脚步。

“王妃,敬茶是长辈对新人的祝福,您得去呀,否则,王爷难做,对您的名声也不好。”老嬷嬷苦口婆心。
程曦月眼珠子转了转,又改口,“那就走吧。”
离王身上有大功德在,他死了后,无论是上天还是入地都是一方大佬,不好得罪他。
她正好也见见他家人,看是否好相处。
......
程曦月走到客厅门口,瞧见里边坐满了人,个个身穿绫罗绸缎,尤其是女子身上佩戴着金银饰物,一动一晃摇曳生色,甚是好看。
这些都是秦北霆的家人啊,瞧着就富贵逼人。可惜,马上就要被流放了呢。
这时,秦二娘撇撇嘴:“恶女的名头响当当,架子也不小,下人催好几回才来,压根儿没把长辈放在眼里。”
“我当然没把长辈放眼里,”程曦月淡笑,“我向来是放心里的。”
秦二娘顿时黑了脸,传闻这女人不是蠢货么?这反应倒是挺快。
万紫柔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娘,你也知道曦月是什么样的人,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程曦月挑眉:“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万紫月温言软语的,“曦月,你别再胡搅蛮缠了。我和秦二少爷情投意合,你是拆不散我二人的。”
秦二娘神色鄙夷地接过话,“她拆散又有何用?她半岁就克死母亲,三岁克死祖父母,五岁克死外祖父,十足的丧门星,就算这天下的女子都死绝了,我都不会让我儿娶她的。”
程曦月勾唇,“我也谢过秦二少爷的不娶之恩。”
“够了。”端坐在高位上、脸拉得比驴脸还长的老夫人总算发了话,“程曦月,你算计北霆,狂妄自大,目无尊长,种种过错罄竹难书,先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再说吧。”
程曦月眼神变冷。
跪三天三夜?
就她这细皮肉嫩的身体,会跪死去吧?
或许,这老太太这般狠,就是想弄死她!
既然这样,那也不怪她了!
秦北霆的母亲秦大娘子急忙说,“娘,不可,曦月她受不住的。”
“你在教我做事?”老夫人脸一沉,“还是你想代她受过?”
“儿媳不敢。只是,”秦大娘子红着眼,“她与霆儿圆了房,已是我们秦家的媳妇,处罚可否轻些?”
老夫人神色冷漠地哼了声,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是跪祠堂还是被休,让她自己选吧。”
“娘......”
不顾秦大娘子的哀求,老夫人一挥手,便有俩老嬷嬷上前,要把程曦月拖走。
“曦月太柔弱,真不能跪。”秦大娘子情急之下想推开两个老嬷嬷,可瘦弱的她反倒被推倒在地。
程曦月火大,反手抽了那俩老嬷嬷两巴掌。
俩嬷嬷踉跄着扑向老夫人。
“啊!”
老夫人被扑倒,秦二娘子和万紫柔都着急去扶。
程曦月先一步跑过去,假意扶老太太,却暗地里将一道符贴在她里衣里。
符箓一闪而没,只余一些灰烬飘落,没人注意到。
混乱中,她给秦二娘和万紫柔也各贴一道,才退到一旁。
只是,她才刚直起身子,脸上“啪”地挨了一记耳光!
她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和脑子嗡嗡响,口鼻窜血。
秦二爷指着她怒斥,“你个扫把星,刚嫁入府中便闹得鸡犬不宁!”
他爹的!
程曦月舌尖顶了顶疼得发麻的腮帮子,吐掉嘴里的血沫,跳起来对秦二爷的脸就是一记大逼斗,再加一个旋风腿,将他踹飞。
叔叔又如何?
敢打她就翻倍奉还!
正好,也符合她恶女的人设。
至于秦北霆会不会生气......谁特么的还管他!
“程曦月!”秦三爷怒发冲冠,正要去揍她,忽然听见老夫人“嗷”的一声哭出声,“我错了,曦月。”
老夫人将大家推开,对着程曦月跪下。
秦二爷瞬间呆住,程曦月嘴角勾了勾,像受了惊吓般躲开,“祖母,你这是作什么?”
但她躲哪儿老夫人就往哪儿磕头,哭喊道,“是我错了,我太善妒!那女人霸占老爷那么久,她死了老爷还对她念念不忘,房事都喊那女人的名儿。
她生的子孙也比我的有出息,处处压我一头,我好恨,恨不得都杀光他们!我而今才知自己的内心有多丑陋,全家乃至全族都靠北霆养着,都趴在他身上吸他的血,我竟还仇视他、诅咒他,我不是人!我是白眼狼!我错了,我错了啊。”
老夫人痛哭流涕,一时捶地一时捶打自己的胸口,状若疯魔,哪有半分当家祖母的威严与体面?
而更炸裂的是她竟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程曦月垂眸,若有所思。
她说怎么自己一出来便被这老太太针对,原来对方是继室,见不得秦北霆一家好。
好在忏悔符撕掉了她的遮羞布,看她以后还怎么耍威风。
这时,秦二娘嘴角抽了抽,语出惊人,“这老不死的平时装得慈眉善目的,我一早就知她心思歹毒,幸亏我当初没肯把俩闺女养在她膝下,要不然准被她养歪。”
她不屑嗤笑,转头看到大家像见鬼似的看着自己,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又不受控制地继续说,“除了不待见大房,她还三番四次陷害大哥、大嫂,我怀疑,大哥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
什么?!
秦大娘如遭雷击,单薄的身形踉跄后退,“二弟妹,此话当真?”
“娘,你......”万紫柔拽住秦二娘,想劝一劝,可自己说出口的却是:“说老太太狠,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公爹只摸了下小桃的手,你就诬蔑小桃偷东西,打个半死不活再卖掉。
公爹养的外室,两个月前淹死一个,上个月有个大出血小产,家人也死的死残的残,全是你下的毒手......”
老天爷,她都说了些什么!
万紫柔猛地捂住嘴,脑子一片空白,觉得天都塌了。
“万紫柔,你还有脸说我?你嫁过来,暗地里爬了多少回秦北霆的床?若不是我替你遮掩......”
秦二娘话还没说完,便被目眦俱裂的秦二爷拽住头发大巴掌扇,“你个毒妇,我打死你!”
几个外室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平日里掉根头发丝他都心疼,竟被这毒妇所害,他恨不得立即弄死她。
秦二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恶狠狠咬秦二爷的手臂,尖锐的护甲将他的脸挠花,嘴巴还不干不净的骂,“你纳了七八房妾室不够,又在外头养几个,生一堆贱种来跟我儿抢家产,你这么贱,你咋不去死!”
这边秦北望也在打万紫柔,一口一个贱、人。
望着这荒唐混乱的一幕,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隐私,大家都傻了眼,不知如何反应。

“不必了。”
程曦月从屋内走出,直接站到队伍后面。
王继凡打量她一眼,“所有人听着,身上不许带任何物件,一个铜板都不许有,全摘下来。”
“没藏,我们没藏。”
秦二娘边摆手边往后退,样子太过心虚,一名禁军抓住她,摁着她肩膀晃了晃,她身上“哗啦啦”的掉下金簪子、金叶子、金元宝......
满地金灿灿,也不知她怎么藏的。
秦二娘厚着脸皮讪笑,“我方才忘记摘下来了。”
王继凡:“搜他们的身。男子站到那边,女子进屋搜。”
秦三娘急声道,“这如何能行?若是被你们搜身,我们女子的名节......”
“聒噪!”禁军甩了她一记耳光,抽出佩刀,“谁再阻差办公,就地斩杀。”
秦北霆的弟弟秦南舟拦一下,没拦住。
秦三娘被扇倒在地,口鼻窜血。
秦家人何时见过这阵仗,个个缩成鹌鹑样,噤若寒蝉。
秦南舟扶起秦三娘,怒视着禁军,“尔等只是奉旨抄家,凭什么搜身、打人?”
小小少年,身姿笔挺,正气凛然,他到底是秦北霆的亲弟弟,禁军不敢对他动手。王继凡眯眼看他,“你在教我们做事?”
秦南舟怒声道,“姓王的,我大哥当初救了你、提携你,你一朝得势,便忘恩负义,反过来对付我们?”
王继凡冷笑一声,“你少往秦北霆脸上贴金,当初他撤掉我的职,将我踢出军营,害我走投无路,是二皇子提拔的我。不过,若非如此,我这辈子都爬不到这个位置,我确实该感激他的抛弃之恩。”
“你......”
秦南舟还想说什么,被秦大娘子拽着退到队伍后面。
王继凡转过身,打量程曦月那精致白皙的小脸和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眼里闪过一抹色,边说边伸手抓向她,“离王妃,按旨意,你只能穿中衣,进去脱了吧。”
“别碰我!”
程曦月矮身躲过,一拳砸中他鼻梁,另一只手快速往他身后贴了张厄运符。
王继凡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像被大铁锤砸中,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他摸了下,满手的鼻血,顿时怒不可赦,追上去便要抽程曦月的脸。
然而,他才走两步,不知怎的左脚拌右脚,“吧唧”一下摔在地上。
他才爬起来站稳脚跟,被禁军推搡着往里边走的秦二娘,一个踉跄又将他扑倒。
糟糕的是,他的脸朝下,整张脸都要被压扁了,全是擦伤和泥沙。
方才他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恼羞成怒,指着秦二娘子,“将她们统统拖进去,给我仔细搜!”
“统领!不好了!”一名禁军慌里慌张跑出来,“库房、粮仓全空了。”
“空了?”王继凡挣扎着起身,“什么意思?”
“里边的东西全没了。”
王继凡脑子“嗡”的一声,傻眼了。
今早圣上将离王宣入宫,便下了抄家的密旨,此事除了他和副统领外无人知晓,谁会那么巧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财物都偷走?
秦家昨日还在大办宴席,也不可能这么快转移财产!
到底是谁!
“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王继凡恶狠狠盯着程曦月,直觉她有问题,浑身戾气肆虐,“脱!”
程曦月从容脱去外衣,只穿单薄的衣服,身无长物,是没法藏东西的。
“发簪拿下!”
程曦月抽掉发簪,可这只是个桃花枝木簪子,连铜都不是。
王继凡目光下移,她穿的也是普通的薄底绣花鞋,也藏不了什么。
他既气愤又无奈,转身朝禁军吼,“就在这儿,即刻,马上......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狠狠咬了下自己舌头,痛得嘴巴都合不拢,鲜血混着涎水滴落,加上满脸的血和泥沙,瞧着比落水狗还狼狈。
怎么会有人这般倒霉?!
秦北霆的妹妹秦玉瑶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王继凡凶狠的目光,便盯上了她。
秦南舟站到她跟前,王继凡视线移到他身上,杀意浓成实质,瞧着像要对兄妹俩动手。
程曦月正想要不要帮,却听见有人大喊,“离王回来了。”
众人看过去,秦北霆被一副担架抬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破烂的衣服上全是血。
“霆儿!”秦大娘子惨叫一声,捂着绞痛的心脏,晕厥倒地。
“天哪,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不死也瘫了,我们还怎么活啊!”
家里的主心骨成了活死人,秦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全都瘫坐在地。
程曦月也到抽了一口冷气。
她算出秦北霆有劫难,却没想到那狗皇帝这么狠,将他打成这样。
自己不得护着他?
不,她没了法力,护不了一点儿!
秦北霆昨晚说,他下朝回来会给她一封放妻书,不知这话还算不算数?
程曦月考虑跑路,而周边那些绝望崩溃的秦家人在痛哭、出逃,乱成一团。
场面越发不可控制,那王继凡竟抽出佩刀,砍杀那些往外逃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仆。
“啊!”
“救命。”
无数人倒在血泊中,王继凡切瓜砍菜似的挥刀乱砍,鲜血溅了他满身,仿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方才昏迷的老夫人,一睁开眼便看到这修罗般的场面,眼睛一瞪,又晕了过去。
“住手!”秦南舟红着眼嘶吼,他捏着拳头上前阻止,担架上的秦北霆虚弱地道,“回来,南舟......”
他声音沙哑,弱不可闻,程曦月忍不住替他传话,“南舟,你哥喊你。”
秦南舟脚步顿住,秦北霆又说,“王统领。”
程曦月继续当复读机,“王统领,叫你呢。”
王继凡只挑了挑眉,没理会,神色轻慢。
秦北霆用尽全身力气,颤巍巍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血迹斑斑的破布。
看那布样,像从他身上的衣服撕下来的。
王继凡以为写了什么机密,一把夺了过去。
程曦月凑近点看,豁然是用血写的放妻书!
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她心脏忽地一刺,又涩又疼。
他自己都快要死了,还强撑着一口气,撕下衣角写下放妻书放她离开,他这个人,真的很有素养,重情重义。
心怀大义之人,不应该死!
“你以为圣上会放她走?”王继凡不屑嗤笑,将放妻书扔地下,再踩几脚。

“呸,个毒妇!当初我就说不该娶她过门。”
“愚蠢,北霆死了,她作为遗孀,难道就能置身事外?”
角落里传来的全是骂声、议论声,却没人出来看看秦北霆,秦大娘内心又寒又酸。
她眼里含泪,拉开秦玉瑶,问程曦月,“你这钵里的是什么?”
程曦月道,“我外祖母给我两颗万能解毒丸,我藏袖袋里,没被搜走。他吃不下,我只能放水里泡开。”
其实是她从皇帝私库拿的,泡在水里,加上她画的消厄符、清心符烧的灰,就成了这个样子。
秦玉瑶瞪她,“娘,你别听她的,谁家的药会黑成这样?”
秦大娘瞧着这碗黑糊糊也有些一言难尽,但有闻到药味,到底信了几分。
“这真是药?”
“如假包换。”
眼见秦大娘有所松动,秦玉瑶急了,“娘,你还真想让大哥喝这碗毒药啊?”
万紫柔也走了过来,“大伯娘,您不能心软,这黑水北霆哥喝不得。”
秦南舟插嘴,“大哥伤势已恶化,还能糟糕到哪儿去?让他喝吧。”
是啊,都已经这样了,还有比这更差的吗?
没有了!
秦大娘把心一横,“月儿,我来扶北霆,你喂他。”
秦玉瑶气得跺脚,“娘!”
万紫柔张开双臂挡在秦北霆跟前,“曦月,你会害死北霆哥的!”
哪知秦北霆艰难睁眼,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万紫柔回过头,黑暗中秦北霆猩红的双眸尤为醒目,像暗夜的恶魔。
她浑身寒毛倒竖,下意识的避开。
秦北霆看向程曦月,眼神变得温和与朦胧,“我喝。”
程曦月怔了下,原来他没有烧糊涂啊。
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些。
“哥哥!”秦玉瑶气呼呼的,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哥哥和娘都跟着了魔一样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
然而,没有人领会她。
秦大娘与秦南舟将秦北霆扶起,程曦月把钵送到他嘴边,他艰难地、一点点、一滴不漏地将药咽了下去。
......
当一缕微光穿透黑夜,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初露,程曦月从睡梦中醒来。
身边的秦北霆已经退烧,只是身上仍穿着那身血衣,脸色十分苍白,乍一看有些吓人。
而且,更让她不解的是,他的伤势明明稳住了,可他身上那层死气却越发浓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曦月有些烦躁地扒拉下头发,拿了钵和水袋,询问差役,“差爷,我能去河边打点水吗?”
她指着不远处。
才打着哈欠起身的差役动作一顿,“你怎知那里有河?”
“我听到流水声,而且,那儿雾气最浓,水汽蒸腾。”
差役侧耳听了下,似乎真有水流潺潺,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这时才发现,她虽然满身污秽,但她五官精致,身段窈窕,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而聪敏的美人儿,生来便能得到许多优待的。
“行吧,我们也得补充些水上路,你跟紧我们,不能离开我们视线之内。”
不远处的万紫柔听见,立即说,“差爷行行好,也让我跟着吧,我们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沾。”
这名差役与另外几人商量了下,便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希望犯人渴死在路上。
“每房可派一人跟随。”
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直夸万紫柔聪明、懂得为族人着想。
但是,拿什么装水,却是个问题。
秦二娘颐指气使地道,“程曦月,你有水袋,把钵给我。”
她边说边伸手抢夺。
程曦月侧身避开,一脚踹过去。
“再来我剁了你爪子。”
秦二娘躲得及时没被踹中,但她对程曦月也容忍到了极点,发了狠,“我们大家一起上,就她一个人,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横。”
顿时,所有族人蠢蠢欲动。
秦大娘和秦南舟连忙站到程曦月跟前。
但在几十个族人面前,委实势单力薄,有些不够看。
“你们要借用这钵也行。”程曦月道,“你们合力做副担架,轮流抬他走。否则你们硬抢,便是闹事,看差爷削不削你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
程曦月无惧,但惹怒了差爷可不行,不然这路上他们有一百种方法治你。
“行,我同意。”一族老当众表了态。
“我们也愿意。”
几乎所有的族人都应允,秦二娘这一房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
但是只有一个钵,也好难轮流。
万紫柔问一名差役,“差爷,让我们靠近些河边,可以么?”
差役不悦,“别太得寸进尺了。”
“一次只能打一钵水,不够大家喝的,还很耽搁时间,若是都靠近河边,便能如接力般轮着喝。”万紫柔冲差役双手合十哀求,“求您!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其他差役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适。
合着就他一个是好人,他们不是?
“不成,若是你们沿着水路逃跑,我们项上人头不保。”差役头子板着脸,“钵也不许用,我们打水回来,想喝水,拿东西到我们这儿换。”
众人傻了眼,纷纷责备万紫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我们手无寸铁,拿什么换水?你害死我们了。”
面对族人愤怒的目光和谩骂,万紫柔委屈又害怕,往秦北望身边躲。
然而,秦北望原先就气她爬秦北霆的床,眼下又恼她自作主张想出风头,结果适得其反被族人憎恨,他烦得要命。
这会儿她靠过来,他便抗拒得很,往旁边躲了躲。
万紫柔再靠,他再躲。
万紫柔后知后觉,眼眶一红,“夫君,您这是嫌弃我了吗?”
秦北望没吭声,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程曦月。
她正将水袋里的水倒在帕子,温柔地给秦北霆擦脸。
晨光打在她身上,像有层薄薄的光晕笼罩着她,显得格外的圣洁与美丽。
他对她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她如何的飞扬跋扈、如何受人撺掇祸害百姓、又是如何使些小把戏追求他,他十分厌恶,从未正眼瞧过她半分。
未曾想,她也有如此温柔恬静的一面。
倘若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当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娶她......
万紫柔得不到他的回应,抬眸发现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程曦月,顿时妒火中烧,但她掩饰得很好,只柔情似水地唤了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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