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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陈长帆沈翠云最新章节

前生盼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大河村东头,破败河神庙。当小两口勉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空地,铺上铺盖,引燃干柴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暗。陈长帆盯着默默熬汤的妻子背影,看着襁褓里熟睡着的幼小脸庞。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温暖。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单身狗和社畜,唯独没有体验过结婚生子的他从未发觉。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可惜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了,距离热坑头还有点遥远。这破庙四处漏风,蛛网遍布。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低头倒是没有老鼠。——饥荒年,老鼠都成了稀罕物了。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里稍微修缮一下的话,勉强还能住上几天。不过也捱不了几天。等入了秋,这晚上的寒意,足以让营养不良的一家三口感染一场风寒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吃的问题。今年北方大旱,不时有饿死...

主角:陈长帆沈翠云   更新:2024-12-26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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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长帆沈翠云的现代都市小说《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陈长帆沈翠云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前生盼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河村东头,破败河神庙。当小两口勉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空地,铺上铺盖,引燃干柴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暗。陈长帆盯着默默熬汤的妻子背影,看着襁褓里熟睡着的幼小脸庞。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温暖。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单身狗和社畜,唯独没有体验过结婚生子的他从未发觉。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可惜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了,距离热坑头还有点遥远。这破庙四处漏风,蛛网遍布。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低头倒是没有老鼠。——饥荒年,老鼠都成了稀罕物了。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里稍微修缮一下的话,勉强还能住上几天。不过也捱不了几天。等入了秋,这晚上的寒意,足以让营养不良的一家三口感染一场风寒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吃的问题。今年北方大旱,不时有饿死...

《生存技能点满,我靠摸鱼抓虾养活妻女陈长帆沈翠云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大河村东头,破败河神庙。

当小两口勉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空地,铺上铺盖,引燃干柴的时候,天色已经见暗。

陈长帆盯着默默熬汤的妻子背影,看着襁褓里熟睡着的幼小脸庞。

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温暖。

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牛马,单身狗和社畜,唯独没有体验过结婚生子的他从未发觉。

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可惜现在有了老婆孩子了,距离热坑头还有点遥远。

这破庙四处漏风,蛛网遍布。

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低头倒是没有老鼠。

——饥荒年,老鼠都成了稀罕物了。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里稍微修缮一下的话,勉强还能住上几天。

不过也捱不了几天。

等入了秋,这晚上的寒意,足以让营养不良的一家三口感染一场风寒了。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吃的问题。

今年北方大旱,不时有饿死人的传闻。

青山县位于南方的永州,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可灾情还是愈演愈烈。

最要命的是,大武朝积弊已久,国库早就搬空。

赋税是一年比一年重,更别说还有银子拨下来赈灾了。

这世道,百姓每天都在为了吃饱肚子而疲于奔命。

壮劳力去给大户人家铲一天猪圈,救只为了能吃上一顿饱饭,给家里省点粮食。

可即便如此,饥荒还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若不能开源,即便再如何节流,也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陈长帆又去挖了些蚯蚓,打算今晚就去钓鱼。

“二郎,喝碗汤吧。”

沈翠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老鳖汤递了过来。

她瘦得厉害,脸上却是挂着平日里极少见的笑意。

借着火光,陈长帆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便宜老婆。

啧!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鹅蛋脸,桃花唇。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秋水眸澄澈明亮,琼鼻挺翘,天庭饱满。

眼眸转动间,顾盼生辉。

美则美矣,只可惜就是黑瘦了些......

不过只要在屋里捂上几天,再抹点油润润肤就好了,连脂粉都不用涂。

陈长帆的目光下意识下移——

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

见陈长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沈翠云脸颊立刻绯红一片,把头垂得更低了:

“官人为何这样看我?”

沈翠云声线柔软,语气带羞,再配合着一脸羞红,谁看了也得迷糊。

“娘子太美了,根本看不够!”

陈长帆厚着脸皮嘿嘿一笑。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

从小就接受女德教育的沈翠云哪听过这样直白的情话,顿时脸上烧红一片,将碗推到陈长帆手里就跑了。

陈长帆看着这个娇媳妇,多年单身狗的他,心里止不住升起一阵火热。

这天地为盖地为庐,做一些夫妻爱做的事岂不快哉?

可他知道,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有些僵硬。

若是霸王硬上弓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是不够爽。

等哪一天这妮子自己主动贴上来,那样才有征服感。

收起心猿,勒紧意马,陈长帆低头啜了一口汤水。

Yue!

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这老鳖汤又腥又臭,一点咸味没有,还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脂,喝下去直糊嗓子。

“二郎莫怪,明日我就去借点盐巴回来。”

沈翠云时刻都关注着陈长帆的表情,见他皱起眉想吐,立刻惶恐地解释道。

陈长帆释然。

老鳖肉腥臭无比,如果不辅以调味料的话,真的是无法下咽。

可古代的盐是稀罕物,花椒辣椒等调味品也不多见。

百姓们吃什么肉都是白水直接煮了。

即便这样,肉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

陈长帆压抑着恶心,又喝了几口汤,渐渐适应了这老鳖汤的口感,顿时感觉腹中一阵暖洋洋的。

汤是喝了,可那老鳖肉他实在是不想吃。

他端着碗靠近沈翠云,才发现她的碗里只有半碗汤水,连一块鳖肉也没有。

肉,在古代是稀罕物,只要家里的顶梁柱才能吃,妇人是没资格吃肉的。

陈长帆拿起筷子,直接将碗里最大的肉夹到沈翠云的碗里。

她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一双雪亮的眸子写满了困惑。

“这肉我吃不下,你要是不嫌弃就都吃了吧。”

嫌弃?

这可是滋补的老鳖肉啊!

早在熬汤的时候,她就已经馋得直流口水。

可是良好的家教让她使劲克制住自己。

以前,家里的肉都是给男人吃的,她即便是整日忙活,碗里也是见不到一点荤腥。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舍得把肉放到自己碗里?

沈翠云的第一反应是自家男人中了邪了。

以前的陈二郎可不这样,整日游手好闲不说,还能吃得很。

别说给自己留吃的了,有时候连自己的饭都抢。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今天就转了性了?

莫非他让那水里的妖怪上了身,打算把自己养胖点好吃掉?

见沈翠云一直盯着自己看,陈长帆还以为对方是不敢吃,于是又把婉往她怀里推了推。

“你太瘦了,而且还得奶孩子,理应多吃点肉。”

他说我太瘦了?

这本来十分正常的话,在沈翠云听来,却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不敢接碗,吓得连连后退。

陈长帆哪知道这女人心里想歪了,他只当是对方嫌弃自己用过的碗不肯吃。

不吃就倒掉!

这老鳖的精华就在于汤里,至于那看上去就不好吃的老鳖肉,他是一口也不想吃。

还不如一会多钓几条鱼,换些铜板买点正常的饭吃。

“官人你做什么?”

见陈长帆居然要把碗里的肉倒掉,沈翠云立刻抢过饭碗,一脸肉疼地将肉全部倒进自己碗里。

“这老鳖肉腥臊无比,实在难吃!”

陈长帆解释一句,却瞧见沈翠云嗷呜一口咬下一块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劲道弹牙,唇齿留香!

她肚子里没有一点油水,喝的那半碗鳖汤早就没影了,现在啃起这肉块来别说有多香了。

这第一口肉下肚,沈翠云就停不下来了。

实在是太久没占过荤腥,而她奶孩子更是消耗大。

什么妖怪啊吃人啊都上去一边吧,吃饱了再说!

见自家媳妇吃得正香,陈长帆抿起嘴角,拿起鱼竿鱼篓出了庙门。

今天我要夜钓赤尾河!

上一次虽然只抛了一杆,他就隐隐感觉到,这汹涌湍急的赤尾河里,还是有不少大货的。

这不得狠狠连杆啊?

带着期待的心情,陈长帆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有一条赤尾在附近觅食。”

陈长帆看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赤尾,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他这一手春秋钓法神乎其技,基本上抛竿就能上鱼,并且还能根据鱼竿传来的震感感知水底的鱼情,可以选择性地钓一些值钱的鱼上来。

这一手钓技足有四十年功力,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常年空军的钓鱼佬。

他望了望汹涌湍急的赤尾河,此时在他眼里俨然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要不是急着回去给娃治病,真想再抛两竿下去啊。”

陈长帆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芦苇荡后面跑了过来。

来人是一个干瘦高个男子,他赤着上身,裤管高高挽起,浑身是泥。

看清楚这人的模样后,陈长帆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吴家庄的吴老六,也正是将前身推下泥塘里溺死的罪魁祸首。

那吴老六手里捏着只老鳖,一对贼眉鼠眼止不住地朝着陈长帆的鱼篓里张望,阴笑着问道:

“陈家二郎,你那鱼篓里有什么?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一尾红鱼出水,莫非又是赤尾?”

“干你屁事!”

陈长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此时根本没空搭理这个老六,等回家给落落治好了病,他自会来找他算账。

“就是赤尾!赶紧把鱼交出来!”

吴老六见陈长帆转身就走,顿时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搬起一块石头将老鳖压住,朝着陈长帆就扑了过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上次他抢走陈长帆的赤尾,居然卖出了150文的高价。

这一次又给这小子走运钓到了,他已经嫉妒得要发疯。

“想活命的话就把鱼给我!不然可别怪老子的刀......哎呦!”

吴老六正欲出手,忽然感觉手腕一痛,一只带锈的鱼钩精准无比地刺中手腕大筋。

陈长帆冷哼一声,手中鱼竿轻轻一抖,鱼钩仿佛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在吴老六手腕上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顿时直往外冒。

这一勾,直接挑断了吴老六手腕的大筋。

吧嗒!

吴老六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他捂着血淋淋的手腕痛苦倒地,哀嚎着满地打滚。

“啊!陈长帆你个狗娘养的,老子一定找人弄你!”

吴老六声音沙哑地嘶吼着威胁道,那无比怨毒的眼神让陈长帆不禁停住脚步。

轻抛鱼竿,鱼钩再次精准无比地勾在吴老六身上,只不过这一次......

是咽喉。

只要他轻轻一拉,鱼钩便可以轻易割开吴老六的喉咙,结束他的性命,让他再也放不出狗屁。

可杀人是要偿命的。

如果陈长帆孑然一身,他大可以血溅三尺,事了拂衣去,可他还有妻女在家等他,他不能意气用事。

“二郎!好汉!大爷!求求你饶我一条狗命,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吴老六自知性命正系于陈长帆手上,顿时屎尿齐下,连连向陈长帆作揖求饶。

“今日之事如果敢跟第三个人提起,你的狗命也别想要了!”

陈长帆冷冷哼了一声,鱼钩轻轻一抖,便脱离了吴老六的咽喉。

吴老六见对方收手,连忙捂住脖子,仿佛生怕对方再甩钩过来一般。

鱼钩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竟是勾起了地上那只老鳖。

旋即轻轻一抖,老鳖径直落入陈长帆背后的鱼篓当中。

这老鳖还不错,可以做一锅滋补老鳖汤,拿去卖钱也能卖上个二三十文。

......

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中,陈长帆没有理会坐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的垃圾家人们,径直钻进了堂屋了。

张氏抽了抽鼻子,闻见二郎背后的鱼篓里有鱼腥味,悄悄跟了进来。

“翠云,烧好开水了吗?”

陈长帆进屋就看见沈翠云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落落。

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无神,站在雾气蒸腾的锅边又开始抹泪,声音已经完全嘶哑。

“烧好了又有什么用,你这么快回来了,一定是空手而归,我刚才就不该信你......”

她说着说着,心里又是一阵委屈,可陈长帆直接从鱼篓里拿出赤尾,沈翠云顿时眼前一亮。

絮叨的话也戛然而止。

“是赤尾!我们落落有救了!”

她激动得接过这一条巴掌大的灵鱼,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像是托着世间上最珍贵的瑰宝。

“快去炖一碗鱼汤!听说这赤尾鱼汤灵验得很!”

陈长帆催促着媳妇,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一只鸡爪般的手掌猛地从身后探了过来,径直抓向沈翠云手里那条赤尾。

张氏双眼放光,目光死死盯着沈翠云手里的赤尾鱼,满是贪婪之色。

“这一条鱼能卖上百文钱,你居然想拿给那小贱种吃?”

张氏嘴里念叨着,直接伸手就夺。

沈翠云被突然出现的婆婆吓了一跳。

她怕得浑身发抖,却仍是死死攥住手里的鱼,张氏一时间竟没能得手。

“你这瘟鸡还不松手?”

张氏眼睛一瞪,扬手就朝着沈翠云脸上抽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却是张氏捂着脸噔噔蹬后退几步。

她嘴角带血,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声音尖锐得像是鸡叫,“你敢打我?”

今天这个窝囊老二真是邪了门了!

平日里陈二郎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今天居然先是打了大郎,现在居然敢扇自己?

“没天理啦!陈二郎打娘嘞!”

张氏扯着嗓子高喊一声,立刻引得街坊们翘首看来,陈大郎和陈树里更是抄起家伙式就冲了过来。

“老二疯魔了!敢打老娘?”

“今天老子非但把你腿打折不可!”

陈长帆见张氏还想去抢鱼,抱起张氏就丢出门外,然后抄起扁担死死抵住大门。

“翠云,炖鱼汤!”

听见自家男人这话,沈翠云眼泪刷的又下来了。

她想冲出去帮忙,可是大门已经被陈长帆关死了。

她眼神挣扎了一下,旋即转身来到锅台。

沈翠云虽然懦弱,却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此时若不趁机将这鱼炖了,只怕落落的病难好了。

她抄起菜刀,一咬牙将鱼头剁下......

不一会,鱼汤熬好了,屋外打斗的声音也停止了。

吱呀!

陈长帆推开堂屋的破门,撑开红肿的眼皮看了过去。

见沈翠云怀里的落落正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鱼汤,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陈长帆咧嘴一笑。

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他踢了一脚被打成猪头的陈大郎,摇晃着走到院中。

目光直直看向脸庞红肿的张氏,又扫了一眼手拿半截藤条的陈树里。

然后,嘴里斩钉截铁地吐出几个字:

“分家!”




月色如水。

河边一个人影都没有,夜风拂过,带来丝丝腥味。

陈长帆看着那半人多高的杂草,心里不免有些瘆得慌。

这河边草丛里往往有毒蛇栖息,他可不想刚穿越过来就中毒身亡。

捡起一根棍子,在草丛里一顿乱敲,还真有一条大家伙被惊动。

那蛇往草丛里一钻,也看不出多长,但三角形的蛇头高高竖了起来,朝着陈长帆吐着猩红的信子,显然是条毒蛇。

陈长帆不敢乱动。

这蛇足有婴儿手臂粗细,黑绿花纹的蛇鳞泛着寒光,怕不是要成精了。

所幸那家伙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冷冷瞥了陈长帆一眼就快速游走了。

“那恐怕就是小青龙了。”

见大蛇退去,陈长帆眼底是又惊又喜。

小青龙是这蛇的俗称,学名应该叫莽山烙铁头。

这玩意在蓝星可是妥妥的一级保护动物,要是捉上一条怕是要牢底坐穿。

可这里是大武朝,没有保护动物这么一说,而且捕猎也不用纳税。

据他所知,县城里的药铺就有收毒蛇的。

蛇胆、蛇毒、蛇皮几乎浑身都可入药,价值不菲。

不过他现在这副身体,若要捕杀小青龙那无异于送死,还是安心钓鱼吧。

继续打草惊蛇,确定周围安全后,陈长帆选了一处绝佳的钓点。

这里偏上游,水草石头缝很多,是鱼儿最喜欢的栖息地。

一般来说钓鱼佬就怕这种复杂的地形,因为很容易就挂底。

可拥有系统在身的他丝毫不惧。

挂上蚯蚓,熟练地抛竿,很快就有鱼咬钩。

“嗯?一上来就是大货?”

一股大力传来,鱼线绷得笔直,显然这大货吃口很猛,一咬钩就往水底猛冲,是条狠鱼。

熟练地溜了一会鱼,陈长帆感觉对方稍有松懈,顿时手臂发力,直接抽杆拉起!

一尾大青鱼被提出水面,滑溜溜的脊背在月光下很亮,估计有两斤多!

还不待它在空中如何挣扎,陈长帆控制杆身一甩,青鱼脱钩而出,却是稳稳落入鱼篓当中。

“回头搞个鱼护,不然这小鱼篓可装不了几条鱼。”

该说不说,这古代的资源可真丰富啊!

刚才他凭借对水流的感应,立刻察觉到周围还有不少大鱼。

当下也不再耽误,挂上蚯蚓继续抛竿!

咻!

刚一入水,立刻就有鱼上钩,感应了一下力道,他直接猛地抽杆,一尾鲫鱼被拉出水面!

“一斤左右,拿去给翠云炖汤!”

连续上鱼的感觉简直太爽了,几乎每一次抛竿下去都会有鱼咬钩。

就算没鱼咬钩,他也能凭借圆满境界的钓技刺鱼上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杆杆上鱼!

就这样高强度钓了一个小时后,陈长帆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主要还是这具身体太虚,这要放在前世,他不得暴钓一整宿吗?

见鱼篓早已经装满,陈长帆打算先回去补个眠,早上再去集上卖鱼。

只可惜这次没有感应到赤尾的存在,不然钓上一尾赤尾,那就是上百枚铜板进账。

不过陈长帆还是比较知足的。

想来那赤尾鱼也不是经常能见到的,不然也不会是紫色品质的珍稀鱼类。

带着愉悦的心情,陈长帆回到庙中。

借着昏暗的月光,陈长帆瞧见小家伙睡得格外香甜。

反倒是沈翠云仿佛在做梦,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嘴里时不时嘀咕道:

“官人,不要......不要吃我!”

他还以为这妮子是做了什么梦,谁知道居然是梦到自己要吃了她?

看来原主留给媳妇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陈长帆摸了摸鼻子,找了一块破门板躺下,盖上些茅草当作被子,沉沉睡去。

......

天麻麻亮,沈翠云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她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丰满的胸脯,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在梦里梦到自家男人变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红毛怪物。

追着自己一边流口水,一边嚷嚷着要吃人。

侧头看到陈长帆正好好地躺在旁边睡觉,她不禁觉得自己好笑。

这家伙既没长红毛,又没长獠牙,反而还有点......俊朗?

她愣愣地盯着陈长帆看了一会,忽然发现对方动了动眼皮,立刻转身假装去整理被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沈翠云听见男人吹着口哨,伴随着一阵放水声。

她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沈翠云烧火起锅,打算熬点稀粥。

却有些尴尬地发现,家里没米。

沈翠云啊沈翠云,都怪你昨日太贪吃了!

她忽然有些后悔昨天吃得太多,一锅老鳖汤让她吃得一点不剩。

不然的话,还能让自家男人早上喝碗热汤。

正在自责之际,两条草绳拴着的鲫鱼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下意识接过。

“辛苦娘子再炖些汤吧,我去一趟集上。”

男人的声音温柔落下,随着那道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

捧着手里的两条肥鱼,沈翠云忽然觉得,自家男人好像还挺厉害的。

她虽不懂钓鱼,可是却知道此中艰难。

赤尾河水湍急,河鱼很凶。

往往守上一日也不见得能有所获。

不知道他为了这两尾鲫鱼,独自在寒夜里守了多久?

她揉了揉眼眶,感觉微微发酸。

......

吴家庄大集,远近闻名。

虽然听说外面正闹着饥荒,但青山县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逢“初八十八廿八”还是会有三里五村的村民们自发上集。

柴米油盐,鸡鸭鱼肉,都在这集上自由交易,热闹非凡。

今日正好初八,陈长帆也想来这集上转转。

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蠢蠢欲动了。

这两天净喝汤了,根本就不顶饿。

他想吃点干货!

掉渣的油酥烧饼,喷香的肉包子,哪怕是热气腾腾的白面馍馍也馋人得很!

当然,他兜里一个子儿没有,想要花钱得先赚钱。

寻了一处空地,别上草标,陈长帆化身鱼贩,心里却直打鼓。

他钓的这些鱼个头都不小,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可是具体卖多少钱,他却没有一点概念。

按照原主的记忆,大概三四文钱可以买一个白面馍馍,大米大概是六文钱一升。

可一条两斤重的大青鱼该卖多少钱,原主还真没概念。

无他,没钓过也没买过这么大的鱼。

他没有急着别上草标卖鱼,而是打算先在集上转了一圈,看看行情再说。




卖鱼的同行倒是没见着,而是看见一个收鱼的鱼贩子。

“直接卖给鱼贩子估计会被压价,可这样最节省时间。”

他可不想因为几条鱼而吆喝一整天,所以干脆就背起鱼篓就直奔那鱼贩子。

将鱼篓里的鱼获一股脑倒出,没想到居然还有不少鱼都活着。

那鱼贩子中年岁数,头戴蓑帽,脸庞消瘦,一身的鱼腥气。

看到这一地的大鱼,顿时眼中精光一闪。

“这位小哥好本事,居然钓了这么多大鱼!”

“是好几个人一起钓的,我只是背到这集上卖而已。”

陈长帆早就想好了说辞。

如果说都是自己钓的,那样不但不会引人羡慕,反而会让人起了异心。

对于陈长帆的回答,中年鱼贩不置可否。

他的视线快速扫过这些鱼获,开门见山道:

“一共十八尾,算你40个铜板吧。”

陈长帆皱眉,按照他的预期,这些鱼至少能卖50多个铜板。

显然是这鱼贩子在故意压价。

“最少55!我只取5个铜板的跑腿费,而他们五个人说了最少每人10个铜板。”

陈长帆直接给出了一个报价,故意透露出自己跑腿而且有五个人合力钓鱼的事。

“五个人能钓上这些大鱼,想来也都是此中高手,”那鱼贩子眼睛一转,旋即点头同意。

“就按你说的来,下次再有大鱼还来找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长帆把手里的一串铜钱掂了掂,故意露出一副满足的笑意。

这一切都被那鱼贩子看在眼里,已然在心里给陈长帆打上了一个“胸无城府”的标签。

......

兜里有了钱,陈长帆走路都多了几分底气。

他买了10个白面馍馍,花费10文。

顾不上烫嘴,当场就直接吃了一个下肚。

高碳水带来的饱腹感让他一脸餍足,一直抗议的肚子终于是安静了。

花了15文买了两升大米。

还剩下的30文钱,另有他用。

回家的路上,陈长帆不禁感叹生活不易,才买了一点生活必备的食物,就花去了25文。

按照他的心理预期,10个白面馍馍应该是七八文钱的样子,居然涨价到了10文!

大米也从原来的六文钱一升,涨到了七文多钱一升。

看来外面的饥荒是越来越严重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物价上涨。

至于那些香喷喷的肉包子,烧鸡和猪扒脸,他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白面馍馍是能够最快补充体力的食物。

大米则是他们一家子这几天的必备食物。

怀里揣着热乎乎的馒头,心里想着家里的鲫鱼汤,陈长帆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

在他身后的嘈杂人群里,似乎有道不起眼的身影,远远地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是大河村的方向,看来那边容易出大货啊......”

......

“媳妇儿!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什么回来......”

推开半掩的庙门,陈长帆正急着跟家人分享喜悦,却发现庙里空荡荡的。

铺盖还是温的,柴火也还燃着,那口大锅却不见了,也不见半个人影。

他忽然想到这世上有马匪作乱,脸色顿时一白。

不会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尽力安慰自己,表情却逐渐阴沉。

就在他心慌意乱时,一道高亢的婴儿啼哭声从远处传来。

他立刻听出这是落落的哭声。

而哭声的方向,正是大河村里。

他捡起一截木棍就冲了出去,眼里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欺负他的老婆孩子?

一路狂奔而去,终于在一条巷子里追了上来。

只见沈翠云怀里抱着嗷嗷大哭的落落,一只手还死死着拽着一口熟悉的大锅。

而另一边,陈长青抱着那口大锅,表情凶狠地骂道:“你这瘟鸡快松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抢老子的鱼汤!再不松手老子打死你!”

沈翠云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陈长青。

眼看着这一大锅的鲫鱼汤就要被抢走,急得都要哭了。

“明明是你偷我们的!却还倒打一耙!这是二郎钓了一夜才得来的鲫鱼,我说什么也不放手!”

陈长青见这个一向任劳任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弟妹,今天竟然敢跟他顶嘴,顿时怒不可遏。

“该死的瘟鸡,这口锅是我们老陈家的,谁允许你用它熬汤了?”

“这明明是分给我们二郎的锅,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的了......”

沈翠云是又急又气,激烈争抢之下,怀里的落落几乎都要抱不住了,可她又怎敢松手?

这可是家里唯一一口铁锅,如果二郎回来发现是她弄丢了锅,恐怕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还有那鱼汤,可是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早上,怎能甘心被人夺走?

“老子说这锅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还敢顶嘴?还有这野种哭得老子心烦!在这号丧呢?”

说着,陈长青就要伸手去抓落落,沈翠云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落落连连后退。

可因为这样,手里的铁锅也是被陈长青直接抢了过去。

陈长青终于得手,顿时抱着铁锅得意大笑起来。

这一大锅的鲫鱼汤够他饱饱的吃上一大顿了。

而且还平白多了一口铁锅,真是赚到了。

沈翠云眼看着鱼汤就要落入他人口中,心疼地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能不心疼吗?

那可是她精心熬了一早上的鱼汤,为了等二郎回来一起吃,她连一口汤都没喝呢!

此时她真希望天上掉下来一块大石头,将陈长青这个无耻的小偷直接砸死。

正在心里想着,忽然就听到一道破空声,一块石头飞来,精准无比的砸在陈长青的脑门上,这一下力道不轻,直接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是哪个遭瘟的乱丢石子?”

陈长青叫骂着抬头,瞧见巷子尽头那边缓缓现出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刚刚被撵出家门的窝囊老二吗?

刚才是他丢的石子?

陈长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又捡起一枚石子,嘴角微微一扯。

看来这圆满钓技还是有点用的。

用抛竿的手法抛石子居然如此神准。

“我当是谁家掏粪坑呢,原来是你这张臭嘴没把门。”

陈长帆手腕一抖,石子精准命中陈长青的嘴,门牙直接被打落。

“既然这门牙不管用,那就别要了!”

门牙被打掉,陈长青发出劁猪般的嚎叫声。

也顾不上提着那口大锅了,哭着就回家去找爹娘。

“爹!娘!那个废物二郎......他打我!”




话音落下,院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陈长帆,仿佛根本不相信刚刚这话就是从他口中讲出来的。

即便是沈翠云,在听到自家男人如此干脆利落地讲出“分家”这两个字的时候。

也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分家。

这个词在她脑海里早就想过无数遍,可她却从不敢提起。

谁承想,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陈二郎,居然斩钉截铁地讲了出来。

看着男人那有些单薄的背影,沈翠云心里忽然第一次涌起了感动的情绪。

分家好!分家好!

公婆太过偏心,脏活累活都是他跟二郎干,但吃的用的却只给大郎一家。

所以对他们来说,分家是最好的结果。

可大武朝素有不成文的规定,儿子提分家便是大不孝!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公婆一定气死了。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二郎将承受何等的怒火。

“老二,你疯了!”

老两口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却是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裤裆的陈长青先骂了句。

“二郎,怎么好端端地就要分家?我们可从没亏待过你们一家子啊!”

张氏照例往地上一坐,只是挤了半天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看热闹的街坊也议论纷纷。

“我没听错吧,老陈家的废物老二居然要闹分家?”

“这下有的看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分走几个碗?”

“这老两口太偏心,我一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分家也好......”

本就心烦意乱的陈树里,听着那些多嘴的街坊在那叽叽歪歪,火气更是一阵阵地往脑门儿上顶。

不孝子!这是在当众打老子的脸!

老子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有怨气了?

“二郎,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分家?”

陈树里那有些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眉头深深皱起,目光仿佛刀光般锐利。

一家之主的压迫感有如实质一般落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呼吸一重。

他伸出枯瘦的手,大房媳妇立刻会意,换了根新藤条递了过去。

换作平时,一向懦弱的陈长帆早就扛不住压力,抱着老爹的大腿跪地求饶。

而陈树里则会按照惯例抽上一顿鞭子,帮儿子加深记忆。

“今天这家,必须分!我说的!”

耶稣来了也不好使!

这一句是陈长帆在心里补充的。

听见这话,张氏顿时傻眼了。

别看她整天嘴上说着二郎一家废物,可实际上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家里的活事无巨细,全靠二房媳妇操持着,她一点心都不用操,而且还能挑三拣四。

要是分了家,她以后去使唤谁呀?

反倒是大房那两口子相视一眼,喜上眉梢。

真正为陈长帆捏了一把汗的,还是沈翠云。

只不过在担心自家男人挨鞭子的同时,她的目光却是多了一分从未出现过的光彩。

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听见二儿子这话,陈树里瞳孔骤然一缩,气得脸色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今天已经被他连续气了好几次了,看来还是他手里的鞭子还不够重!

几乎是下意识的,手中藤条高高扬起,狠狠抽在陈长帆身上。

陈树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让你分家!我让你分家!”

结实的藤条抽打在身上,陈长帆也是忍不住疼得直咧嘴。

可他就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任由陈树里如何狂怒,身形依然没有丝毫摇晃。

抽了几十鞭下去,陈树里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他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指。

指着浑身遍布血痕但眼神依旧倔强的陈长帆,沉声问道:“我问你,还要分家吗?”

陈树里觉得自己已经给过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机会了。

如果说他心里有什么怨气,这一顿鞭子下去也应该烟消云散了。

现在他再问一遍,就是给他一个台阶。

只要他低头认个错,那今天的事可以就此揭过,他也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

虽然打了也骂了,哪怕心里有点怨气,有点小不平衡,也还是一家人。

“分!”

陈长帆这一句斩钉截铁的回答太过流利,太过坚定。

以至于陈树里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连一个将事情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刻,他彻底怒了。

这个不孝子,就这么赤裸裸地打他的脸皮,还是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

“好!那便随你的愿!但是分家之后,我再也没你这个儿子!”

盛怒之下,陈树里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气话,就在他等着对方哭着抱住自己大腿求自己的时候,他却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窃喜?

“好,一言为定!现在开始分家吧!”

陈长帆兴奋地忍不住想要搓手,却又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只是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语速极快地说道。

“等一下!”

大郎媳妇不知何时找来了纸笔,“陈长帆,今天当着街坊四邻的面,立个字据,以后你们一家三口,与我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爹的所有家产,你一个子儿也别想拿走!”

她这话说的决绝,摆明了就是要独占二老的家产,要陈长帆立字据为证。

陈长帆抬眼扫视了一眼这破屋矮院,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好!那就立字为据!不过你们大房把家产全要了去,那就得给二老养老送终!”

他深知这妇人的嘴脸,所以还是善意提醒了一句,谁知张氏却是抢先一句答道:

“这还用你废话?大郎一家仁义,自然会善待我们俩。”

陈树里也是鼻子出气,“字据里写上,生不用养,死不用葬!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好好好!

一个个都挺绝是吧?满足你们。

陈长帆执笔书写,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写进字据,然后签字画押。

“逆子!你迟早会后悔的!”

“等你穷得揭不开锅时,别想回来求老娘!”

“二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无视了“家人”们的冷嘲热讽,陈长帆快速地完成了分家。

一口锅,两只碗,两双筷子,一床破被褥,两个破盆烂缸,便是他们这个小家的所有家当了。

当然,赤尾鱼汤让他跟沈翠云喝了个精光,就连鱼骨头都打包带走了。

他借来了一辆手推车,将分家得到的东西码好,又盖上了唯一一床破被子,将落落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小家伙觉得坐在手推车上很是新奇,小手止不住地拍着掌,口中咿咿呀呀地说道:

“爹,娘,回——家!”

陈长帆挨鞭子的时候都没掉眼泪,此时却忍不住眼眶一酸,他强忍泪意,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走,落落,我们回家!”

说着,便稳稳地推着手推车,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沈翠云小跑着跟在陈长帆后头,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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