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念沈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世子夫人她摆烂了!沈青念沈青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点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平妻?”大夫人震惊。“绝无可能!”老太君一口气才顺了一半,又被孟允恒的话,堵上了心口:“给你做妾,原本就是她高攀了,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你,还给你生了一子的份上,她做你的房内人都不够格!”高门之家,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就算是房内人,都是接受过严格礼教教导过的一等丫鬟。宋婉柔,不过是一个乡野农女,入了侯府,也只能从粗使丫鬟做起!回应老太君盛怒的,是孟允恒低头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还有同样响亮的话:“祖母,孙儿发过毒誓,绝不负婉柔,孙儿这条命是婉柔救的。若是祖母这样还是不允,就当孙儿不孝,一年前就死在那一场的坠崖之下,从未回来过吧!”说罢,孟允恒又是干脆利落地砰砰叩地,磕了两个响头。“恒哥!”看着孟允恒起身,拉着宋婉柔就要往厅堂外走,大夫人整个...
《宠妾灭妻?世子夫人她摆烂了!沈青念沈青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平妻?”
大夫人震惊。
“绝无可能!”
老太君一口气才顺了一半,又被孟允恒的话,堵上了心口:“给你做妾,原本就是她高攀了,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你,还给你生了一子的份上,她做你的房内人都不够格!”
高门之家,未成婚的世家公子,就算是房内人,都是接受过严格礼教教导过的一等丫鬟。
宋婉柔,不过是一个乡野农女,入了侯府,也只能从粗使丫鬟做起!
回应老太君盛怒的,是孟允恒低头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还有同样响亮的话:“祖母,孙儿发过毒誓,绝不负婉柔,孙儿这条命是婉柔救的。若是祖母这样还是不允,就当孙儿不孝,一年前就死在那一场的坠崖之下,从未回来过吧!”
说罢,孟允恒又是干脆利落地砰砰叩地,磕了两个响头。
“恒哥!”
看着孟允恒起身,拉着宋婉柔就要往厅堂外走,大夫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孽障啊!真是孽障!”
老太君也没想到孟允恒会这般护着宋婉柔,一时竟是忘了生气,更多的是心慌。
甚至,回头一手抓着沈青念,急声道:“青念,你就甘心让你丈夫这么被人带走了!”
沈青念垂着眼,看着老太君抓着她的手,有力且用力得很。
也明白老太君的意思。
这是让她去拦下孟允恒。
说到底,戏唱到这,孟允恒釜底抽薪,不就是仗着老太君和大夫人的疼爱。
终究,老太君所谓给她做主,到最后,还是要她妥协。
一场笑话!
沈青念眼底满是冷意。
抬眼,沈青念已藏好眼底的冰霜,开口,端的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夫君想给宋姑娘平妻的名分,也合情合理。”
这一句话,听进了孟允恒的耳中,停住了他要抬起迈过门槛的步。
就连亦步亦趋跟着孟允恒走的宋婉柔,不由回头诧异地看向沈青念。
这是宋婉柔第一次直面沈青念。
那是一张艳丽绝尘的美人脸,尤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无风无雨,却看的宋婉柔瞬间心生妒忌。
单论容貌气度,她比不过沈青念。
不由地,宋婉柔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青念,你......”
老太君也被沈青念的话所惊诧到。
大夫人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只要沈青念这个正妻同意,想来老太君也不会多说什么。
孟允恒的目光也终于对上沈青念的眼。
四目相对,沈青念声音很轻:“出嫁从夫,青念以夫为天。只是夫君,世人皆知我抱着独守终身之心嫁入侯府,夫君回来便要抬平妻,我知夫君是守誓言报恩情,可世人恐有千般想法。侯府百年声誉,夫君更还未袭爵,来日流言蜚语,我为夫君、为侯府担忧。”
话落,沈青念目光定定地看着孟允恒,那眼中,有不安,有隐忍的......委屈。
孟允恒看懂了,心中像是被极细的针,扎了一下,隐隐一痛。
宋婉柔将孟允恒神情那一瞬间的动容,皆收入眼中,心里一惊。
都说美人可倾国倾城。
宋婉柔深知,沈青念绝对担得这样的美人。
更深知,沈青念的话,说在了紧要上。
平妻,她如今是够不上了。
“恒哥哥,我愿意为妾!”
宋婉柔怯怯却坚定的开口,身形微动,站在了孟允恒的身前。
她这一站,阻隔了孟允恒看向沈青念的视线。
目光交汇阻断,沈青念便垂下眉眼,瞬间散去了眼底装出的柔弱。
一双桃花眼里,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前世,她满腹委屈,质问孟允恒她有什么错,回来便要抬平妻。
可是为了挽留孟允恒,她甚至愿意以死来成全孟允恒。
只要她这个正妻死了,孟允恒当然可以续弦再娶。
可换来的结果,虽然是老太君强硬压下让宋婉柔只能为妾,却是贵妾的身份。
宋婉柔怀恨在心,挑拨之下,她的以死成全,在孟允恒的眼里,成了以死相逼!
如今,这可是宋婉柔自己求来的妾。
是个不错的开始呢。
“婉柔你......”
“恒哥哥,我只要能跟着你就好。”
孟允恒面含愧疚:“我终是让你受委屈了。”
“孽障!”
老太君气得再次敲了敲手中的龙头拐杖:“她受什么委屈,受委屈的是你的妻,青念这丫头!”
孟允恒想到刚才沈青念那双隐忍委屈的桃花眼,终是视线有一瞬越过眼前的宋婉柔,看向沈青念。
察觉视线投注,沈青念垂着的眉眼慢慢抬起,轻声道:“祖母,时候不早了,先让夫君和宋姑娘好好歇息吧。”
“罢了罢了!”
闹了这么一通,老太君只觉精力不济,当即道:“恒哥随青念丫头回院歇息吧。”
“孙儿带婉柔和安儿一同回后宅。”
“混账!”
老太君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这对母子不成!”
方氏见老太君是真动了怒,连忙出声道:“恒哥,你切莫再气你祖母,且安心回后宅歇息吧。”
孟允恒见此,自知只能妥协,便低声对身旁的宋婉柔温声道:“婉柔别怕,祖母和母亲,她们都是极好极疼我的人,你既是我心悦之人,又为我生育一子,她们会好好待你的。”
“恒哥哥......”
宋婉柔一副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眨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眸,抿了抿朱唇道:“婉柔知道了,恒哥哥下去歇息吧。”
安抚好宋婉柔,孟允恒才看向沈青念,深沉的目光带了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青念见此,善解人意地先开了口:“夫君,咱们走吧。”
从厅堂出来,身后突然传来孩子啼哭声。
声音一起,沈青念便见面前的孟允恒顿住脚步,还回头往厅堂里看。
孩子方才还好好睡着,她这正要带孟允恒走,孩子好巧不巧就扯开嗓子哭嚎。
沈青念心中冷嗤。
宋婉柔真是好手段。
侧身回望,沈青念见原该冷眼的老太君,也快步朝宋婉柔走去,伸手状似要抱其怀中婴孩。
沈青念心中冷然。
老太君爱屋及乌,孟允恒的孩子,怎能不疼惜怜爱。
前世,老太君可没有现在这一出。
宋婉柔那是顺顺利利地直接当上了贵妾。
甚至在孟允恒的几番恳求下,还是老太君亲自进了宫一趟,皇帝额外开了恩典。
想来,也真是可笑。
沈青念终是听到孟允恒说道:“孙儿听祖母安排。”
至此,沈青念才慢慢抬眼。
目光所及,沈青念看见宋婉柔垂着眉眼,可那一双手,分明是已经将衣摆都揉做了一团。
这就是不甘心呢。
沈青念心里轻笑了一声。
不甘心好啊,就等你在这侯府闹出动静来才好!
孟允恒的顺从,让老太君脸上的怒气散去,声音也缓和了几分:“如今你回来了,今日更是进宫面见了圣上。恒哥你该记着如今自己的身份,今夜开始,你每日都该在重华苑歇息,不可再有昨夜之事。”
“祖母,孙儿......”
一看孟允恒又要顶撞,大夫人赶紧出声打断道:“恒哥,且听你祖母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如今你还在三年孝期,要是传出去与没名没分之人厮混在一处,圣上知晓了,那侯府这袭爵一事......那是断不能有任何差池的!”
对孟允恒来说,忠义侯这个爵位,于他确实至关重要。
他张了张口,终究再次沉默下来。
沈青念看着孟允恒脸上再次散去的坚持,心里只觉得无比嘲讽。
“老太君和大夫人所说正是,世子万万不可因为婉柔一人,而误了最为要紧之事。”
一直沉默的宋婉柔,此时也站了起来,说着更是几步走到老太君的面前,福了礼又道:“婉柔挂念安儿,还请老太君让婉柔先回院子。”
老太君打量宋婉柔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行吧,你且回去。”
宋婉柔当即就离开。
只是宋婉柔这一走,仿佛是将孟允恒的魂也勾走了。
沈青念看得清楚,宋婉柔要跨出门槛前的那一个回眸,看向孟允恒的目光,那水盈盈的杏眸里,都是隐忍的委屈和情意。
没一会儿,孟允恒也托词要去看安儿,急急从福瑞阁离开。
“真是孽缘!”
老太君眼看着孟允恒身影走远瞧不见了,恨铁不成钢般地低喝了一句,甚至瞪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还在这陪着,听到老太君这话,只觉得脸上讪讪有些尴尬。
“行了,我也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老太君这一发话,大夫人只觉如蒙大赦般,赶紧起身告辞。
沈青念也起了身,福礼告辞。
只是出了福瑞阁,沈青念就遇见大夫人。
按理说,大夫人先离开有一会儿,现在还能遇上。
那就是特地在这儿等着她的。
“婆母。”
沈青念乖巧地唤了一声。
此刻大夫人没了在老太君面前的唯唯诺诺,而是面色冷淡地看着沈青念,声音里都带了威严:“青念啊,你是恒哥的正妻,你与恒哥年少定亲,自是有不一样的情意在,眼下恒哥一时被那宋婉柔迷了心,你这做妻子的,可要将恒哥拉回来才是。”
沈青念当然知道大夫人这是不能违逆老太君,堵着一口气从福瑞阁出来,现在是转头就来说教自己出气。
面上,她认真地听,一副婆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顺从。
大夫人又说教了一番,才算是顺了在福瑞阁那口不顺的气,脸上有了笑模样地带着丫鬟离开。
“大夫人怎么能这样呀!”
芙蓉眼看大夫人走远,顿时替沈青念不平:“明明是世子行事不当在先,怎么还要姑娘反过来去讨好世子不成?”
“因为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
沈青念微微笑了笑:“何时听过天来顺从人的?”
“这......”
芙蓉一时语塞。
“走吧。”
沈青念根本就没有把大夫人的那些话放在心里。
让她去讨好孟允恒,和宋婉柔争宠?
上辈子她傻,这辈子她不会再犯傻!
她会做的,就是让孟允恒多和宋婉柔厮混在一起。
最好在这孝期里,再弄出人命来,那才精彩呢!
......
沈青念回到重华苑没多久,就听到丫鬟来报,大夫人身边的宋妈妈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了。
“奴婢给世子妃见礼了。”
宋妈妈给沈青念福礼请安的时候,不忘招呼同来的几个丫鬟婆子过来。
沈青念看着紧随宋妈妈之后给她见礼的丫鬟婆子,疑惑地询问道:“宋妈妈这是?”
“奴婢是领了大夫人的吩咐,来帮着世子妃布置正屋的。毕竟,打今儿开始,世子爷就要在重华苑好好歇下不是。”
宋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里透出一种莫名的深意,就连嘴边的笑,也是别有含义。
沈青念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动。
面上,她只微微一笑道:“既是婆母的吩咐,那宋妈妈便去布置吧。”
这一布置,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芙蓉偷偷去看了一会儿,又急急过来西厢房见沈青念:“姑娘,可了不得了,宋妈妈把那正屋布置的,又是喜烛又是喜字的,这,这眼下可还是在孝期呀!难不成大夫人竟然是要让姑娘今夜和世子爷就......”
话说到这,芙蓉反倒是没往下说了,面色微红地站着。
沈青念挑眉看着芙蓉,倒是接了她的话:“你想说洞房花烛吧。”
心里的想法被点破,芙蓉顿时瞪大了双眼,又疑惑不解:“明明午膳的时候,老太君不是还特地提醒了世子爷,不可与人厮混。怎么大夫人这就......”
“自然是在老太君和大夫人的眼中,我这个正妻和世子爷洞房花烛,怎么能算是厮混。不过是补全最初的礼节罢了。何况,又不是大张旗鼓地补上洞房。”
“啊?”
芙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姑娘觉得此事合乎礼节?”
“我做个做儿媳的,总不好违逆大夫人这个婆母的吩咐。”
芙蓉想了想,脸上又露出几分担忧来:“姑娘,那宋婉柔,今夜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又把世子爷抢走吧?”
沈青念走到窗前,看向那正屋的方向,勾唇笑了笑:“看天意。”
......
夜里,孟允恒人确实来了重华苑,竟是没有留在宋婉柔那院子。
“奴婢失礼了!”
丫鬟只得开口告饶了一句,匆匆给沈青念福礼,转身出屋。
“世子妃,怎么世子爷方才急匆匆就从屋里出去了?这是要去哪儿啊?”
芙蓉提着盛了饭菜的膳盒走进屋,语气里都是不解。
沈青念没解释,只淡淡地道:“咱们也跟去看看。”
“啊?”
芙蓉越发一头雾水。
回应芙蓉的,是沈青念裙裾摆动,身形已走向正屋外。
芙蓉只得匆匆将膳盒搁置在屋内檀木圆桌上,随后去追沈青念。
荟兰苑里,婆子丫鬟见沈青念只带着芙蓉一人前来,不由面面相觑后,赶紧上前给沈青念见礼。
“世子妃,大夫人方才往老太君的福瑞阁去了,眼下并不在荟兰苑。”
荟兰苑的管事嬷嬷,这会儿迎上来,躬身对沈青念说着。
沈青念扫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正屋,并没有如往日那样有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外,这通常就是大夫人外出不在正屋的意思。
院子里很安静,并没有孩子的啼哭声。
可沈青念知道,眼下大夫人是不在荟兰苑,但宋婉柔母子,还有孟允恒,都在。
“世子爷在哪个厢房?”
“这......”
管事嬷嬷脸上露出踌躇的神情,可见沈青念神色淡淡,并无任何的不虞,只得说道:“世子爷如今在东厢房。”
“有劳嬷嬷领我过去。”
不同于前世,沈青念这次不疾不徐,甚至还邀请管事嬷嬷一同去。
毕竟有些话,让这位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听听,对她以后的谋划,是有好处的。
东厢房并不远,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管事嬷嬷就带沈青念到了东厢房的石阶下。
沈青念微微提起裙裾,踩着一节一节的石阶上去,只是到了紧闭的房门前,沈青念并没有推门而入,反倒是往一旁半开的雕花窗走去。
芙蓉和管事嬷嬷都紧随沈青念之后,见此,难免不约而同的心中微感疑惑。
沈青念在雕花窗一旁站定,掩藏身形,正好是屋内的人所不会看见的角落。
转身,沈青念目光示意芙蓉和管事嬷嬷。
身后两人连忙止步,屏气敛声。
不多时,有交谈声自屋子中,从打开的雕花窗漏了出来。
“婉柔安心,来日方长,我不会让你一直是妾的名分。”
“休要胡说!若不是有你一年多前救了我,我如何还有今日回归侯府。你与我共苦,如今本该是要和我同甘的。我绝不会放你和安儿离去。”
“那是她自己抱着牌位嫁入侯府。我和她从未真正的拜堂成亲,更不曾有夫妻之实!你我才是真正有名有实的夫妻,我的命都是你给的,如今我既带你回侯府,便自会想法子,退了和沈家的婚事!”
“这......这真的可以么?”
“自是可以,不过必然要费些周章罢了,终究她是尚书之女。不过我和她有名无实,她出了侯府,自可再嫁。我与她,自是不可能的。”
......
屋内两人的山盟海誓,好一番郎有情妾有意。
而她沈青念倒成了阻碍他们的十恶不赦之人。
雕花窗旁站着的芙蓉和管事嬷嬷,听到方才的那些话,都是浑身一凌,只小心翼翼地拿眼悄悄看沈青念。
可沈青念垂着眉眼,并不能让人看清她眼中神情。
屋子里慢慢有了女子喜笑颜开的欢乐声,还有孟允恒纵容般地淡笑附和声。
芙蓉实在是忍不住想开口,却见身前的沈青念突然转身。
眼见沈青念很快走下了石阶,竟是就此要从东厢房离去,芙蓉气得无声回头瞪了一眼雕花窗,赶紧又跟上沈青念。
管事嬷嬷也是一脸复杂,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雕花窗内的屋子方向,无声叹了口气,悄声离开这东厢房。
“姑娘为何不进去拆穿那宋婉柔!”
如今,芙蓉眼看跟着沈青念一路出了荟兰苑,也不往那大夫人和老太君所在的福瑞阁去,不由出声愤然道:“那宋婉柔实在是欺人太甚!婢子甚至觉得,她只怕是早知道姑娘人在窗外,故意引着世子爷说那些话的!世子爷他......”
“芙蓉啊......”
沈青念打断芙蓉的话,是因为她知道,后面芙蓉要说的是什么。
不过都是一些为孟允恒开脱的话罢了。
沈青念知道,芙蓉是不愿她和孟允恒夫妻之间生出嫌隙的。
女子既然已出嫁,不管有实无实,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脱离夫家的。
除非,侯府覆灭。
置之死地而后生!
“姑娘......”
芙蓉看着沈青念神色冷凝的模样,只当是被方才所听到的那些话气着了,不由转了话,试探地再问道:“可是要婢子告知沈家......”
“我自有打算。”
丞相府必然是要回去一趟的,只不过不是眼下。
“回重华苑,我累了。”
昨夜被折腾了一夜,今日早起本想好好沐浴舒展,终是被孟允恒的回府所打扰。
如今,沈青念是真的想要回去好好歇息。
毕竟,接下来,场场都是硬仗。
回了重华苑,芙蓉给沈青念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就被沈青念赶了出去。
屋内,沈青念径自走到书案旁,取了才翻看几页的杂记,微转身形,来到美人榻上倚着。
她侧倚着靠在美人榻上,将杂记放在美人榻一旁,一手托着腮,一手缓慢地翻动着杂记。
杂记上,沈青念正看到看过许多遍的“斧声烛影”,睡意渐渐来袭,却听见房门传来“吱呀”声。
沈青念只当是芙蓉又进来,抬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并未回头去看,只懒懒地说道:“不是说了,我暂无胃口,醒后再用早膳。”
可她的话说完,沈青念并未听到芙蓉的回答,反而有饭粥香味愈渐传来。
“芙蓉,你......”
沈青念睁开双眼偏头回身去看,端丽明艳的面容上,下意识地带了几分嗔怪。
可她看到的却并不是芙蓉讨喜的含笑面容,反而是一张刀削斧刻的男子俊美面容。
尤其对方那双深邃幽沉的凤眼直直朝她看过来,惊得沈青念顿时自美人榻上坐起,困意全无:“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沈青念从汤室出来,往正屋那边去。
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芙蓉。
方才在汤室里所发生之事,芙蓉还心有余悸。
有丫鬟就守在正屋外头,见沈青念过来,当即福了福礼,连忙撩开帘子。
沈青念抬步走了进去。
穿过外屋进到里屋,沈青念只觉冲鼻而来的,是一阵奇异的香味。
透着一种诡异的熟悉。
她的眼里有惊色浮动,夹带着冷寒,倏地视线扫向烛台处。
紫檀木雕竹刻百鸟的烛台上,除了燃着的那一对喜烛,还有袅袅烟雾自镂空小巧的铜炉中升腾而起。
里屋这是点香了。
竟还是催欲的熏香。
前世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出!
这番变故,让沈青念一下子想到半个月前,她才重生回来。
那时候,她一时不防着了道,正是中了这相同催一一情香。
她误入赵延景的院子,求助他,失了身。
如今,还未找到当初用香的人。
没想到,大夫人让宋妈妈今夜点的,也是这香!
“你来了。”
里屋中,孟允恒本斜靠在一旁的檀木椅上,手中捧着书,听闻帘子晃动声,深沉的目光便看了过去。
果然见是沈青念走进里屋来。
沐浴之后,沈青念早就散去了一头的发式,不过是松松地挽在耳后。
乌发如瀑,如玉的面容尽管素净无妆,可她容貌出色,在这屋内烛火掩映之下,更衬得面容昳丽脱俗出尘。
尤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孟允恒目光触及,只觉心口被那一双看过来的桃花眼,狠狠撞了撞,胸腔起了激荡,隐隐的火苗跃起,转眼竟是就要燎原。
美人如斯,勾魂摄魄。
尽管如此,他还是理智地压了压心中邪火,搁下手中的书卷起了身,长步走向沈青念。
男人挺拔的身影渐近,那双深沉的目光里,氤氲着的欲色,沈青念都看在眼里。
仿佛被对方滚烫的视线所灼烫,她垂下眼,轻轻柔柔地唤了声:“夫君......”
旋即,沈青念只觉腰上一紧,心里的厌恶骤然而生,但她并没有推开他。
她任由孟允恒收力,带着她靠近他身前。
下颌被慢慢抬起,沈青念轻掀起垂下的眼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孟允恒。
男人眉眼俊朗,不知是屋内熏香的缘故,还是昏黄摇曳的烛火映衬,沈青念难得从那双深沉的眼里,看到有点点的温柔流泻。
“青念......”
孟允恒的声音带了几分哑,开口的时候,眼里的神色更深沉了几分。
有风暴在其眼中氤氲。
沈青念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揽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了力度。
仿佛要将她嵌入其怀中。
孟允恒情动了。
沈青念心里无比清楚,也深觉无比恶心和嘲讽。
明明,就在这不久前,孟允恒还当着老太君的面,言之凿凿地非要给宋婉柔名分,一副爱惨了的模样。
转头,这就能对她这般搂搂抱抱。
世间男子,可真是薄情!滥情!
可笑,前世的她,还只当是孟允恒对她是有情的。
甚至为了这少的可怜,近乎施舍的所谓情意,一忍再忍,最后落了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失身,失心,失命!
看着面前的孟允恒缓缓低头,寸寸地朝她靠近,沈青念脸上是娇羞的模样,手却已经攥紧。
美人在怀,又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孟允恒此刻早就将宋婉柔抛之脑后,只垂涎着怀中娇软。
眼看着就要碰触那不点而朱的樱唇一亲芳泽时,孟允恒只觉一股大力陡然施加在他身上,猝不及防下,他被迫松开揽着沈青念的手,连着退后两步。
抬眼,孟允恒看着尚保持着双手伸出推人姿态的沈青念,一双剑眉皱了起来:“青念,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的眼里还有欲色,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换上的是点点不悦。
沈青念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面带羞涩地道:“夫君,我......来葵水了。”
这话,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孟允恒不设防被淋了个彻底,眼里的欲色变成了愕然。
可身体的反应,却让孟允恒如置身冰火两重天。
“你来了葵水,为何不早说!”
欲一一望得不到纾解,孟允恒的语气含了冷沉,多有不耐。
沈青念像是做错事一般,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我月事一向不准,没想到方才沐浴的时候,就正好来了,我......”
“罢了!”
美人一副做错事般的不安,那双桃花眼更是水光莹莹仿佛下一刻就要掉泪,孟允恒心中再烦躁,理智多少还尚存一些,强压着身体喧嚣的躁动:“你好好歇息吧!”
说罢,孟允恒快步从里屋撩帘离开。
外头,芙蓉一直心有戚戚地守着。
眼看着孟允恒突然快步走出来,她心头猛地就是一跳,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心里暗自喊糟。
难不成,姑娘的计谋,暴露了不成?!
芙蓉此刻脑子里,不受控地闪过,沈青念举着剪子扎自己的一幕。
不久前的汤室里......
那时候芙蓉惊呼后上前去拦,可哪里还来得及。
沈青念是下了实劲。
芙蓉眼看着那剪子扎入沈青念的大腿内侧又拔出,很快便染红了亵一一裤。
“好好的,姑娘怎地这样伤害自己。”
芙蓉看的心头一颤,弯身伸手按住那出血的伤口。
“无妨,我有分寸,扎的不算深。”
沈青念伸手抓住芙蓉的手:“你不必替我按着,眼下你出去,唤个丫鬟去取月事带来。”
“月事带?”
芙蓉一时没反应过来:“姑娘不是没有来葵水,这......”
说着,芙蓉突然福至心灵,瞪大了双眼,不由再次看向沈青念身上被剪子扎出汩汩流血的伤口:“姑娘如此做,是为了不和世子爷洞房吗?”
“我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你该知道,他是最重视礼数规矩,如今为公父守孝期间,我和世子怎么能同房。可眼下是婆母要求,我也不能违拗,这就是最好的理由。”
当然,这不过是说给芙蓉听的说辞。
沈青念很清楚,如今她早就不是处子之身。
如果和前世一样,今夜真的和孟允恒入了洞房,行了夫妻之间的周公之礼。
那她,便不用活了。
侯府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晚膳,沈青念和孟允恒在重华苑的小厅堂中用的。
八仙桌上,两人都是食不言,一旁布菜的丫鬟屏气敛息,生怕动静大了些,引来主子们的不悦。
烛火摇曳之下,沈青念状似不轻易的抬眼,目光扫过孟允恒时,可以看见男人刚毅俊朗的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凝色。
并不见丝毫喜意。
俨然是被人逼迫过来的架势。
沈青念心里哂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又垂了眼,继续静默着用膳。
大夫人指派来的宋妈妈,在布置好了正屋后,让那些随行来的丫头婆子们撤了,自己倒是留了下来。
只不过用膳的时候,沈青念倒是让宋妈妈也先下去用膳。
宋妈妈作为大夫人身边的亲信得力之人,沈青念自然不会让她真的留下给自己和孟允恒布菜伺候。
这不,宋妈妈囫囵用了些晚膳,就早早地在小厅堂外头守着。
眼看着小厅堂里有丫鬟们端着碗盘鱼贯而出,她立刻明白,沈青念和孟允恒已经用好晚膳,这会儿就是让丫鬟们开始撤残羹剩饭了。
宋妈妈端着笑,当即踩上石阶,往小厅堂里走。
“世子爷,世子妃,时候也不早了......”
意思是什么,沈青念和孟允恒当然都知道。
这话,要是别人说,孟允恒只怕当场就能拉下脸来,可偏偏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亲信宋妈妈所说。
他心里虽然不喜被人安排如同傀儡一般,却也知道不能违拗母亲的安排。
更何况,能有这样的安排,只怕是祖母那边母亲也已经请示过了,默许的。
想到这,孟允恒搁下手里的茶盏,起了身,目光看向沈青念,淡声道:“我先去沐浴更衣。”
说罢,孟允恒人便出了小厅堂。
宋妈妈脸上的笑模样还堆着,眼见孟允恒走过来,她还不忘福了福礼。
沈青念姣好的面容上,始终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听到孟允恒这话的时候,便善解人意地招呼了管事嬷嬷过来:“嬷嬷且替我叮嘱伺候世子爷汤浴的下人,可都仔细些。”
管事嬷嬷应了声,跟着退了下去。
“还是世子妃安排的周全妥帖。”
宋妈妈笑着朝沈青念走过来,口中不忘说着好话。
沈青念微微一笑,只询问着:“宋妈妈晚膳用的可还好?”
“好好好!自然是极好的!”
宋妈妈说着,目光快速地扫了周围一眼,见小厅堂里,眼下只剩下沈青念和芙蓉主仆两人,便低声对沈青念说道:“大夫人今日让奴婢过来给世子爷布置正屋的时候,也嘱咐了奴婢,有些话且要对世子妃说的。”
说着,宋妈妈脸上的笑容越发恭敬。
沈青念笑容浅浅地看着宋妈妈,接过她的话头:“婆母有什么,宋妈妈且说就是。”
“诶!世子爷得天爷庇佑,如今大难不死回来侯府之中,不过也平添生出那宋家农女之事,大夫人知道世子妃是受了委屈的。”
宋妈妈继续说道:“如今世子爷的长子已有,这也是不可更改之事,可到底不过是庶出,总越不过世子妃与世子爷以后所出子嗣。如今顶顶要紧的,是今夜世子妃与世子爷的洞房,那可是增进夫妻之间情意的好时候呢。”
沈青念听到这,姣好的玉容上,飞起一片霞彩,害羞般地垂下眼,低声应道:“婆母的话,我记住了。”
只是在宋妈妈所看不见处,沈青念眼中,只有冷意。
说白了,还不是让她去讨好孟允恒。
宋妈妈看着沈青念这幅模样,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深,旋即更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随侍在一旁的芙蓉手中,边说道:“世子妃一会儿记得瞧一瞧。奴婢这便告辞了。”
话落,宋妈妈十分干脆利索地福礼退下。
反倒是芙蓉,看着手里被宋妈妈突然塞了一件用丝绸包裹着、不知何物的物什,只觉得一下子成了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了。
“姑娘......”
芙蓉双手捧着宋妈妈所给之物,递送到沈青念的面前:“这......”
沈青念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丝绢。
她自然也不能一眼就透过丝绢看到里面是何物。
前世,也有这么一出。
那里面放的是......
伸手,沈青念直接打开那丝绢。
很快,里面便露出一本小册子来。
册子上并没有任何的文字,但是册页之上却有交颈鸳鸯的图案。
芙蓉未经人事,虽然是尚书府里的家生子,跟着沈青念陪嫁到了侯府中,但是当初沈青念嫁过来的时候,孟允恒就是已经“亡故”,是以一些女子出嫁前,该有教授的闺房之事,她也并不明了。
现在乍一看到这种小册子,芙蓉满脸的疑惑:“这大夫人怎么突然给姑娘送来册子呀?”
一边说着,芙蓉一边伸手打开了册子。
这一打开,芙蓉立刻被小册子里那男女亲密的画面,吓傻住了,瞪大了一双眼睛。
倒是沈青念伸手将小册子重新合上,淡淡道:“收起来吧。”
芙蓉片刻的呆傻后回过神来,只觉得一张脸都发烫起来,讷讷地应声,手忙脚乱地将丝绢重新把小册子包好,可还是像拿了烫手山芋一般,赶紧出了小厅堂,往西厢房去,将小册子收起来。
压箱底藏好!
不多时,就有小丫鬟来禀:“世子妃,世子爷已经从汤室出来了,去了正屋,世子妃可要备热水沐浴?”
“去备吧。”
沈青念摆了摆手,那小丫鬟就又退了下去。
芙蓉藏好了小册子回来,便赶去了汤室。
只不过,等她走入汤室,原本是要服侍沈青念的,却发现,沈青念只站在那屏风后的浴桶前,身上已经除了外裳,只穿着亵一一衣,可手里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子比划着。
“姑娘?”
芙蓉被眼前这一幕所惊讶,不由几步走到沈青念的面前:“您这是?”
沈青念回头看了芙蓉一眼,突然展颜一笑,拿手里的锋利剪子也猛地举起来。
然后,朝自己扎了下去。
“姑娘!”
芙蓉顿时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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