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脸看向妈妈,“对,我就是骗人的。
什么白血病都是假的,我就是不想给薛琳钱了,怎么样。”
“死丫头,那是你姐姐,你敢这么说你姐姐,不要小命了。”
我妈猛抬起手,我看着她将要落在我脸上的手,认命的合上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远,耳光没有落在我脸上。
但我早已泪流满面了。
与这样的命运做挣扎,真的太没意思了。
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久待了。
薛琳都这么大了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治疗,而我都已经病入膏肓却被说成是装病。
我撑着疼痛的身体收拾着自己仅有的几件东西。
屋外被薛琳翻得乱七八糟,身体已不受我控制的前去收拾。
“呦!
装好人呢,谁看呢。”
“薛草草,我跟你说话呢。”
我不想理她,已经不想再争论任何。
“死贱人,敢不理我……”薛琳脱下高跟鞋朝我扔过来,扬着手冲着我过来。
她一边骂着一边打,但我除了毫无用处的遮拦已经疼得没有法子去还手。
头上刚弄的血痂又被撕扯破,但这点疼我已经毫不在乎了。
直到打累了,薛琳撑着腰居高临下的看我。
“薛草草,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你以为你这样爸妈会喜欢你吗,笑话,他们只爱我一个。”
这些话像冰锥刺进我的身体。
“哼,好,你一辈子都是为我活的,还敢不听话。”
她啐了一口后,一脚踹在我脸上扬长而去。
我坐在地上,眼眶已经没有液体流出了。
朝着天花板闭上眼,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拿着我仅有的东西离开了这个家。
外边的烟花爆竹轰鸣响着,喧闹似乎与我并无关系。
过年了,我不能没有家呀。
手里再剩下几百块了,我撑着精神找了好几天,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只能缩在桥洞底下。
我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终于在除夕夜的那天,我以二百五十块钱租到一个破烂的房子。
房东并不想租给我,若我没有极力请求的话。
他瞥着的眼神里写满了“我怕你死在我屋里”的意味。
可除了他没人会租给我了,我只能加钱。
我都懂,就是要死我也会乖乖死在外边的。
太冷了,我好饿。
穿梭在灯火喧闹的街市里,我翻来翻去最终只敢拿出来三块钱买一桶方便面。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奢侈了。
便利店大娘见我可怜给我的泡面桶里加上了热水。
“快点吧,我姑娘回来了还等着回家呢。”
我讪讪地躲开,躲开所有人凝视的眼光回到我的出租屋。
他们好像都用可怜的目光在看我,但我最讨厌别人的可怜。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外边的烟花声比之前的更加响亮。
我似乎能想到家里该是多么的温暖,想必和我刚才路过看见的一样吧。
而我这里唯二的温暖只有手中的泡面和我,我默默抱住了自己。
我疼得厉害但连买止疼药的钱也没有了。
我翻遍了包儿,最终只找见了半盒布洛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