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里婆家的前夜,我做了个预知梦。
梦里,我和丈夫孩子急需送入重症监护室,我婆婆却谎称交不起医药费,耽误了宝贵的抢救时间。
我们性命垂危,是因为我婆婆太抠门,把洒入过老鼠药的大米冲洗完蒸熟给我们吃。
我们一家中毒抢救无效,陆续死亡,梦境最后定格在我躺在病床上双拳紧攥,含恨而终的画面。
……清晨,丈夫郑常喜正载着我们娘仨开车回乡下婆家。
路边的油菜花嫩莹莹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报早间新闻,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昨晚的梦在我脑海里不断回放,连细节都很真实,就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遍。
梦里我们到了婆婆家看望,顺便留下吃顿午饭。
我八岁的女儿小芸刚吃一口饭,就说:“奶奶,米饭味道有点怪。”
孩子的奶奶村里人都叫刘老太,我公公早些年去世了,婆婆守着住了几十年的破旧土房独自过日子。
我一吃,确实像女儿说的那样,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味。
我犹豫了下,询问道:“妈,这米你放多久了?”
想到婆婆平时的操作,我怀疑婆婆把发霉的大米蒸给我们吃。
婆婆是个很抠门的老太太,舍不得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一些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婆婆会把新到手的食物保存起来,我们让她吃,她就连连摇头:“这么好的东西,留着吧,等来客了吃。”
等食物让她放到变质,或者她忘记藏在哪了,闻到坏了的气味找出来,我们让她别吃,东西都坏了,再吃坏肚子。
这时候她偏要吃,谁拦她她就跟谁急:“再不吃就浪费了!”
怎么劝都没有用,让我们做儿女的很无奈。
我的话音刚落下,婆婆立刻说是新米,还撂下筷子跑去米缸抓了一把大米给我看。
我又看了看碗里的米,倒也不像发霉的,可能是捂出点味道的陈米吧。
见我盯着米不动筷,刘老太急了:“我都蒸熟了,别总愣着,不然一大锅米我一个人吃到什么时候去?
好好的大米,白瞎了怎么办?”
碍于婆婆不停的催促,我们只得重新动筷,心里想着不会有什么大事,婆婆总不会害自家人。
吃完午饭,我拿出三万块钱交给刘老太,这是我和丈夫给她盖新房子的钱。
钱刚交到婆婆手上,我的肚子就传来剧痛,痛得我冷汗连连倒在了地上。
丈夫和孩子们也一样,孩子们惨烈地大哭,惊动了邻居乡亲们,七手八脚抬起我们往卫生所送。
一家人里,唯有婆婆窘迫站在原地,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更要命的是,我们转到大医院,需要交两万五千元的急救费,婆婆手上正拿着我给她的三万块钱,却舍不得掏钱。
最后我们一家四口错过了黄金抢救期,中毒身亡。
我的额头突突跳个不停,忽然车停了,我们已经到了婆婆的家门口。
刘老太迈着小短腿飞快迎了出来,吊梢眼眯成两条缝,喜庆刻薄各占一半。
我一看见她的脸,那股不详的意味顿时让我的心脏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