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成美妘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全文》,由网络作家“原始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妘喜扯下了南知音的玉,洪七跟沈仲秋的眼睛同时冒了光,只不过洪七是盯着那块玉眼馋,沈仲秋却是在盯着南知音。但他自己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抽离,但又碍于某种强大的威压暂时冲不出去。他只觉得嘴馋得很,心也痒痒的难受,仿佛非得把南知音吞到肚子里才能好转。但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所以强烈的压制着心里的这种感觉,脸都白了,身子也开始不住的晃动。“仲秋,你怎么了?”介绍人瞧他状态不对劲,立马将他扶住了,冲着妘喜大喊道:“小姑娘,你快别捣乱了,仲秋再这样下去,是真要出大事的!”妘喜却没理他,只冲着这会儿脸都吓白了的南知音小声提醒道:“驱魔咒念起来。”“哪一种?我不会。”南知音有些心急,洪七倒是教过她,不过他说这...
《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全文》精彩片段
看到妘喜扯下了南知音的玉,洪七跟沈仲秋的眼睛同时冒了光,只不过洪七是盯着那块玉眼馋,沈仲秋却是在盯着南知音。
但他自己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抽离,但又碍于某种强大的威压暂时冲不出去。
他只觉得嘴馋得很,心也痒痒的难受,仿佛非得把南知音吞到肚子里才能好转。
但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所以强烈的压制着心里的这种感觉,脸都白了,身子也开始不住的晃动。
“仲秋,你怎么了?”
介绍人瞧他状态不对劲,立马将他扶住了,冲着妘喜大喊道:“小姑娘,你快别捣乱了,仲秋再这样下去,是真要出大事的!”
妘喜却没理他,只冲着这会儿脸都吓白了的南知音小声提醒道:“驱魔咒念起来。”
“哪一种?我不会。”
南知音有些心急,洪七倒是教过她,不过他说这都是过时的玩意儿,知道一下就行了,所以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并没往心里去。
妘喜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顺手递了一道符咒在她手上。
“攥着,叫你扔的时候再扔。”
随即她又看向洪七,这会儿小老头正往她手里的玉佩伸手呢?眼神中的贪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见妘喜回头,立马又将手收了回去。
可这一幕全被妘喜看在了眼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洪七道:“想要?帮我看一下,这个就给你,不管成不成。”
“不管成不成都给我?你说的是真的?”
妘喜点了下头,自己坐在了洪七对面的椅子上,轻哼一声道:“不是要先看眼缘吗?看吧,看完之后不管你能不能帮忙,这玉佩都归你。”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儿?
洪七眼馋这块玉好久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辟邪神玉,要是能有这玩意儿护体,他以后还会怕半夜睡不着觉吗?
所以他虽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也愿意铤而走险。
不就是给这个小姑娘看一眼吗?她又是南知音那个傻姑娘带来的人,还能有多大能耐不成?
于是他也没犹豫太久,眼珠在眶里转了几圈,就又端回了大师的架子,轻咳了几声后道:“既然你是知音的朋友,那我就姑且帮你看一下吧。”
洪七说完,就又摘掉墨镜,看向了妘喜的眼睛。
在假眼开始工作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肉眼也在仔细观察事主的脸部神态,以便确定这个人能不能被他催眠。
所以他也必须去看妘喜的眼睛。
一开始妘喜的状态都让他很满意,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都不用他指引就能主动进入他的催眠模式的事主。
可等他看向妘喜的眼睛时,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然而已经晚了,下一秒,他就被妘喜给催眠了。
“你是谁?”妘喜开始发问。
洪七这会儿单眼呆滞,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样,嘴一张一合就开始说话。
“我叫洪铁柱,家里排行老七,这里的人都叫我洪七爷,他们都是大傻瓜。”
洪七这话一出,南知音和沈仲秋他们都惊呆了,南知音更是直接跑到洪七跟前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可她话还没说完,妘喜就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继续向洪七问道:“为什么骗人?”
洪铁柱缓缓回答:“我是开了阴阳眼的,能看到鬼。每天晚上都会有恶鬼、冤魂来找我,有些道行深的白天也会来,让我去帮他们做事。一开始我很害怕,但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可以跟他们做交易,我为他们做事,他们帮我窃取消息。”
到这里,南知音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手指按在桌上都快没了血色。
洪七却还在继续说:“一开始我只做算命的活儿,后来名声越做越大,来找我的人需求也更多了,有人找我看风水,有人找我驱魔。我哪会那些啊?就去和人学了一点催眠术,骗骗那些容易被我催眠的人而已。其实他们的麻烦我根本就没有解决,我做的只是让他们产生幻觉,自欺欺人而已。”
“什么?”
沈仲秋的介绍人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就跌倒在地了,似乎是一下子看到了什么,忽然就吓得哇哇直叫,拼了命地跑走了。
洪铁柱被这人的尖叫声吵到,也醒了,催眠时的记忆在醒来时会消失,他这会儿看见怒不可遏的南知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点生气。
“知音,你怎么这样看着师父?简直大逆不道!”说着他还凶巴巴地拍了下桌子,还又看向妘喜手里的玉佩,贪婪地伸过手去道:“刚刚看过,咱俩是没有眼缘的。但这玉还是像先前说的,该归我。”
结果南知音比他更凶。
“师父?就凭你洪铁柱也配?”
洪铁柱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但是看见妘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指着妘喜说道:“你是——催眠师?”
妘喜轻笑一声:“算不上是,会一点而已。”
洪铁柱一瞬间全明白了,立时就要卷铺盖卷走人,他们人多又怎样,他可以从后门走,他行骗这么多年,早就准备了后手了。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有话好好说呀。”
可是南知音哪可能让他这么就走了?
她一把揪住了洪铁柱的脖领子,凶巴巴地说道:“怎么,不想要我的玉了?把我之前送你的好东西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叫知道知道为什么我南知音在沪城可以横着走?”
可她这么一伸手,手里一直攥着的符咒就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仲秋的眼睛倏地一亮,一道亮光从他身体里悠然现出,飞快地就朝南知音的身体冲了过来。
还是妘喜眼疾手快,将那块玉佩塞回到南知音的口袋里后,又往已经晕倒的沈仲秋身上撒了一把盐。
南知音自己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但看着妘喜的一系列动作也知道是有恶鬼来了。
而且洪铁柱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是夜叉鬼煞,你们完了,要是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你们全都要死!”
洪铁柱说完,就随手扳开了一根木棍,自己从密道跑了。
南知音想去追他,被妘喜叫住了。
“别乱跑,待在我身后好好看着!”
瞧见南知音乖乖地躲好后,妘喜才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诉求?”
鬼煞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用至阴的声音说道:“想要给我超度?你还不配!”说着,便带着一抹至阴的寒气朝妘喜冲了过来。
躲在妘喜身后的南知音衣角都被吹的动了一下,感觉身上快要凉透了,可妘喜的头发丝都纹丝未动。
南知音当时就下定了一个决心,这个是真大师,她一定要好好跟她学,以后师公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鬼煞也是冲到妘喜的面前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是百年鬼煞,这些年想要来给他超度的驱魔师千千万万,能把他送走的没有一个,被他送走的倒是数不胜数。
妘喜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可那是因为妘喜一开始就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只让他看见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气息。
但随着他慢慢靠近,妘喜身上的强大气息也慢慢地释放了出来,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
“你是——”
鬼煞双眼微怔,在看清妘喜身份的同时,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饶了我,我不敢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化成了一缕黑烟,小风一吹,散了!
南知音一直在后面盯着妘喜的动作,一直到看见她手里那根冒着黑烟的针之后,才走上前来问道:“您已经把他送走了?真的是夜叉鬼煞吗?”
“嗯。”
妘喜把针收好,偏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仲秋。
被这么一尊大鬼纠缠了这么久,还能撑到现在,这个人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但他的身体耗损还是很严重的。
于是妘喜掏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沈仲秋的嘴里给他服下了。
南知音心里的疑惑一大堆,一时都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可是夜叉鬼煞不是得知道名字才能除掉的吗?他告诉您名字了?”
“不对,他不可能自己告诉您名字,他们这样狡猾的厉鬼早就有经验了。”
“那难道是您自己算出来的?您还懂神算?”
“您给他吃什么呢?”
“归元丹。”这句是妘喜回复的。
这话却让南知音眼睛又亮了。
“您还懂炼药?”
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难怪她奶奶一直对这位师公赞不绝口,这也太牛了吧。
等一下,师公答应给她的糖呢?
南知音脑子里立即回忆起老太太捧着那盒糖吧嗒吧嗒地吃个不停的模样,心里这个悔啊,正打算再问妘喜一点什么的时候,妘喜却忽然扭过头来看向了她。
“从刚刚开始,你对我的称呼就一直是您。”
南知音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的,可她现在实在太尊敬妘喜了,并不觉得这样称呼有什么不对。
“您是我的师公,当然应该这样称呼呀。”
“我不喜欢,把我叫老了。”
南知音:“……”分明听奶奶说过,她师公已经好几百岁了。
“能问一下,您多大了吗?”
“六百多岁了。”
妘喜随口答道,顺便给沈仲秋把了一下脉,不出意料的话,他一分钟后就能醒了。
“我才二十二岁。”
南知音企图用这种回答提醒一下妘喜,让她明白自己确实年纪挺大的了。
可妘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直接吐血了。
“我看起来比你年轻,而且我是你学妹。”
南知音:“……”
“那我该叫你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妘喜给难住了,她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开始沉思。
可她这个状态却把南知音吓了一跳,赶紧把兜里的玉佩掏出来在脖子上戴好,生怕一会儿掉了出大事。
然后躲到了妘喜后面问道:“怎么了师公?是不是又有鬼?”
妘喜没回答她的时候,她还顺便脑补了一下鬼的形象,刚刚的夜叉鬼煞她就是在书里看到的,这次的鬼竟然让妘喜盯了这么久,一定是比刚刚的鬼更厉害的,她可得好好躲着。
谁知道她躲了半天,妘喜却忽然开口了。
“太烦了,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额?什么?”
南知音还没反应过来,沈仲秋就醒了。
他这次是真的醒了,之前那种压在他身体里浑浑噩噩的沉重感一扫而空,他现在感受到了空前的清醒和松弛。
瞧见妘喜和南知音两张美好的少女脸庞,记忆一点点回到他的脑海。
但妘喜并没有等他,沈仲秋没事了,南知音也摆脱了骗子师父,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也该走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姑娘!”
沈仲秋却叫住了她,“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们沈家不会忘记的。”
妘喜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沈仲秋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到帝都沈家找我,义不容辞。”
可他这句还没说完,妘喜就已经走远了。
但南知音没走,她蹲在沈仲秋的身边,惊奇地看了他好半天。
“你是帝都沈家的?就是和苏先生竞争的那个?”
她就说刚刚见他的时候怎么总觉得有点眼熟。
可是瞧着妘喜已经走远了,她也不好久待,只匆忙说道:“我师公是沪城妘家的大小姐,你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可不要忘了哦。”
撇下这句话,南知音也走了。
她是出来追妘喜的,可早看不见妘喜的影子,只在空中飘着她的几句话。
“驱魔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好好领略其中玄妙,学成之后,天眼自开。”
南知音气坏了,当即爆了粗口。
“你黑我的电脑,就是为了给老娘添堵的?”
妘喜勾了下唇角,继续打字道:“不是。”
“是来骂你的!”
“靠!”
南知音气的差点捶爆电脑屏幕,是在最后一刻想起来是自己的电脑才忍住的。
可妘喜的辱骂还没完,电脑屏幕上很快又出现了几行字。
“学艺不精还敢乱使!”
“还带着你奶奶去鬼屋!”
“害人害己!”
南知音可太不服气了,她出师三年来,生意一直很火爆的好吗?
她要是真的学艺不精,能有这么好的口碑?
“你到底谁啊你?你知道什么就敢乱说?”
南知音说着也顾不上是不是自己的电脑了,直接双手抓住了屏幕使劲摇晃着说道:“你有本事当面跟老娘单挑,躲在屏幕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可妘喜才不理南知音,她还没骂够呢。
“你害的你奶奶被鬼附身了!”
“真是个废物!”
南知音虽然生气眼神还是很敏锐的,看到上条消息的时候,一下就冷静了下来。
她就说总觉得她奶奶最近很不对劲,不然为啥一直叫她去给什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师叔公伴奏啊?
于是她暂时没管妘喜了,直接冲出去找舒老太太。
“奶奶!奶奶!”
舒老太太正躲在客厅里偷吃妘喜给的糖,听到南知音的声音,以为小妮子是过来跟她抢糖吃的,立马把糖盒子塞到沙发抱枕下面,还坐到了屁股底下。
结果她一着急就把嘴里的糖整个咽下去了。
卡在脖子的地方下不去也上不来,可把她给憋坏了。
南知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双手扶着脖子,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好像被人锁喉了似的。
吓得南知音赶紧上前来扶住了老太太,面露凶相地说道:“出来!趁我发火之前赶紧出来!”
南知音说着还使了一整套驱魔流程在老太太身上,让老太太生生挨了她好几掌,冷不防就从喉咙里吐出一颗糖来,直直地朝南知音的脑门去了,立时给她磕出一个大红包来。
南知音还摸着后脑一脸纳闷的盯着地上那颗糖看,嘴里嘟嘟囔囔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厉鬼也有灵珠了?”
“灵珠你奶奶个腿?那是你师公送我的糖!”
老太太气坏了,当即就追着南知音满屋子跑了起来。
“你这个死丫头,招呼都不打一声你过来干什么?你敢对着你奶奶我拳打脚踢?真是反了天了你!”
“奶奶你听我解释啊!我没有!我不敢的!”
南知音只觉得晦气,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太太的面容,确认她身上并没有任何鬼气了,便蹭蹭蹭地跑上了楼,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奶奶您别气坏了身子,我答应,我答应去给师叔公伴奏了还不行吗?”
门外忽然就没了动静,南知音于是把头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就听老太太嘿嘿笑了。
“算你识相,那就暂时留你一条小命好了。”
总算把老太太送走了,南知音拍着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眼睛不经意扫到了屏幕上还在闪着的摄像头。
终于想起了屏幕对面的妘喜,她气呼呼地冲上了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撒谎说我奶奶撞了鬼?”
妘喜顺手打了一行字。
“我就说你学艺不精,没看见你奶奶手臂上的红点?”
南知音眉头一皱,厉鬼被从凡人的身体里赶出去之后,凡人的身体上会留下一个小红点,位置因人而异,但大多数是在手臂上。
刚刚给老太太施展驱魔术的时候,她确实留意到了老太太身上的红点,只是她没往那方面想。
这会儿见妘喜这么写才恍然大悟。
“你给我奶奶驱过魔了?你也是驱魔师?”
呵,还算有点脑子。
妘喜略感欣慰。
南知音出生的那天,她就看出来这孩子的体质特殊,只是华国磁场特殊,不适宜脏东西的产生,舒老太太又不擅长那玩意儿,她觉得南知音不会走上这条道,就没有特别交代什么。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己走上了这条道,还遇到了个庸才师父,险些就连累了她的好徒儿。
“告诉你师父,他就是个棒槌!”
妘喜眼神淡淡,顺手打了这一句,却是把南知音给气坏了。
“胡说什么?我师父可是业内顶流洪七爷,多少豪门想请他都请不到呢,由得你在这诋毁?”
妘喜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顺手打道:“哦,没听说过。”
“我师父你都没听说过?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驱魔师?我看你才是个不学无术的庸才。你去淮阴胡同打听一下,问问有不认识我师父的人吗?”
淮阴胡同,妘喜微眯了下眼,又给南知音打了一行字过去。
“记得给你奶奶喝一周的生姜水驱寒气。”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
南知音真是给气坏了,并且决定待会儿不管妘喜说什么她都要坚决的怼回去,竟然敢侮辱她师父?她以为她是谁?她师公吗?
可是她等了足足五分钟,也没见妘喜再回信了,而且屏幕就那么黑着,不管怎么操作都没有好转,时不时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
即便她是个专业的驱鬼师,也给吓得不轻,差点以为她的电脑也让鬼附身了。
“那什么,你还在不在啊?把我电脑解锁啊。”
“不干。”
电脑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威严。
叫南知音眉心微微蹙起,有点不爽地说道:“你是个女的?不是,你会说话?你就说你为啥不给我解锁吧!”
“你太没礼貌了,我很不爽。”
妘喜说完这句,就把南知音的摄像头给关了,同时退出了黑客模式,但并没有给南知音解锁,然后随便翻着她刚搜的网络小说在看。
妘欢忽然从洗手间出来,乐呵呵地朝她屏幕上瞄了两眼道:“姐你跟谁说话呢?谁叫你不爽了,我帮你去吵架?”
妘喜回头看向她,几天没见,这娃似乎又黑了不少,是她的面膜也无力回天的程度。
妘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金色短发,宠溺地笑道:“你自己好好的吧,就知道找人吵架。”
妘欢调皮地抿了抿嘴,干脆在妘喜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没有啊,我只为你吵架。别人想跟我吵我还不爱搭理他呢。我来之前就听家里长辈说过了,华国人讲究以和为贵、和气生财,所以我跟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
妘欢说着,还忽的把手机账户打开给妘喜看了。
“你看我现在赚了不少钱呢。”
妘喜真不是故意看的,实在是妘欢把手机拿的离她的脸太近了,她一睁眼就能看见。
妈呀!
这是几个零啊?
华国小姑娘的钱都这么好挣的吗?
妘欢还在振振有词地说着自己的生意经。
“主要是华国小伙子都太会宠女友了,一听说咱们的面膜效果好还供不应求,都排着队找我来买面膜回去送女友。我卖女孩子们两百一张,卖他们三百一张,他们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了。”
妘喜:“……”
人傻钱多系列呗。
正在妘喜对妘欢的赚钱手段大加赞赏时,她手机忽然出打进来一条视频电话。
是萧衍打来的,她想也没想就给接了。
“老公,什么事还要特意打电话给我?”
妘欢还是第一次见萧衍,瞧见妘喜也没避着她,她就也在旁边跟着一起瞄两眼。
但这个视频电话好像是萧衍误拨的,他这会儿人根本就没在手机边上,而是在房间里走动着,像是在收拾东西似的。
“老公,老公,老公。”
没有看到老公本人的妘.小可爱.喜只得百无聊赖地重复着这个称谓,心里恨不得她能控制萧衍的手机,将它转一个角度,最好是能照到萧衍全身的。
结果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妘喜的声音,还是心有灵犀。
萧衍真的走过来了。
而且他似乎是要去洗澡,这会儿已经换好了睡衣,只剩扣子还没扣。
妘喜在看见他在镜头里结实的胸肌时,鼻血差点喷出来,立马伸手去挡住了妘欢好奇的蓝眼睛。
“不许看,这男人我的。”
到这会儿,萧衍才彻底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给妘喜打了视频电话,脸咻的一下涨得通红,二话不说就把视频给关掉了。
可是在最后一刻,妘喜还是看见了他那张倾国倾城的俊脸,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开心了好一会儿。
妘欢也在妘喜的指缝里瞄见了,而且她的心还漏掉了一拍。
她自己都有些纳闷。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感应到了哥哥的气息?”
“额?什么?”
妘喜没大听清妘欢说的,这会儿萧衍的消息刚发过来,跟她解释说自己是不小心按到的。
妘欢就也没当回事儿,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应该也不可能的。”
是啊,哥哥怎么可能是黑头发黑眼睛?
等妘欢走后,妘喜才乐呵呵的给萧衍回了消息过去。
欢天喜地:不用解释的,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看胸肌,我很喜欢哦。
手机那边,萧衍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他刚刚确实是点开了妘喜的聊天界面,不过他没想跟她聊天,他只是想看看背景图案而已,因为那是妘喜的照片。
*
妘俏生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艺术学院,院长担心会因此影响到南知音的表演,于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妘家探病,顺便调整一下妘俏的情绪,叫她不要太抵触跟南知音同台演出的事情。
吴主任知道苏瑶跟妘俏的关系不错,便毛遂自荐,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
同时又因为妘喜是妘俏的姐姐,而且南知音也是她请来的,所以他们去之前,特意征询了妘喜的意见,问她是否愿意同去。
“不去。”
妘喜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俏俏是替谁着想,担心你们请不到南学姐来会为难,自己去请南学姐,才会气病的?”
妘俏生病的事,妘家并没有跟校方明说,大家也都是猜测 。
苏瑶跟妘俏走的近,询问了好几次,妘俏扛不住就随便敷衍了她几句。
“我是不会跟南知音同台的,我死也不会!”
苏瑶又旁敲侧击,从妘夫人那里打探了口风,才知道妘俏是从南家回来之后就病了。
她当然不会想到妘俏是给吓出毛病来的,只是南知音脾气不好大家都知道。
妘俏也是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虽然只是个养女,但妘家没亏待过她,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苏瑶就想妘俏应该是被南知音给气病的。
“你说她去过南家?哪个南家?”妘喜眉头微蹙,心中略带了点担忧。
“还能是哪个?南学姐的别墅啊。”
苏瑶理所当然地答道:“从南家回来就不对劲了,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东西也吃不进去,才病了两天人都瘦了一圈了,还有了黑眼圈,一看就是气的觉都睡不好了。俏俏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就为了你这个姐姐,受这么大的气,你竟然看都不去看她一眼,你像话吗?”
妘喜轻笑一声,随口问道:“是不是还开着灯睡觉,神经衰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你怎么知道的?”
苏瑶诧异,她原本也纳闷妘俏怎么会被气成这样,这症状不像是气着了,倒像是被吓着了,但南知音家里能有什么,还能把妘俏吓成那样?
所以她想当然地就把这些症状给省掉了。
“好,我跟你们去一趟。”
妘喜倒不是真想回去给妘俏治病,只是她是在南家出的事,南知音又是个驱魔师,她是怕妘俏被什么厉鬼附了身,连累无辜的人。
苏瑶却以为妘喜是良心发现了,冷哼了一声,说了句算她还有良心,就转过身去快步跟着吴主任上了车。
吴主任是第一次到妘家来,路不是很熟,车上三个人又不是能明着嘘寒问暖的关系,气氛尴尬的连空调都没开。
一到了地方,三个人就急不可耐地下了车,生怕再在里面待着,他们自己都能冻住似的。
吴主任来之前提前跟文成美打过招呼,这会儿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苏瑶和妘喜在一边等着,他先去按个门铃。
结果妘喜停也没停,大步往门前一过,大门就自己开了,她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
看的吴主任目瞪口呆地说道:“从前她总是那样低调,低调到我都忘了她是妘家大小姐了,真是的,回自己家,哪还用按门铃啊?哈哈哈!”
吴主任于是领着苏瑶也跟着进去了。
苏瑶还有点不爽,小声嘀咕道:“空有一个大小姐的身份罢了,也不看看自己哪一点配得上这个家室,拽什么拽?”
文成美早早地就在屋里等着吴主任他们过来了,这会儿听见大门开了,便站在窗前望了一眼,没想到是妘喜跟吴主任他们一道来了。
正巧这会儿妘俏吵着要见妘喜闹得厉害,她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
“俏俏快别闹了,你姐姐回来看你了。”
妘俏惊恐地脸上忽然闪过一道光,疯了似的冲出门去,一把抓住了妘喜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跪下了。
“姐姐,求求你不要让南学姐再缠着我了,我不要她来给我伴奏,我消受不起,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纪少,我也愿意还给你,呜呜呜呜~”
妘俏的状态太过骇人,把刚进来的吴主任和苏瑶都给吓到了,两个人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文成美臊的脸都红了,忙的上前来拉妘俏。
“你这孩子,当着学校领导的面乱说什么?南小姐能给你伴奏那是多大的面子?怎么是人家缠着你?这话要是传到南小姐的耳朵里可怎么办?”
可是妘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硬生生抱着着妘喜的大腿不松手,文成美拼了命也没拉开。
她只得不好意思地看向妘喜说道:“小喜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跟俏俏说的话,她会听的。”
苏瑶这会儿也彻底呆住了,妘俏多骄傲的一个人,在她们面前别说是哭哭啼啼地下跪了,就算哪怕一点不符合千金小姐仪态的事情都没做过,这会儿竟然跪在妘喜的面前如此失态。
她刚刚竟然还说要把纪少还给妘喜?
“妘喜,你到底对俏俏做了什么?怎么就把俏俏变成这样了?”
苏瑶开始气愤地指责妘喜,却被吴主任扯了一把,冲她使眼色道:“妘家的家务事,你少参合。”
刚刚妘俏一冲出来,妘喜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
不过还好,不是撞了鬼,不过是一时受了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而已。
但是瞧她这样子,也知道南知音这个玩笑开的实在有些过了。
妘喜一直信因果。
一个人犯了多大的错就该受多大的惩罚。
多了少了,都不可以。
妘俏先前设计原主,逼原主嫁给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萧衍,是她做错了。
可也是因为这样,妘喜才有机会来到这个时代,遇到萧衍,如此一来,算是妘俏弄巧成拙,功过相抵。
所以她先前没有去找妘俏寻仇,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妘俏也只不过是一时生了贪念,想要找南知音这个名人给自己作伐,抬高自己在名流圈中的地位而已,并没有对南知音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可南知音的举动却有可能要了妘俏的命。
若是不妥善处理,这便要成为南知音的孽,就算将来不反弹在她自己身上,也会在她身边亲近的人身上体现出来。
妘喜无奈叹了口气,所以她才不想跟那些小弟见面,除了让她帮着擦屁股,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怎么了?为什么觉得南知音会缠着你?”
妘喜垂下眼眸,冷冰冰地问道。
“俏俏怎么了你不清楚吗?还有脸问你?”苏瑶气呼呼地道。
“我在问她,没有问你!”妘喜冷眼扫过去,直接叫苏瑶都不敢说话了。
好强的气势,苏瑶只觉得有一抹寒气直朝着她的脸扫了过来。
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妘喜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那个妘喜虽然也倔强从不认错,但她的眼眸里总是透着一股子软弱,那是一种无依无靠却强装镇定的软弱。
可现在的妘喜一点都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坚定,真的无所畏惧。
可她这样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从她那个远在帝都的外公那里来的吗?
但她这个外公,不是一早就有的吗?
苏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妘喜身上散发的这种气势,妘俏真的相信只要告诉妘喜真相她就能得救。
她这会儿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坐在地上小声嘀咕道:“有鬼,有个断头鬼一直追我,说她死的好惨,让我帮帮她。”
“断头鬼?”
妘喜眉头微蹙,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妘俏的神色,虽然也是印堂发黑,唇色发紫,但却和撞鬼的症状不尽相同。
分明就是气郁化火导致的失眠造成的,跟撞鬼压根就沾不到边。
可妘俏却对自己撞鬼的事深信不疑,还在一旁瑟瑟发抖地解释道:“没有眼睛的长发女鬼,和南知音差不多年纪,头——头是断的,身上还冒着绿光!姐姐——”
妘俏说着,忽的又一把靠在了妘喜的大腿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下心来。
“你说南知音她会不会有问题,她会不会——不是人啊?”
旁人听了妘俏的话,都觉得她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连苏瑶也不好意思再替她说话了。
这个世上哪有鬼?
就算妘俏再不喜欢南知音,也不能这样造人家的谣啊。
但只有妘喜知道,妘俏肯定是真的在南知音那里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样。
只是听了她对那个断头鬼的描述之后,妘喜忽然想到了她之前准备软件设计大赛的时候看过的资料。
“冒绿光啊。”
妘喜掏出手机搜出了那个资料里的一张照片,举到了妘俏的面前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妘俏没多想就瞄了一眼,结果整个人就疯了似的跑走了。
那不是她在南知音家里看见的断头鬼还会是谁?
“她来了,她来向我索命了。救我,救救我啊!”
妘俏在院子里四处乱跑,抓到一个人后就大喊大叫,弄的大家都不敢靠近她,就连文成美都给她闹烦了,不大高兴地冲着妘喜说道:“小喜你到底给你妹妹看什么了?看把她吓的!”
苏瑶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我早该知道你回来就没安好心,你好歹是跟俏俏一起长大的,多大的仇啊,你把她害成这样?”
妘喜才没时间理这些人,她几步走到妘俏的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拦住了。
“想活命就看着我的眼睛。”
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妘俏真的看向了妘喜的眼睛,那一刻,她是真的孤独无助,满脸透着可怜。
就听妘喜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
这句话是骗人的。
但妘俏不需要知道真相,她只需要相信妘喜对她催眠时说得那句话就好。
“没有鬼?”
“没错。”
妘喜说着,将手机里的照片向下划了一下,露出上面的介绍。
“这是全息服,R国科学家刚公布不久的新技术,南知音是在逗你的。”
“逗我?”
妘俏还没反应过来,苏瑶就已经跑过来夺过了妘喜的手机看了一眼。
“这个南学姐也太过分了,俏俏本来胆子就小,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呢?”
文成美这会儿也凑过来瞧了瞧,当即就火上心来。
“这么说俏俏这几天状态这么差,都是在南家受了惊吓,而且还是被南小姐亲自吓唬的?”
妘喜没回答,但文成美已经开始这么认为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前两天刚刚赔给南知音的三万多块,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过分了!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妘家头上来,这件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文成美说着,就拿出了一种要去南家干仗的架势。
好在吴主任眼疾手快,走过来拦住她劝道:“妘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南小姐不是都答应要给妘俏伴奏了吗?你现在过去,是非要两家闹僵,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吗?”
文成美刚刚是给气糊涂了,没想清楚利害关系。
真要是拼实力,妘家确实是不比南家差,但却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而且还有可能因此得罪苏家。
毕竟全沪城谁不知道,南家是苏先生在罩着的。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气势上却不能输。
文成美这会儿虽然没再往外走了,嘴上却还强硬着。
“那她是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俏俏不要怕,迎新晚会的表演,咱们就大大方方地准备着,那小蹄子要是再敢弄什么幺蛾子,妈妈保准让她名誉扫地!”
文成美说着一回头,就看见妘俏不知道啥时候晕的,就躺在妘喜的身边,刚刚大伙儿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文成美身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妘俏。
“啊啊啊啊!俏俏,你这是怎么了俏俏?”
文成美上前将妘俏扶起来之际还不忘数落妘喜道:“小喜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晕倒,也不扶她一把?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可妘喜却根本没动,而是别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宅子,脑海中闪过几个她小时候在这里欢蹦乱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画面。
画面里面的爸爸是妘仕成,妈妈是文成美,两个奔跑追逐的小孩子是妘俏和还不知道真相的妘喜。
那个时候,原主也是真正快乐过一段时间的吧。
或许这就是她每每对妘家人心生厌恶的时候,心里总会忽然闪过一丝不舍的原因。
然而现在这种感觉不见了,从她刚刚趁乱给妘俏喂了药,治好了她的癔症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她欠妘家的情,还清了。
这很好。
“静养至少十二小时,运气好的话,明早就没事了。”
撇下这句话,妘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主任人都傻了,等他反应过来要去叫妘喜等他一下,他好开车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妘喜早就没影了。
文成美这会儿也有点发愣,盯了妘喜刚刚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轻嗤一声道:“这孩子说话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只是把妘俏先扶回屋里去休息比较重要。
而且他们根本不信妘喜说的,最终还是请了医生过来给妘俏看病。
“病人现在气色不错,大约是睡着了,静养一晚上,明早醒来没什么异样,就是没事了。”
文成美也没多想,先去送医生出门了。
倒是一直守在妘俏身边的苏瑶彻底傻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妘喜给人看病了,上次师太晕倒的时候,妘喜表现出来的冷静就和常人不同,今天妘俏晕倒,妘喜那笃定的神态还是跟上次如出一辙,就好像她真的懂医术似的。
“难道李家真的如此厚此薄彼,真的送她去学了医术?”
苏瑶的自言自语给吴主任听见了,他立即小心翼翼地撞了她一下。
“嘀咕什么呢?”
吴主任说着,又看了看依旧晕在床上的妘俏,一脸为难地说道:“妘俏同学跟南同学之间的误会不少,就算最后两人迫于压力愿意同台演出,我看也未必配合的好,你这个学生会主席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
苏瑶也跟着回头看向妘俏,几天没睡觉,她现在憔悴的不成样子,让苏瑶好一阵心疼。
“我知道了舅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俩先回去吧。”
第二天,妘俏真的没事人一样回学校上课了,正好跟妘喜他们在教室门口撞了个正着。
“姐姐。”妘俏先跟妘喜打了招呼。
但妘喜却理也没理她就和小甜他们进了教室,周简来的早,给她们占了座。
“什么态度啊?”苏瑶一直很不爽妘喜的脾气,最近越发不爽了。
倒是妘俏没当回事儿,还替妘喜辩解道:“没事,或许是我声音小,姐姐没听见我跟她打招呼 呢。”
“她聋了吗?”苏瑶跟着妘俏一起进了教室,在前排座位上坐下,“不过俏俏你昨天说得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把纪少还给妘喜?”
妘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昨天她失心疯,真的以为自己是被鬼缠身,说话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了,甚至于自己说了什么都不大记得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苏瑶刚想提醒妘俏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她干嘛要替妘喜那个没礼貌的说这种话,再说妘喜根本配不上纪少好吗?
于是她立马摇摇头道:“没有,你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再说纪少又不是个小物件,哪是你想还就能还的?”
“而且她现在应该也——”苏瑶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妘喜,萧衍那天来教室门口带走妘喜的画面,不光经惊艳了妘俏,连她也给惊艳了。
“没那么喜欢纪少了吧?”
妘俏的微微咬了下唇,总觉得自己的这位好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总是偷看姐姐?感觉你好像没有从前那么讨厌她了。”
“我哪有?”
苏瑶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而且她坚信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我只是帮你监视她而已。对了,你和南学姐之间出了那种事,要是你不想跟她合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要不我找高甜他们跟她说说,请她另外再准备个节目吧。”
“不用了。”
妘俏自从知道世上没有鬼之后,又恢复了从前的自信,一听到南知音的名字,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她在南知音那里丢的脸,她要自己凭本事捡回来。
“我向来都用最好的,伴奏也不例外,你就等着看我到时候惊艳四座吧。”
妘喜跟着疏老进诊所的时候,萧衍已经在床上趴好了。
因为他的固执,平时疏老只敢给他开到玄武锁,到总锁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这还是在萧衍感受到腿上渐渐有了力量的前提下进行的。
所以他按摩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会比平时穿的轻薄一些而已,但该遮的也都遮住了。
妘喜进去的时候还小失望了一把。
因为萧衍总是不大配合,所以疏老给他治病之前一般是会点上一些熏香的,迷不住人,只是能让人心平静气,不生火气。
所以这会儿萧衍看上去挺平静的,而且是他是趴在按摩床上的,并看不见来人的情况。
一进门,疏老就扶着老腰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呀小四,我这把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前两天刚下了雪,谁能想到今早门口竟然结了冰?我这刚一出门就摔了一跤,今天是不能给你按摩了。”
萧衍眉头微皱,正要起来。疏老却把他按下了。
“不过你放心,我把我的徒弟带来了。”
疏老说着,还有点心虚地看了妘喜一眼,明明应该叫师父,偏要他说是徒弟,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徒弟?”
萧衍有点不满意,他的病一向都是疏老亲自治疗的,倒不是他不相信年轻人的医术,只是他的病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被外人知道病因。
这一点疏老是知道的。
萧衍又要起来,疏老又把他按下了。
“你放心!我这个徒弟又聋又盲。但是按摩是一把好手。我没跟她说今天要捏的是你,就说让她给你开锁的。”
萧衍听了,心情更加奇怪了,忍不住回头瞧了妘喜一眼,还把疏老吓了一跳,也跟着往妘喜身上看了一眼,生怕出什么纰漏,被萧衍抓到自己跟妘喜串通的事儿。
但是妘喜今天的打扮可太安全了。
直接穿着防护服来的,而且还戴了护目镜。
顿时让萧衍觉得自己是个病毒。
“虽然——但也不用挡的这么严实吧?”
疏老也被妘喜的骚操作给惊着了,但碍于师父的淫威,只得硬着头皮胡诌下去。
“我这个徒弟有洁癖,你多担待着。”
萧衍:“???”
所以我是个什么脏东西吗?
但也不知道是安神香起到了作用还是萧衍今天心情好,他终归是没计较,扭身又趴回去了。
上次抱着妘喜进屋上炕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赶紧把腿治好,不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了,又算什么男人?
所以他这次才下了决心来开总锁的。
但他是什么人妘喜不知道,疏老还不知道吗?
锁是可以开的,但不保证不会揍人。
妘喜反正挺开心,还高兴地晃了晃小脑袋冲着疏老得意地笑道:“我就说认不出来了吧?”
疏老冲着妘喜比了个大拇指,和萧衍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妘喜和趴在按摩床上的萧衍。
妘喜先是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老公的完美身材。
尤其是那两条漂亮的大长腿,要是能有些力气,干起活来一定很利落吧。
想到这里,妘喜的脸颊不自觉飘上了一抹绯红。
“小师傅,你人还在吗?在的话就开始吧,我赶时间。”
萧衍说了一通的话,忽然意识到小师傅不会说话,于是刚准备回头看一眼。
妘喜就立马将他的头又按了回去。
“我师父跟您说了吧,我的手艺不如他熟练,隔着衣服有点找不到穴位。现在帮您脱下衣服哈。”
妘喜变了声,用的是年轻小伙子的声音,说话间已经帮萧衍把衬衫从腰带里面拽了出来,手速快的连萧衍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停下!”
萧衍先是开口制止,但是想到妘喜听不见,只得干脆转过身来准备抓住妘喜的手。
没想到他这一转身,正好给了妘喜机会解他的扣子。
她也没有特意去解,就用手在萧衍的身前轻轻一扶,萧衍的衬衫扣子就全都开了。
手法之熟练,不禁让萧衍开始怀疑这小子到底祸害过多少小姑娘才能练的这么熟练。
不对,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小子只会祸祸小姑娘?
想到这里,萧衍立即开始怀疑妘喜的身份,忍不住抓住妘喜的双手,跪在床上想要透过护目镜去看妘喜的眼睛。
没想到妘喜竟然在护目镜里戴了墨镜。
萧衍:“???”到底是有多嫌他脏啊。
而就在他疑惑地几秒钟里,妘喜已经把手从萧衍的手里抽了出来。
“病人请放尊重一些,我们在工作的时候是不可以动手动脚的。”
妘喜说着,就忽然伸出两只手摸上了萧衍的胸肌。
为了表现出她是摸错了地方,她还特意反复摸了几下后,才故作尴尬地笑了笑,随即顺着胸肌和腹肌一路往下,开始去解萧衍的皮带。
萧衍:“???”
到底是谁在对谁动手动脚?
于是就在妘喜流着口水马上就要解开萧衍的皮带时,萧衍忽的向后退了一下,跳下了床,急匆匆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妘喜:“???”老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你说你自己来?
不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于是她又假装没听见,继续摸索着朝萧衍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病人?病人你不要刁难我,我师父说你是很重要的病人,要是我没有给你好好开锁,他会把我逐出师门的。你乖一点,衣服脱完了,就可以开始开锁了。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的。”
萧衍:“???”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但是萧衍总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大夫对他别有用心,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应该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于是他决定要试一试妘喜,便放了一个小矮凳在妘喜前面,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结果刚放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妘喜真的没有停,硬生生地被那个小矮凳绊倒了,而且直接朝他摔了过来。
就那么好巧不巧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腰带摔了下去,直接就给解开了。
妘喜还在继续演,一边抓着萧衍的腰带不放,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病人,原来你是自己去脱衣服了吗?请问你脱完了吗?你要是脱完了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扶我一下,我看不见的。”
被扯掉了腰带的萧衍:“???”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呀?
是为了治好他的腿吗?
如果不是,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算治好了腿,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他一直努力变强,但他的身份却让他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就连亲妹妹来到他眼前也不能相认,因为害怕会给他们带去灾难。
而对她呢?
她甚至连他的亲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无辜被扯到他身边的可怜人。
难道治好了腿后,拖着她一起坠入深渊,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经受苦难?
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于是他准备将小师傅扶起来后穿好衣裳离开。
主要是他的腰带一直攥在小师傅的手里,他直接拽走的话,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当他把妘喜扶起来的时候,他却愣了一下。
妘喜的墨镜摔掉了。
她自己还浑然不觉,依旧摸摸索索地拉住了萧衍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妘喜说着,还趁机往萧衍的手臂上摸了两把,眼神里透着眼馋,差点又流了口水。
“你脱了衣裳需要保暖,还是赶紧躺到床上来,让我来帮你按摩吧。”
妘喜说着,还特意摸索着往床边走,只是生怕萧衍再跑了似的,还紧紧攥着萧衍的手腕没撒手。
发现这个小师傅是妘喜的最初,萧衍是震惊的。
但是很快,他的脑子里就闪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就像他可以在游戏里承认自己只喜欢他老婆,那他为什么不能假戏真做,让这个“小师傅”如愿以偿呢?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假的。
让她开心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他忽的甩开了妘喜的手。
还把妘喜 吓了一跳,立时又装着看不见似的,朝着萧衍的方向摸了过来。
“病人,你不要再开玩笑了,要是被我师父知道了,他真的会狠狠骂我的。”
“我不跑了,我会自己脱好衣服的,请你等一下。”
萧衍说着,就自己动手,把裤子脱了。
大约是没想到萧衍会这么痛快,妘喜直接打了个嗝,然后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了。
果然阖该萧衍是她老公,这长得真是跟她的喜好如出一辙啊。
她不光盯着看,她还脸红了,忽然就觉得防护服里闷得很,再不干点什么,她就要呼吸不畅,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于是她也不摸了,直接转过身去朝床边走去,假模假样地收拾起按摩器械来,其实也就是一个枕头一条被子而已。
萧衍不想让妘喜久等,很快就脱好了衣裳,躺上了床。
没错,就是躺了上去。
而且还直勾勾地盯着妘喜的眼睛,盯得妘喜都开始心虚了。
原本她想借着看不见的名义在萧衍的腹肌上再摸两下才叫他翻身的。
这会儿就直接摸了一下萧衍的手臂就作罢了。
“病人,开锁要从后背开始,麻烦您翻个身。”
“哦。”
萧衍应是应了,也动了几下,弄的床嘎吱作响,但是他根本就没翻身。
“翻好了。”
妘喜:“???”
原来你是这么不正经的萧衍吗?
逗瞎子玩呢?
还是你真的性取向有问题,看上这个小师傅了?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妘喜:“???”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
全身都捂着呢呀,这也能看对眼?
一想到这个,妘喜就有点来气了。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摸的,不怪我!
于是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伸展了下筋骨后,就真的按照开玄武锁的方式,有模有样地在萧衍的前胸处找起了穴位来。
一上来就在萧衍的胸肌下方揉捻了两下。
随即皱眉说道:“病人,您的三角肌还挺发达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胸肌呢。”
她一边说着,手上揉捻的动作却没停。
女孩子的手柔柔润润的,在萧衍结实的肌肤上一会儿轻一会重地揉捻着,尤其在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妘喜的时候,天知道萧衍这会儿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脑子能忍,身体却不是总听心的。
身体的变化太明显了,明显到妘喜在护目镜地遮挡下都不能忽视那个地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过去。
状态差不多了,正是开总锁的绝佳时机。
但妘喜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气愤。
这个家伙,果然有特殊癖好!
竟然对一个男按摩师有了反应!
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她忽的轻笑一声道:“我师父跟您说过了吧,总锁的位置有点特殊,开了这个穴位之后,我就要帮您开总锁了,可能会有点冒犯,但请你多担待。”
妘喜说完,就低下了头,明目张胆地朝萧衍的那里看了过去。
萧衍刚刚一直在盯着妘喜看,满脑子想的也都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这会儿顺着妘喜的目光看了过去,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忙想要翻过身去遮一点,可是已经晚了。
就见妘喜忽然伸手去握住了那东西,她并没有很温柔,而是带着怒气,很粗暴地握了上去。
可即便是这样,一股暖意还是瞬间袭来了。
让萧衍禁不住地闷哼了一声,同时为了控制自己不会有进一步地反应,他尽量不去看妘喜,自然也没注意到妘喜从腰间摸出的那根针。
原本可以不用扎针的,只需要用揉捻法反复按摩,也可以达到开锁的效果。
可萧衍刚刚的那声闷哼彻底激怒了妘喜,她这会儿几乎是将全部的怒气都附在了那根针上,快准狠地朝着那个总锁的穴位扎了下去。
随即,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疏老就听见两声尖叫。
一声是妘喜的,一声是萧衍的。
疏老给吓得不轻,心想这是怎么了这是?
夫妻俩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玩嗨了?
还是其实妘喜是个奸细,正在谋杀亲夫?
疏老越想越觉得第一种不可能,毕竟他还在外面呢。
于是忍不住想要推门进去瞧瞧,就见萧衍提着裤子从里面冲了出来,衬衫的扣子都还没来得及系上,看到疏老的时候,眼神里还闪过一丝一言难尽的神情。什么也没说,就匆忙地走了。
疏老原本还想再追上去问两句,结果他看了萧衍健步如飞的样子,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治好了!师父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小四的腿现在不用拐杖也能走了!”
花棉袄大婶儿说完,人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扯着周简的胳膊豪气冲天地说道:“别怕小贱贱,大哥给你撑腰!”
“大哥?”
突然被抓的周简十分惶恐地看向大婶儿,一时竟分不出这人是男是女。
就在这时,大婶儿的绿头巾掉了下来,露出了他短的不能再短的寸头,和胖乎乎的脸。
即便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捂住了脸,还是被妘喜认了出来。
“十八?”
“夫人——啊不是,我不是,我不认识你。”
萧十八当时就想跑,萧衍叫他秘密护着妘喜,可没说让他被发现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妘喜其实早发现他了,在他第一次揍风漓沫的时候就发现了。
只是他能帮她解决麻烦,挺好的,就没揭穿他。
这会儿瞧见萧十八要跑,妘喜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领子,轻笑着说道:“不是说要给周简出头吗?说说而已嘛?”
“不可能!小贱贱是小甜甜的,怎么可能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
这话一出,小甜的脸立即红透了,下意识就别过了头去。
周简的脑回路却很清奇,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所以小贱贱是我吗?”
就这样,妘喜、萧十八打头阵,在周简和小香的带领下,领着小甜和妘欢往村口去了。
村子叫花溪村,是这附近有名的扶贫县,年轻人多半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多半都是老人和孩子,战斗力其实是很弱的,以至于牛老大的人都在村口等了大半天了,又是拦路又是恐吓的,村里愣是没人敢出来把人撵走。
就连小香都是从后山绕远路出来的。
牛老大肥头大耳的,是个光头,四十多岁的年纪,膝下就牛宝琳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当成明珠一样养着,为了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老婆病死之后就没有再娶。
牛宝琳被周简拒婚之后心情很差,就随便找了个人嫁了,据说条件比周简好的不要太多,没想到竟然是个凤凰男,还敢动手打人。
牛老大一气之下找人废了那个男的,逼着他跟牛宝琳离婚了。
父女俩越想越气,觉得牛宝琳经受的一切都是因周简而起,今天说什么都要让牛宝琳把周简给办了,听王翠兰说周简今天回来,俩人都在这儿等大半天了。
牛宝琳怕晒,一个人坐在车里吹空调,她老爸是个急性子,在车里等不住,就叫人在路口撑了把大遮阳伞,旁边还放两个人帮忙扇扇子,坐在那里等着,时不时还要派个人去山下打听周简的消息,回来通风报信。
“到了,老大!周简那小子回来了!”
牛老大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但一想到自己身份不一样了,就凭周简的身份不配他站起来迎接,于是又重新做了回去,不紧不慢地问道:“他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还带了姑娘!”
“姑娘?”
牛老大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回头瞧了一眼车里的牛宝琳,那孩子这会儿正低头玩手机,应该是没听见这边的动静。
“臭小子!他还敢带姑娘回来?”
“是,还不是一个,除去小香之外,还有四个呢。”
这人刚刚隔得远,没看清萧十八的脸,只根据他的穿着判断他是个女的。
“四个?”
牛老大手里的骨头都被他捏的嘎吱作响。
“岂有此理!”
说着,他立时给身后几个小伙使了个眼色,把人叫了过来,小声说道:“到下面去拦一下,叫那几个女的滚,别给宝琳添堵。”
几个小伙心领神会,摩拳擦掌地去了。
没一会儿就又屁滚尿流鼻青脸肿地跑回来了。
“老大!快跑!快跑!”
但他们嘴早被萧十八打肿了,说话都张不开嘴,说出来的话听到人耳朵里就只是:“阔——阔——”
牛老大离的又远,看不清楚几个人的脸,听他们又像是在说可以了,于是就亲自走到车跟前打开了车门道:“宝贝啊,你的小情郎回来了,跟爸爸一起去迎接一下吧。”
牛宝琳一听周简来了,眼睛都亮了,立时跟着她爸下了车,走起路来都轻快了不少。
结果一下车,就瞧见追着那几个小伙儿飞奔而来的萧十八,穿着一身花棉袄,阔腿棉布裤,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绿头巾。
牛宝琳一下子就愣住了。
“两年不见,周简变化不小啊。沪城现在都流行这种风格了吗?”
此刻,牛宝琳的心理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呢?
就好像许多少女是个几年之后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初恋男孩,却发现他不光身体发福,头还秃了,而且还爱上了穿女装。
再没有了儿时的种种美好,剩下的全是噩梦。
牛老大也没见过周简,但只要牛宝琳喜欢的,他就能接受。
纵使是这样,他看见“周简”的那一刻还是有点惊到了。
“我家宝贝原来是喜欢这一款的吗?”
说着,他把心一横,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没关系闺女,只要是你喜欢的,爸爸都没关系。咱们这就把他带回家去,跟你入洞房!”
谁知道牛宝琳却直接给吓回了车里。
“不,我改变主意了爸爸,我觉得我还是多在您身边当两年小棉袄比较好。”
牛老大一听这话,心里暖的不行,也没多想,就跟着一起上了车,把人带走了。
追着几个小伙准备大战四十回合的萧十八:“???”
现在的小混混都这么识时务了吗?
他还没怎么动手,这些人就看出他很厉害了?
但是想这么容易就跑吗?
不可能的!
他追!
谁知道才追了几条街,牛宝琳突然从窗户外面扔了几包钱下来,哭丧着脸挥泪说道:“周简,大家同学一场,你的情谊我是知道的,但终究是有缘无份吧,你就死了对我的这条心,不要再追我了吧!之前借给你母亲的钱就当是送你的吧,这些钱你也拿去买几件合身的衣裳穿吧,以后就不要再缠着我了!”
莫名拿到两包钱的萧十八:“???”
拿钱消灾,很懂事儿嘛。
但其实萧十八虽然长得凶了些,人却是不丑的。
只不过除了今天的穿搭之外,为了让妘喜彻底认不出他来,他还在脸上黏了一颗瘊子。这应该就是吓跑牛宝琳的真正原因。
有了萧十八的加入,妘喜不用亲自上阵,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妘喜他们是绕到后山进村的。
周简的家原本住的比较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房子,但是周简有了钱之后,不忍心王翠兰再受苦,就花钱帮她在村口修了房子。
当然,他信不过王翠兰,是把钱打给了小香的爸爸,让他帮着把房子修好了后,才叫王翠兰过来住的。
没想到反倒帮着王翠兰制造了开棋牌室的条件。
妘喜他们来到周家家门前的时候,大门是紧闭的,妘喜于是打量了一下四周。
亏的牛宝琳的关系,之前守在周家跟王翠兰要帐的人这会儿已经走光了。
院墙什么的都是新的,院门两边还种着花。
院墙差不多一人高,但上面有镂空花纹,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院里的情况。
院子里一边种着菜,一边散养着几只鸡。
虽是如此,却还很干净。
一些农具也摆放得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一个混吃等死的赌狗住的地方。
不禁又让妘喜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周简时,他那双洗到发白的球鞋。
能养出这样的儿子,王翠兰的身上一定也是有这些影子在的。
一进村,小香就回家去准备了。
“翠兰婶子家里不常开火,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待会儿你们上我家吃饭。”
村民的淳朴叫妘欢很是感动,她跟妘喜打了招呼,想去小香家帮忙。
知道了王翠兰到底得了什么病之后,小甜明白周简这会儿不想家里有太多人,而且她也不放心妘欢一个人去陌生人家里,便跟着妘欢一道去了。
妘喜于是跟着周简一起进了周家大门。
可是想要进屋的时候,门却被从里面反锁了。
那一刻,周简一直憋着的情绪忽然爆发了出来,他开始拼命地拉扯着门把手。
“妈,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
里面没人回话,但妘喜知道,王翠兰这会儿就躲在门后面。
看到周简回来的那一刹,她也满心欢喜想要夺门而出。
但一想到自己闯的那些祸和对周简做的那些事,她就犹豫了,还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她不想这么大了还被儿子骂。
而且她确实也希望儿子能去一个更好的人家,不要再管她了。
她好赌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掉了,但他儿子可以没她这个妈。
可她根本不晓得周简的心思。
不管两人之间经历了什么事情,是她一口饭一口水将他养大,在他生病的时候细心照料他,在他受委屈的时候愿意抱抱他,拍拍他的后背,拉着他的手去找人讨个公道。在他快死了没钱治病的时候,给院长下跪求她救他一条命。
是她在无数个夜晚不顾自己疲惫的身子,帮他扇去扰人的蚊虫,让他能安稳地睡个好觉的。
虽然她坏的时候特别坏,但她好的时候也是很好的。
而人的情感是连续的,它不是割裂的。
“王翠兰,你把门打开!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周简现在已经顾不上身边的妘喜了,奇怪的是他似乎从未在妘喜的面前隐藏过自己的情感。
毕竟两人最开始熟识的时候,她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全部秘密,并愿意为他保守。
妘喜的目光一直盯着玻璃窗下地面的黑影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赌一把吧,王翠兰女士。”
听了这话,在外面拽门和在里面拼命抵抗的王翠兰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朝妘喜看了过来。
“赌?”
周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妘喜你明明知道我妈是什么性子,你还跟她赌?”
可妘喜却根本不理周简,而是继续对着门里的黑影说道:“一次几百几千几万的赌算什么?要赌就赌一把大的!”
“妘喜!”
周简都开始觉得自己带妘喜回来给王翠兰治病的举动真的很荒谬,他竟然相信妘喜会治病?
可是屋门却嘎吱一声,开了一道小缝。
“赌什么?”
“赌你戒不了赌。”
王翠兰眉头一皱,立时瞄上了妘喜的脸。
好漂亮的小姑娘。
但却是个净会说屁话的小姑娘。
她要是能戒得了,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
于是她又把门给关上了,但心里还是很好奇这个漂亮小姑娘到底是谁?
难道是儿子给她找的儿媳妇?
所以她这次并没有把门关实。
“一百万。”
妘喜又开口了,面上依旧像刚刚一样,毫无波澜,没有一点不严肃,看上去不像是在说大话。
赌狗都是见钱眼开的,哪怕只是听到了一个数字。
“什么一百万?”
王翠兰忽的又把门给打开了。
可妘喜却不直接解释了,她双手抱怀,轻笑一声道:“翠兰婶子就是这么招待儿子的客人的?”
王翠兰蹙了下眉,忙给周简去了个眼神,像是在问妘喜的身份。
可还不等周简开口,妘喜就自己扒拉着门进去了。
堂屋还算宽敞,中间摆了一张四方茶桌,但其实只是伪装而已,撤掉上面的玻璃桌面后,下面就是一张麻将桌。
妘喜不等人招呼就自己坐在了麻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是热的,她便把茶杯放在手边上,目不斜视地说道:“要是你能一年不赌,给你一百万,两年不赌就给你两百万,三年不赌,给四百万,依次迭代,奖金会算吧?”
听到奖金后,王翠兰的眼睛都直闪小星星。
“当真?”
妘喜看了一眼周简,微微勾了下唇角道:“千真万确,以十年为期限,要是你十年都不赌,给你一千万。”
当然,这笔钱她是不会出一分的,周简出。
根据她的推算,周简中的那笔彩票奖金,付这点钱还是小菜一碟的。
王翠兰显然是上钩了的,她这么喜欢钱的人。
但她也有所有赌狗都有的那种小精明,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上一个孩子的当。
“你到底是谁啊?无缘无故地,你会给我钱?而且就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多钱?”
周简差不多也领会了一点妘喜的意思,忙的给王翠兰解释道:“这是我同学,沪城妘家的千金。”
“沪城妘家?”
“嗯,就经常在广告上看到的那个保健品就是她家的。”
“哦,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王翠兰说着说着,就开始八卦上了。
要是能有这么个儿媳妇,她还找什么牛宝琳啊?
周简真是服了自己老妈的脑回路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刚想给王翠兰解释一下两个人只是同学,妘喜那边就又开口了。
“没错,我是妘家的,我们公司正在研究一种新产品,你成功被选做了试验员之一,实验项目跟刚刚和你说的一样,一年不赌,奖金一百万,常年不赌,奖金迭代。现在我需要在三秒钟内知道你的想法,你同意吗,王翠兰女士,一——”
“为什么要在三秒内回答?”王翠兰很慌而且很费解。
“二——”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如果我输了会怎样?”
“三!”
“我答应!”
王翠兰几乎是与妘喜同时开口的,不,她确定自己更快一点。
“好的。”
妘喜很满意的勾唇笑了笑,随即请周简抓了一只鸡过来。
一时间,周简母子陷入了一片混乱,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妘喜从包里掏出两管针剂来,拿出其中一只打在了鸡的身体里。
然后把鸡放走了。
王翠兰很好奇,忍不住走过去问道:“小姑娘你给我家鸡打了什么?”
说着就要去拿另外一支针看看是啥。
说时迟那时快,妘喜抓起那支针就扎进了王翠兰的胳膊里。
“要是输了,这就是惩罚。”
然后母子俩就瞧见刚刚被打针的那只鸡,整个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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