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细作情报带来的冲击,已然令李老三的死变得不值一提。
之前声援刘协的将领,心中虽说也知道,只有保住刘协,自己才有生路,可此刻却依旧慌得厉害,根本不知该如何才好。
而段煨也是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如今刘协在此,除非刘协放权,否则军务理应交由刘协处置。
“陛下,您看咱们是否要派兵出去,拦住李贼?”
段煨询问的同时,朝刘协行了一礼,算是带着属下正式向刘协表明忠心。
刘协一摆手,而后转身回到案前。
“去取一副舆图,待看过地势,再做具体决断。”
得了刘协的吩咐,众人立刻应声而动,不多时,一幅舆图和各种标识都被拿了过来。
段煨瞧了瞧周围的众将,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
刘协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主动开口。
“敌军既然快到了,咱们也不能没有准备;都尉以下,都回去军中,代朕安抚军心,整肃兵马吧。”
众将也都知道,到了此刻,只有全心全意跟随刘协,于是一个个十分配合。
等到大多数将领离开,刘协看了眼段煨,示意他先表态。
段煨略微思忖,旋即说道:“陛下,既然敌军眼下还没这边的消息,咱们何不设伏阻隔?”
刘协摇摇头,否定道:“你军中兵马也有千人,万一有人叛逃,或是有将领心存二志,你的设伏计划必然失败;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赌博,咱们何不赌一次大的?”
段煨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其余众将也是一脸复杂,却不敢多说什么。
刘协见状,旋即将心中所想大略说了一遍。
一个时辰后,李傕军行营。
“报!华阴方向忽然有一股兵马杀到,正在辕门外叫阵!”
一声禀报,将李傕军正在进行的军议打断。
不待李傕开口,一名将领便先开口。
“段煨这厮莫不是昏了头了?咱们大军压境,他居然还敢反抗?”
这边话音刚落,就又有人开口。
“我看咱们刚才就不该给他时间,不过如今他们既然敢来叫阵,咱们就该给他个教训,免得段煨还真以为咱们怕了他。”
就在众人说着自己的看法时,李傕却忽然开口。
“来了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
报讯的小校连忙答道:“来人约有五百,打着一面汉旗,一面张字大旗,并无官职等旗号。”
听到只有五百人,行营之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
“主公,您给我一支骑军,末将这就出去灭了他们!”
一人话音刚落,就又有数人开口叫嚣、争抢着要出阵退敌。
然而李傕闻言,却是眉头紧锁,整个人都被一种近似阴霾的气质笼罩。
熟悉李傕的将领,纷纷噤声,将眼睛看向李傕。
“来人只有这么一点兵马,就敢叫阵,只怕背后另有蹊跷;况且这张字,说不得是张济的兵马;前者我侄子他们轻敌,这才落得兵败身死,我等岂能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