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木槿陆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俏佳人,撩爆冷面男神花木槿陆慎行 番外》,由网络作家“妍妍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花木槿知道,哪怕嘴上不说,陆慎行还是膈应之前的事。何况桃桃失声也有她的责任,陆慎行不想接受她的示好也正常。可陆慎行越是逃避,就越是激起她的好胜心。她就不信了,她挽回不了这男人的心!“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就尝尝嘛,尝尝好不好吃?”花木槿软下语气,带着几分呢喃,竟罕见有撒娇意味,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算我求你了,你就尝一口,好不好?”陆慎行身体僵直,死寂般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他喉结滚动,欲言又止,耳垂泛着可疑的绯红。花木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容得意。看来撒娇这招还是有用的,陆慎行这么快就抵挡不住了?“花木槿......”他低声开口,花木槿连忙应声答应:“哎,怎么了?”陆慎行深呼吸,脸色陡然变得凝重:“你嗓子也出问题了吗,说话怎么这么...
《七零俏佳人,撩爆冷面男神花木槿陆慎行 番外》精彩片段
可花木槿知道,哪怕嘴上不说,陆慎行还是膈应之前的事。
何况桃桃失声也有她的责任,陆慎行不想接受她的示好也正常。
可陆慎行越是逃避,就越是激起她的好胜心。
她就不信了,她挽回不了这男人的心!
“是特意给你买的,你就尝尝嘛,尝尝好不好吃?”
花木槿软下语气,带着几分呢喃,竟罕见有撒娇意味,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
“算我求你了,你就尝一口,好不好?”
陆慎行身体僵直,死寂般的眸子里看不出半点情绪,他喉结滚动,欲言又止,耳垂泛着可疑的绯红。
花木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笑容得意。
看来撒娇这招还是有用的,陆慎行这么快就抵挡不住了?
“花木槿......”
他低声开口,花木槿连忙应声答应:“哎,怎么了?”
陆慎行深呼吸,脸色陡然变得凝重:“你嗓子也出问题了吗,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花木槿:“......”
这算什么?这男人就这么不解风情!还以为自己的撒娇起了用,结果是对牛弹琴,果然还是木讷的像块木头!
不过就算是块木头,花木槿也愿意把他当成宝就是了。
只是白白浪费了她的感情,无奈叹气,好笑又辛酸!
“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尝尝糖葫芦而已,你就不能不拒绝我?”
“我真的不想吃,你吃吧,或者留给桃桃回家再吃!”
听说自己还能有根糖葫芦,桃桃立马兴奋抬头。
可想了想,还是对花木槿认真摇头。
她伸出小手,指了指糖葫芦,随后又分别指向他们二人。
花木槿心领神会,眼睛一亮。
“桃桃,你的意思是这只糖葫芦让爸爸妈妈一起吃,是吗?”
桃桃笑着点点头。
花木槿恨不得把她抱起来,吧唧亲上一口!真不愧是她的好闺女,想着法儿地帮她和陆慎行和好是吧?
“慎行,桃桃说了想让咱俩吃,要不咱们就分着吃吧?你吃一颗,我吃一颗?”
她小心翼翼,带着试探,陆慎行并非察觉不出她的殷勤。
许久,无奈颔首:“好。”
见他同意,花木槿迫不及待地扯下一颗,又放到陆慎行嘴边,看着他慢条斯理吃下一颗,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走在街上,此刻倒像是没有半点嫌隙。
花木槿不由得感慨,要是能一直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直到糖葫芦吃完了,花木槿还有些意犹未尽时,耳边响起陆慎行清冷的声音。
“今年山楂盛产,现在的糖葫芦市价大概五分一串,他还是要贵了。”
花木槿脚下步伐一滞,转过头怔怔地看向他。
合着两毛钱能买四串糖葫芦?!
虽然一毛钱不算多,可那也是钱啊,能用来给桃桃买别的零嘴儿!
更重要的是,本以为自己无比精明,甚至为了威胁那小贩,险些说出大不敬的话,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他坑了?
果然无奸不商!
花木槿欲哭无泪:“买贵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早说!”
陆慎行一脸平静淡漠:“你不是没有问我?”
“我......”
花木槿一时语塞,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能咋说?陆慎行就站在她身边,觉得买贵了,哪怕咳一声提醒自己也好!
偏偏从头到尾不吱声,还让她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精明又能干。
结果到头来......却被他们当成了大傻子。
揣着憋屈,三人很快来了医院。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去医院看病,花销必定不小,这是横在所有百姓心中的一抹痛。
一毛钱在医院这里根本就不够看,花木槿索性也不再纠结。
当务之急,是桃桃和陆慎行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她来到咨询台,按照流程给桃桃挂了号,随后带她去找医生的科室,身旁陆慎行剑眉紧蹙,不解询问。
“你好像没有来过县医院,怎么会知道给桃桃挂号?”
花木槿顿时冷汗簌簌。
上一世在寻找桃桃的过程中,她得了骨癌却并不知道,只以为是普通伤痛。
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了,有段时间是医院的常客,又加上她是护工,当然知道怎么挂号找科室。
所以刚来医院,她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全然不记得,以她现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哪里懂得这些?
村里有郎中和赤脚大夫,再不济还有卫生所,没人有闲钱来县城看病,她应该走进医院就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亏得陆慎行眼睛看不见,否则定能发现花木槿脸上的紧张和心虚。
她扯了扯唇,笑得勉强:“大厅人太多了,护士好像忙不过来,在旁边竖了个牌子,我识得字,就按照上面的步骤做了,有问题吗?”
花木槿尽量稳住心神,看到不远处的提示牌,连忙说出借口。
走廊里,脚步声踢踏聒噪,花木槿的回答滴水不漏,打消了几分陆慎行心中的疑虑。
紧蹙的眉松缓,对花木槿摇摇头。
“没什么,快去给桃桃看病吧。”
“好。”
忙不迭牵住他和桃桃,二人在花木槿的带领下继续朝前走,很快来到科室外面。
安顿二人坐下后,花木槿进去将单子交给医生,又走了出来,等待叫号。
随着里面的病人离开,不一会儿,传出医生的呼喊。
“陆桃桃。”
“哎,我们在呢!”
带着二人走进去,花木槿对医生莞尔一笑。
“你这孩子怎么了?”
“前两天受了惊吓,不知咋的,突然就不会说话。”
“可这孩子以前会说话,那晚遇到危险时,她也喊了妈妈,我才找到她在哪儿,可回去后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花木槿说着,再次想起那晚的惨状,忍不住红了眼眶。
握着陆慎行的手不自觉收紧,感触到她情绪变化,陆慎行心头被疑惑萦绕。
无意识下表达出的情绪,最能证明真心。
他能感觉到,此刻花木槿是真的在为桃桃感到难过。
难道她真的和桃桃丢失没有关系?
医生了解了情况后点头,招手示意桃桃坐下。
桃桃有些害怕,抬头怯生生看了花木槿一眼,似乎是在寻求她的意见。
见花木槿点头,鼓足勇气爬上凳子,坐在医生对面。
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医生为难皱眉。
“不太对劲啊......”
砰砰砰——
深夜里,突如其来的砸门声让人心惊。
陆向北翻身而起,惊恐询问:“谁啊?”
“是我。”
屋外传来大哥陆慎行的声音,他连忙披上外衣,起床开门。
门口,陆慎行面色焦急,眉心带着深深的沟壑。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看着就觉得心里发冷!
“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花木槿和桃桃都不见了,快找找她们在哪里。”
他现在是个瞎子,除了对自己家还算熟悉,在外简直像是无头苍蝇,只能求助于家里人。
一想到半夜惊醒,发现床榻是空的,还带着余温,花木槿和桃桃却不知所踪,他便觉得心里发凉。
见花木槿和花家断绝关系,他心里可怜,觉得或许真的另有隐情,已经不打算再提离婚的事。
可没想到这女人和他们虚与委蛇,装得乖巧,居然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把桃桃给丢了!
明明自己都答应她离婚了,何必非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陆向北一听也慌了神。
“什么?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吧,那可是她亲生的娃娃啊!”
立刻敲响了殷翠花和陆小蝶的房门。
“妈,小蝶,你们快起来呀,出事了!花木槿那个毒妇又把桃桃给带走了!”
没一会儿,陆家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一番合计,除了咒骂花木槿便是打算出门去找桃桃。
拿上破旧的手电筒和煤油灯,陆小蝶埋怨地看了眼坐在桌旁目无焦距,唯有失落的陆慎行。
“现在好了吧?还说她是我嫂子吗?我可没有这种人面蛇心的嫂子!”
陆慎行眉头紧蹙,薄唇拧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但显然心情也不好。
陆小蝶无趣地嘟囔了一句,紧跟上二哥的步伐,走出家门。
“妈,你往东边找,我去西边,小蝶你去南边,北边是村子的深山,她不可能有胆子去!”
“好。”
几人点头答应,刚要分头行动,身后传来脚步声。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去做啥?”
熟悉的声音让几人一愣,震惊转身,迎着手里微弱的灯光,看到花木槿怀里正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桃, 她却穿着单衣,站在他们身后。
天气渐冷了,她甚至打着赤脚,冻得直哆嗦。
陆小蝶才不管这么多,怒气冲冲地指责。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不要点脸啊?说跑就跑,说回来就回来,你把我们陆家当成招待所了是吧?”
见他们的架势,加上骂自己的话,花木槿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冷。
“所以你们大半夜搞这一出,是觉得我要带着桃桃逃跑?”
“不然呢?”
陆小蝶深受花木棉洗脑,纵使今天在花家的一幕让她有所改观,但依旧抵不过长此以往的印象。
“你大半夜不睡觉,带着桃桃出来逛什么?怕是被我们发现,所以不敢逃跑了吧!”
花木槿没理会她,目光转向殷翠花和陆向北。
“所以妈和二弟,你们也是这么觉得?”
殷翠花表情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陆向北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我不知道,但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险些被气笑了。
“我以前做错了事,你们怀疑我,我不怪你们,可我站在你们身后,怎么想也知道是刚从院子里出来的,你们凭什么认为我逃跑?”
说着,指向一旁的茅房。
“桃桃晚上饺子吃多了,孩子太久没吃荤腥,闹肚子了,我带她去拉屎,茅房里可都是新鲜热乎的,你们要不信去看看?”
陆小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殷翠花和陆向北依旧沉默。
一阵风吹来,冻得花木槿瑟瑟发抖。
她仿佛又回到上一世,独自一人在破烂堆里等待死亡的时候,她不喜欢寒冷。
“行了,都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转身进屋时,几人才发现她身上穿着单衣,脚上也没穿鞋,脚底板黑黢黢一片。
试问哪个逃跑的人,会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冻得半死?
等三人回到屋里时,花木槿已经又和陆慎行解释了一遍。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寒气,陆慎行不敢轻信,却也不想不信。
许久,他低声询问:“桃桃,是真的吗?”
桃桃缩在花木槿怀里,眨眨眼,用力点点头。
双手勾着花木槿的脖子,俨然和她十分亲近。
陆慎行看不见,陆家其他三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小孩子有没有撒谎一目了然,他们这才意识到,是真的误会了花木槿。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她有逃离这个家想法的那一刻,就注定会草木皆兵。
陆向北声音冷淡地向陆慎行转述。
“大哥,桃桃点头了,她说的是真的。”
殷翠花不知是觉得尴尬还是怎的,转身出去了。
陆慎行喉结滚动,心里涌出几分愧疚。
“抱歉,我......”
“不用,你们都不用和我道歉,以前是我不好,我说了会改,你们尽管监督就是。既然是个乌龙,那大家都回去睡觉吧,这天真的挺冷。”
说着,又打了个冷颤。
几人陆陆续续回去,花木槿也搀扶着陆慎行,抱着桃桃进了屋。
触碰到她冰凉的手腕,陆慎行蹙眉。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再往上摸,是单薄的里衣。
怕他担心,花木槿连忙收回手,满不在乎地耸肩一笑。
“桃桃拉肚子来得急,我怕耽误了孩子上茅房,只记得给她裹件衣裳,忘给自己穿了。没事,也就一会儿冻不着,待会儿进被窝暖暖就行。”
她话说得随意,却在陆慎行看不见的地方连连颤抖。
很想立刻就钻进被窝,可脚上还沾着泥巴,不能把炕弄脏了。
打算等二人睡下后,她再出去用水井压点水洗洗。
陆慎行抿唇,心里极不是滋味。
“虽然你说不用道歉,可毕竟是我误会了你,所以对不起。”
花木槿忍不住鼻酸,想起上一世陆慎行抱着她被烈火焚烧,灼热的火苗舔舐着他们,心痛苦地揪成一团。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真的要算,是我对不起你的更多。”
“好了,不说了,赶紧进被窝睡觉吧!”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花木槿回头:“谁啊?”
“你手里的矿泉水还喝吗?”
花木槿佝偻着脊背拖着一条残腿,手上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子,一脸渴望地盯着男子手中的矿泉水瓶。
瓶中只剩下了一口水,拿着矿泉水瓶子的人是一个身影颀长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着藏蓝色毛呢大衣,内衬藏蓝色羊毛衫,下面穿着黑色牛仔裤,一双笔直的双.腿,有力而稳健地踩在地上,久久未曾回应。
一抹失落从花木槿眼底闪过,她低着头正打算拖着残腿离开,一个身着酒红色毛呢大衣的妇人从远处迎面走来。
“慎行。”
妇人挽上男子的手臂,声音柔情委婉。
对方走过来的时候,花木槿下意识往旁边避了避,妇人身着名贵的大衣,而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似是因为她久病缠身,又似是因为她心思都在五分钱一个的矿泉水瓶子上,并未听清妇人喊了什么。
看到对方并未打算给自己矿泉水瓶,花木槿拖着袋子就要离开,只是她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冽而熟悉的声音。
“不喝了。”
花木槿脑海“嗡”的一声,整个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寒风“呼呼”地刮着,整个天地间似是被寒冰所覆盖,让她犹如身处寒潭,全身一瞬间冷到了极致。
“谢谢!”
看着男子递过来的矿泉水瓶,花木槿颤抖着声音道了声,急忙从男子手中抢过瓶子朝着远处一瘸一拐地走去。
只是原本结冰的路面本就光滑,她又拖着一条残腿,脚下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几乎下意识,花木槿就朝着身后两人看了过去,一瞬间就对上了两张熟悉的面容。
“花木槿!”
妇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确定,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慎行,她是姐姐对不对?”
“我不是!”
花木槿胡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拽着袋子就朝着远处一瘸一拐地跑去,就连那个好不容易从男人手中讨来的矿泉水瓶都没来得及去捡,寒风呼呼地刮着,她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刮进了耳里。
“是不是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花木槿一口气跑回来了她在垃圾场的出租屋,关上门而后靠着门缓缓坐在了地上,悔恨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
三十年前,陆慎行因在战场被炸伤了双眼,被迫退伍回家,而原本就对着这桩婚事不满意的她,一时陷入了迷茫,虽然她是被迫嫁给了他,可好在陆慎行每个月都有五十块钱的津贴寄回家。
可陆慎行的变故,让她一时慌了神,在花木棉的怂恿下,头脑一热,便跟着帮过她几次的村霸武大胜私奔了!
没想到武大胜转手就将她卖给了人贩子,而后她被迫卖给了山里的懒汉,直到五年后才逃出来,她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回了花荫镇,不想那一日,正好是陆慎行和花木棉成亲的日子。
花木棉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花木棉的母亲崔秀英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另娶的,原本是为了照顾她,不得不说,崔秀英确实对她无微不至,什么都宠着她,纵着她。
她不敢见别人,只见了花木棉,可花木棉却跪在地上告诉她,她被陆慎行毁了身子,花木槿只觉得荒唐,花木棉可是她的妹妹啊,陆慎行怎么会......花木棉还告诉她,当年她和武大胜私奔时,桃桃追着她离开,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桃桃是她和陆慎行的孩子,因为她是被迫嫁给的陆慎行,所以对桃桃也有着众多不喜,甚至可以说是厌烦。
对于陆慎行娶花木棉,花木槿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一开始就是她的错,至此,她便再也没有花荫镇。
她改了名字,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只为找到桃桃,两年前,她查出了骨癌,她没有治也不想治,她想这应该就是她的报应,如果可以,她用死来向桃桃赎罪,向陆慎行赎罪。
寒风呼呼地刮着,夹杂着大雪。
花木槿再次醒来已经半夜了,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寒风从破了一块玻璃的窗户吹进,让整个房间都犹如冰窖。
钻心地痛楚从右腿传来,花木槿蜷缩着身体强忍着,她想就这么走吧,可想到桃桃怯怯喊”妈妈”的眼神,她急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拿起床头柜上的止痛药,胡乱地塞进嘴里。
桃桃还没找到,她有什么权利死!
突然有什么泼到了门板上,不等花木槿起身去查看,突然一股剧烈的火光在门外“噗”的一声燃起,瞬间照亮了夜色。
“开......开门!”
大量浓烟从门口涌进,花木槿一边重重咳着,一边用力拽着门把手,往日摇摇欲坠的门,此刻竟然如同被焊接了一般,怎么拽都打不开,花木槿重重地拍着门板,嘶哑着声音喊着。
“有人吗?救救我!
“姐姐,别来无恙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木槿拍门的动作一怔,透过门缝,她看到一抹身影站在门外。
比起记忆中稚嫩的女孩,眼前的人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身上还穿着她不久前见到了酒红色大衣,大火将她身上大衣照射得越发的艳丽,那张记忆中的面孔已不再是可爱,而是狰狞和疯狂。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是我把你卖给人贩子的,一共买了五十,而我嫁给陆慎行的嫁衣就是用那五十块钱买的,你如果乖乖给懒汉当媳妇,我们大家都好,可你为什么要逃回来,你回来只会脏了大家。”
花木槿难以置信地坐倒在了地上,这就是一直以来她所宠爱的妹妹!
整个房间很快就烧了起来,大量浓烟让花木瑾渐渐失去了意识,在她快要闭眼那一刻,突然看到一抹漆黑的身影就那么冲进了大火,将她抱出来火海。
“木槿?”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木槿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他真好,他似乎远远没有自己认知的那般过得好,原本帅气的面容已添了岁月的痕迹,耳边已染了白发,原本那双明亮的眼眸,如今死气沉沉,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陆慎行,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丈夫!”
一旁传来花木棉歇斯底里的叫声。
陆慎行缓缓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毫无生机地落在花木棉身上,带着恨意,“那你就应该记得,如果不是你和你那个恶心的妈给我下药让我昏迷,你脱光爬上了我的床,我根本不会娶你!”
原来是这样!
花木槿苦笑着抬头,缓缓抚上陆慎行,虚弱地吐出了几个字。
“陆慎行......对不起,桃桃......”
话还没有说完,花木槿的手就永远地垂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耳朵却变得极为灵敏,直到脚步声停在他面前,带着重重喘息声。
“我还没来,你们怎么就要走,该不会以为我不回来了吧?”
花木槿无奈,微微撅唇,伸手去拉陆慎行。
“走吧,咱们回家。”
掌心被温暖的触觉所包裹,陆慎行心跳得飞快,跟随着她的步伐向前走了几步,沉声询问道:“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花木槿嗫嚅着,下意识把左手的东西藏在身后。
“没......没干什么,就是突然尿急,去解了个手。”
她心虚开口,陆慎行意识到她在说谎,却并不计较。
倒是他右手边的桃桃,正歪着小脑袋,好奇看向妈妈手里拎着的东西,满脸不解。
花木槿眨眨眼,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刚走到家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花木槿脸色一冷,将今日买的礼物递给陆慎行,又将一个黑袋子放到墙根处,蹲下身嘱咐桃桃。
“桃桃,家里好像出了点事,你带着爸爸从后院进去,不要发出声响好吗?”
她声音温柔,桃桃点头,拉着陆慎行打算离开。
可陆慎行却一动不动。
意识到他可能在担心自己,花木槿轻柔安抚:“我刚才听见咱妈和向北的声音了,家里人肯定都在,我吃不了亏。”
“要是让他们看见我提着大包小包进去,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何必呢?”
花木槿说得在理,陆慎行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犹豫许久,点头。
“把东西放到屋里后,我们待会儿就出来。”
“好。”
目送二人离开,花木槿转过身时,神情凌厉,一脚踹开吱呀作响的半扇木门
“吵什么吵,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谁哭丧呢!”
院子迎着院中昏黄灯泡,花木槿定睛一看——
呦呵,居然不是她那渣爹继母!
不过来的也是个熟人,武大胜的亲娘,张晓兰!
之前她被武大胜哄骗,张晓兰可没少添油加醋。
整日在她面前说殷翠花的坏话,说殷翠花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只生了个女儿。
这导致花木槿对陆家的怨气越来越大。
后来和武大胜私奔,也有她的推波助澜。
自己当初是又蠢又傻,可张晓兰又是什么好东西?
看到花木槿,张晓兰两眼放光,爬起来就恶狠狠地冲向她。
“你个小贱人,你还敢回来?你害得我儿子好惨,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老娘今天不弄死你!”
就在她快要抓住花木槿时,却见她闪身,后撤一步,让张晓兰扑了个空。
来不及停下,张晓兰趔趄了两步,狠狠摔了个狗啃屎!
望着她模样狼狈,花木槿望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小娼妇,你还敢笑我?你勾引我儿子上山,却又把他打晕,要不是今天村人发现了他,他说不定就要死了,你还敢笑,你这是杀人未遂!”
众人冷漠旁观中,花木槿嗤笑一声。
“杀人未遂?你这个老太婆真敢说,你有证据吗?帽子不是这么扣的,胡说八道是要遭雷劈的!”
一句话问住了张晓兰,嗫嚅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她灵机一动。
“大家都快来看看!这小娼妇想杀了我儿子,现在还倒打一耙,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不多时,陆家门口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张家婶子,你怎么在这地上坐着啊!”
有村民调侃开口,张晓兰见风使舵,立刻指向花木槿。
“是她推的!这小贱人打伤了我儿子,我来向她寻求公道,她居然还欺负我这个老太婆!”
“我的大胜啊,娘帮你做不了主,还不如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她越骂越难听,陆家门口聚集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殷翠花呼吸急促,死死攥紧了陆向北的胳膊。
“妈,你没事吧?”
陆向北心里担忧,冷眼瞪着花木槿。
“你自己惹的祸,每次都要连累我们家,我看你就是个祸害!”
花木槿目光低垂,闪过一抹愧疚。
“你先带妈去屋里,我一定会收拾妥当,不劳你操心。”
陆向北瞪了她一眼,连忙扶着殷翠花进屋,生怕再多待一会儿,母亲真要被气出个好歹!
院子里,人群越聚越多,对花木槿的指责声也不绝于耳。
身后,陆慎行摸索着来到门口。
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却变得尤为灵敏。
那些对于花木槿的指责辱骂,不由分说闯进了耳朵里......
不要脸,狐狸精,丧门星,惹上就没好事发生,杀人凶手,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
双手攥紧,手背青筋隆起,陆慎行抬脚刚要踏出门槛,突然听到一声凄厉惨叫
“啊——”
张晓兰心口挨了重重一脚,被踹得四脚朝天,周围众人也惊呼连连,忌惮又恐惧地看向花木槿。
抬起目光轻扫众人,花木槿笑得讥讽:“周围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一个一个站出来说!”
张晓兰痛得头晕目眩,冷汗直冒,回过神来,眼底带着凶狠。
“你个小娼妇,你居然敢踹我,你......啊!”
话还没说完,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匍匐在地,溅起一阵尘土。
“给你脸了是吧?一直说个没完!”
拍拍裤腿,花木槿神情冷冽,意识到和这群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那就别怪她动手了!
重活一世,要是再活得憋憋屈屈,那真是枉为做人。
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显然没料到花木槿敢如此硬气。
大家欺软怕硬惯了,如今出现个刺头,还真是吓到了他们......
“乡亲们来的正好,有谁见过我和武大胜私会的,今儿就说出来!正好,我也不想被扣上杀人犯的名头,咱们一起去警局说道说道!”
原本还有人跃跃欲试,想要站出来倒打一耙。
可听到警局两个字,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缩了回去。
张晓兰也愣住了,呆呆询问花木槿:“你说啥,去警局?”
花木槿挑眉,她好像已经发现了张晓兰的命门。
“是啊,他在山上对我不轨,我没报警已经是网开一面。不然我去警局告他个流氓罪,他一定会被枪毙!”
“既然你非说我跟他有奸情,那咱们就去警局走一趟,让警察评评理!”
“木槿!”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花木槿睁开眼眸,发现她竟又回到了垃圾场的出租屋。
原本燃着大火的出租屋已经被大火一点一点的吞噬,漫天的大火将夜空照射得如同白昼,火光下,一抹颀长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早已失去气息的她,一旁传来花木棉疯狂的喊叫声。
“陆慎行,我才是你的妻子!”
陆慎行坐在地上,似是并未听到花木棉的话,一双眼眸紧紧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
见到陆慎行无动于衷,花木棉用力扑了过去,猛地一把扯住陆慎行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道,“陆慎行,花木槿根本就不值得你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她早就被人睡烂了,早就脏了!”
陆慎行还是无动于衷,静静看着怀中的女人,任由花木棉撕扯着。
“哈哈哈哈......”
花木棉突然大笑了起来,而后一点点松开攥着陆慎行的衣领,从地上起身,看着抱着在一起的二人,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恨意,目光缓缓落在一旁的汽油桶上。
“既然你如此痴情,那就陪着她一起死吧!”
花木槿站在一旁,意识到花木棉准备干什么,面色猛地一变,急忙跑过去准备阻拦,可她的身体竟然从花木棉身上穿了过去,她一愣,回头就看到花木棉提着汽油桶,将里面的汽油尽数泼在了陆慎行身上。
而陆慎行仍然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她,对于花木棉的举动并未有丝毫反应。
“陆慎行!”
花木槿急忙跑了过去,看着面色死气沉沉的自己,她想要把自己从陆慎行怀中扯出来,拉着陆慎行起身,可她手指竟从陆慎行身上穿了过去,花木棉提着汽油桶还在疯狂的泼着。
“陆慎行,你起来,你起来......”
花木槿的手始终碰不到陆慎行分毫,最后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陆慎行,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陆慎行,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求你了,你起来好不好!”
“陆慎行,你得活下去,你得去找桃桃......”
花木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可不管是花木棉还是陆慎行,似乎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一道火光划过,花木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花木棉手中的打火机抛向了陆慎行。
随着“噗”的一声,眼前再次燃起了大火——
“陆慎行!”
花木槿猛地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外面的天也已经亮了。
盯着漆黑的屋顶静静看了一会,花木槿这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回到了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只是......想到梦中的场景,花木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也就是说,在她死后,陆慎行被花木棉泼了汽油,陪着她一起葬身了火海!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花木槿朝着一旁看了过去,陆慎行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坐在炕边上,若有所思地朝她“看”了过来。
窗边透进一丝晨曦,落在他坚毅面容上,带着淡淡金色光晕,花木槿蓦地想起他被火光舔舐,却紧紧抱着自己的画面。
“陆慎行。”
她哽咽着叫了声,泪水再次从眼眶溢出,那道如雕塑般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身影,即使被大火吞噬,也没有发出任何叫声,他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似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与她再不分离......
“醒了?”
陆慎行清冷声音响起,不带有一丝温度。花木槿知道他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痛苦失落垂眸。
下一刻,却有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她眼角拂过,轻柔拭去她的泪,她的心猛然一颤,是陆慎行!
诧异抬头,陆慎行却已经收回了手,摸索着转身离开。
“该吃饭了。”
心中好似充满希望,花木槿破涕为笑,“哎,这就起!”
等洗漱完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发现桃桃蹲在地上,拿着木棍在地上胡乱地画着,陆慎行坐在台阶上,低垂着眼眸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厨房的烟囱冒着白烟,她的婆婆殷翠花正做着早饭。
花木槿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好和殷翠花对上,她开口打了声招呼。
“妈!”
殷翠花看着花木槿,面色沉了沉,路过花木槿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不冷不热地道。
“饭在锅里,我去上工!”
“我和你一起去!”
花木槿说着就要跟上去,却看到殷翠花停下了脚步,略显不满地回头看了过来。
“你走了,慎行和桃桃怎么办?”
花木槿脚步一顿。
看了眼花木槿,殷翠花垂头叹了口气,从墙角拿起了锄头,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的身影,花木槿心口涌上一股浓浓的愧疚,如今距离改革开放还有几年,家家户户都靠着生产队的公分粮食,自从她嫁给陆慎行,不久就怀孕了,后来又要照顾桃桃,从未去上过工。
一家人除了大队分的粮食,陆慎行寄回来的钱,还有陆慎行弟弟陆向北罐头厂的工资,日子倒还过得去。
花木槿也不知道,自己上一辈子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在花木棉的怂恿下,怎么就产生了和武大胜私奔的想法。
锅中熬着小米粥,热着玉面饼,在这个家家户户都吃不饱的年代,能吃得起玉面饼已经很不错了,花木槿将矮桌摆放在院中,盛了三碗粥出去,看了眼在院中玩耍的桃桃,喊了声。
“桃桃,去拉爸爸过来吃饭!”
桃桃乖巧地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过去牵起坐在台阶上的陆慎行走了过来。
陆慎行摸索着在凳子上坐下,伸出手准备去摸碗,不想手被人握住,而后手中的就被塞进了一双筷子,另外一只手同样被握住,塞进了一个玉面饼,而后有人引导着他找到了桌子上的粥碗。
“粥稍有些烫,你吹吹!”
轻柔的声音响起,陆慎行愣了愣。
虽然看不见,可陆慎行还是听到对面的女人吹着粥,似乎在喂桃桃喝粥,一边喂着,还一边轻柔地叮嘱桃桃慢点喝,如此的花木槿,对于陆慎行来说,简直陌生到了极点。
曾经的花木槿根本不会去提醒他,粥有些烫,更不会如此轻柔地喂桃桃喝粥。
突然想到什么,陆慎行神色暗淡,朝着花木槿的方向“看”了过去,“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不会阻拦你,这是你的自由。我现在退伍了,离婚没有那么难,不如明天去一趟乡镇吧?”
花木槿给桃桃喂粥的手一顿,抬眸朝着对面看了过去!
“你想和我离婚?”
陆慎行抿唇,他知道花木槿和他结婚情非所愿,还她自由,也是解放自己。
即便这些年他对她......
沉吟许久,他解释道:“我父亲是军人,在战场上为战友挡子弹是他的选择,不存在亏欠一说,我们是因为救命之恩被捆绑在一起,这原本就是个错误,与其让错误继续下去,不如趁早结束。”
花木槿怔怔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你真的想和我离婚?”
花木槿再次不确定地问道,声音透着几分沙哑,她看到陆慎行只是犹豫了下,就坚定地点了下头。
“嗯!”
泪水无声地顺着花木槿的脸颊滑落,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陆慎行是真的打算和她离婚,花木槿吸了吸鼻子,没有再出声,低头沉闷地喝着碗中的粥,心口无故升起一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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