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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番外笔趣阁

南城十三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郑旷就这么一个儿子!郑家二老也不可能同意!咒骂几句,郑旷火急火燎跑到镇上,问了路后找到飘香串串。“瑶瑶,你姑姑呢,我来找你姑姑有急事。”魏染已经和瑶瑶通过气了。瑶瑶喊了一声姑父,转身继续忙手上的活。郑旷等了一会再次追问。“瑶瑶,你快问问,帮姑父找你姑姑。”瑶瑶招呼了客人,这才说道。“姑姑不在,姑父也看到了,店里很忙。”郑旷别无他法,只好等着。这一等,就等到店铺打烊。时机到了,魏染才从后院出来,苏瑜已经去传信,让沈乐带着敏儿回来。“姑父,快快请坐。”郑旷等了一整天,肚子里憋了一团火,看到魏染愈发火大。“姑父来了许久,也不上茶,你眼里还有你姑父吗?”魏染仍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不是店里忙吗,已经派人去找了,姑姑一会就来。”郑旷等了一...

主角:沈三郎魏染   更新:2024-12-09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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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三郎魏染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南城十三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旷就这么一个儿子!郑家二老也不可能同意!咒骂几句,郑旷火急火燎跑到镇上,问了路后找到飘香串串。“瑶瑶,你姑姑呢,我来找你姑姑有急事。”魏染已经和瑶瑶通过气了。瑶瑶喊了一声姑父,转身继续忙手上的活。郑旷等了一会再次追问。“瑶瑶,你快问问,帮姑父找你姑姑。”瑶瑶招呼了客人,这才说道。“姑姑不在,姑父也看到了,店里很忙。”郑旷别无他法,只好等着。这一等,就等到店铺打烊。时机到了,魏染才从后院出来,苏瑜已经去传信,让沈乐带着敏儿回来。“姑父,快快请坐。”郑旷等了一整天,肚子里憋了一团火,看到魏染愈发火大。“姑父来了许久,也不上茶,你眼里还有你姑父吗?”魏染仍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不是店里忙吗,已经派人去找了,姑姑一会就来。”郑旷等了一...

《一品大臣的福妻又掉马啦:沈三郎魏染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郑旷就这么一个儿子!

郑家二老也不可能同意!

咒骂几句,郑旷火急火燎跑到镇上,问了路后找到飘香串串。

“瑶瑶,你姑姑呢,我来找你姑姑有急事。”

魏染已经和瑶瑶通过气了。

瑶瑶喊了一声姑父,转身继续忙手上的活。

郑旷等了一会再次追问。

“瑶瑶,你快问问,帮姑父找你姑姑。”

瑶瑶招呼了客人,这才说道。

“姑姑不在,姑父也看到了,店里很忙。”

郑旷别无他法,只好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店铺打烊。

时机到了,魏染才从后院出来,苏瑜已经去传信,让沈乐带着敏儿回来。

“姑父,快快请坐。”

郑旷等了一整天,肚子里憋了一团火,看到魏染愈发火大。

“姑父来了许久,也不上茶,你眼里还有你姑父吗?”

魏染仍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这不是店里忙吗,已经派人去找了,姑姑一会就来。”

郑旷等了一天,又渴又饿,也算是看了一天的客流量,心想这店铺生意不错,可是,他来了一天了,没有茶水,点心也没有!

猛然起身,朝着魏染怒吼。

“你还当我是你姑父?我这坐一天了,茶水点心都没有!你也不问问姑父饿不饿,你们店卖吃食的,也不请姑父尝尝。”

魏染摆摆手,示意瑶瑶带着帮工都退下。

她刚要反驳,却听到沈三郎的声音。

“姑父,好大的火气。姑姑和敏儿在店里待了一个月了,好吃好喝的养着,姑父上门来,怎么不带礼物?”

沈三郎一甩下摆,踏进门来,不疾不徐地一步一步走到魏染身边。

这个时候可不是书院休沐的时间,魏染按下心底的惊讶,很明显察觉到他不平稳的呼吸声。

有点喘,估计是跑着来的……

郑旷被怼,竟然厚着脸皮说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沈三郎端着魏染倒的茶水,喝了一杯才说道。

“哦,是吗?郑家可是最在乎礼数了,祖父也是觉得郑家礼数周到,必定是好人家,这才是让姑姑嫁给姑父的。”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郑旷再怎么装,也不能装一辈子!

教养这种东西是装不了的,没有人能时刻压住自己心底的欲望。

郑旷心急如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沈乐抱着敏儿回来了。

郑旷火急火燎跑过去,拉着沈乐低声说道。

“你向三郎借银钱,要不然明学就完了。”

沈乐放下敏儿,问道。

“为何?”

郑旷言简意赅地说道。

“明学被人哄骗,去了赌坊,欠了八张条子,一共三百两。不还钱,明学就会被阉了卖到宫里做太监。”

这番话,郑旷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不等沈乐拒绝,魏染率先开口。

“不借。我们可没那么多银钱。”

沈乐暂时不知魏染的布局,以为儿子真的要凉凉了,一着急泪水又止不住了。

郑旷见此,愈发心烦气躁。下意识抬手就甩了沈乐一耳光。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三郎是你侄子,你求三郎啊,借三百两,他们生意那么好,不可能没有银钱,等以后有银钱了还就是了,难道你要让明学做太监吗!”

敏儿挡在沈乐面前,推了一把郑旷。

“不许欺负阿娘。”

一个五岁的孩子,推一个成年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卵用。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郑旷重男轻女,更是男权的思维。瞪着敏儿,凶狠地说道。

“你个小丫头,竟然敢推你爹!”

他抬手就要打,沈乐猛然扑过去紧紧地抱着敏儿,最终,那一巴掌落在她的身上。

这时,苏瑜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走进来。

“啧啧,这小丫头长的倒是不错,这样好了,你把她卖给我,再给我一百两。我就放了你儿子。”

苏瑜身后跟着一人,是周元的随从西玄,被魏染借来用用。

明学被捆住手脚,西玄提着后衣领扔进来,明学摔倒在地,嘴里㩙了一团布,只能发出嗯嗯嗯的闷声。

沈乐没见过苏瑜和西玄,对眼前的一切都信以为真。

郑旷一把抱起敏儿,冲到苏瑜面前追问。

“她加上一百两,你就放了我儿子,此话当真?”

苏瑜笑着点点头,身边的西玄抬脚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明学。

“我家公子说的话自然是真的,你少废话,要么给钱,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儿子卖了!”

见此,郑旷又是一通催促,沈乐整个人都懵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染走到沈乐身边蹲下,耳语一番。

沈乐转身朝着苏瑜跪下,深深地一拜。

“沈家没银钱,一百两,我借不到,公子看我可行,抵了那一百两,放过我儿。”

苏瑜忍不住看了一眼魏染,心底一阵感慨。

当真是好计谋,这都被算到了。

没有和沈乐说明是大家一起布局,他们都不知道魏染说了什么,竟然让沈乐如此相信。

苏瑜盯着沈乐打量,装作满意的模样,摆手说道。

“借纸笔,写下字据为证。”

郑旷一听,不乐意了,可是仔细想想,儿子已经十三岁了,媳妇没了还可以再娶。一咬牙点头说道。

“好。”

随即,沈三郎写下字据,郑旷与苏瑜看过,而后签字按手印。

郑旷拿回欠条撕毁,笑着给明学解绑,带着孩子离去,头也不回,背影哪是一个决绝就能表明的。

唯有明学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和妹妹,末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躲在一旁观看的唐金煜拉着瑶瑶走出来。

“太棒啦,你们俩演的太真了。”

唐金煜拍着小手,掌声响起,沈乐更懵了。

魏染抱着敏儿笑着说道。

“姑姑,走吧,我们吃饭去。”

看到大家都笑呵呵,尤其是苏瑜和西玄都往后院走,她恍然大悟。

瑶瑶摆碗筷,魏染简单的说了一通,沈乐明了。

“谢谢你们,三郎,阿染,姑姑真是没用,也不知明学为何学坏了。”

魏染用公筷夹菜给母女俩。

“先吃饭,再慢慢想办法。明学也会回到姑姑身边的。”

郑旷不仅卖了妻女,还写了和离书。就算日后被发现这是一场骗局也不怕,反正和离书到手了。


“原来如此,那——以后给你庆生,就不请旁人,我一人给阿染庆生就好。”

沈三郎没有嘲笑,只是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

不喜欢热闹,那就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甚好。

魏染此时只是觉得他有些呆呆的,很久以后,才知晓他并非一时兴起说说而已。

沈三郎把怀里的钱袋递给魏染,“阿染管家,钱都放你这。”

她伸手要接,遂又说道:“你先拿着,回去再给我。走吧,给你买两身衣裳。”

她率先走出巷子,沈三郎背着背篓跟在身后。

“不用给我买,我有衣裳,阿染倒是要多买两身换洗衣裳。”

此前瑶瑶带来的衣裳也有补丁,如今有了银钱,当然要给阿染买!

两人寻到成衣店,说明来意,女掌柜明秋拿了三套合适的衣裳供他们挑选。

古代阶级分明,不同身份,穿的衣裳布料也不同,尤其是颜色。最底层的百姓,除了成亲那日,是不可以穿艳丽的颜色。

魏染选了两套青色的成衣,遂又转身去选沈三郎合适的成衣。

明秋让人打包,却是嘀咕着。

“这套丁香紫的也不错,女娃娃穿很好啊。”

沈三郎也觉得刚才她选的有些老成,随即让掌柜一并打包。

魏染挑选两套,也不问价,直接让打包。

明秋看两人衣着,也就是普通人家,委婉地说着。

“这两套用料讲究,一套要六百文,要不……买两匹布料,回去自己做,一匹布料三百文。”

魏染转头看向明秋,她知晓掌柜用意,在纠结用词,却让旁人以为她在质疑。

明秋的手放在布匹上,刚要开口介绍布匹,她的儿子向林在一旁算账,没好气地插嘴。

“布料虽然不如那成衣的,却也是为你们省了不少银钱,你去别家店看看,有哪家这么做生意的。”

明秋瞪了一眼儿子,遂又陪着笑脸看向魏染。

“小儿不懂事,客人莫要怪。”

这家成衣店有两个门面,明秋只请了一位婆子帮工。儿子也就十三上下的年纪。

店里客人可不止他们两人,魏染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

“别家老板要么赶人,要么直接报高价,总之就是不给好脸色。”

“就是就是,也只有这家店家没有眼高于顶,有需求的客人都接待。”

“店家丈夫是个赌鬼,输了就喝酒,醉了就打人,后来醉酒失足掉湖里死了。还好这公婆是讲理之人,也没将其赶走。”

“我晓得,那二老也是年纪大了,一直用汤药养着,一个寡妇带着一家老小,也是个苦命人。”

魏染并非同情,轻咳一声,只是觉得有些尴尬。

拜托,你们三个聊天能不能声音再大点!整个店的都听见了!

魏染走到柜台,发现女掌柜儿子并非在记账,而是在默书。

“掌柜的,谢谢你。我别无他意,只是我兄长几日后要参加县试,我怕赶工也来不及。”

一听是要为了县试做准备,明秋更是理解。

读书人,没有功名以前,尤其是穷人子弟,能体面的就是穿着了。

“好巧,我儿也是第一次下场。”明秋做事滴水不漏,遂又拿了一个粉色的荷包。“这个红包赠予你们,讨个彩头。”

粉色的荷包,一面绣着福字,一面绣着安字。

针脚平整,比不上那些达官贵人用的,却也是一件很好的礼物。

“多谢。”魏染转头瞟了一眼,沈三郎会意,连忙付账。

临走前,魏染从背篓中拿了一本书,放在柜台上,对着向林说。

“第三句,有错字。既是有缘,这书就赠予你。”

向林本想甩一句你谁啊,话到嘴边又改了。视线扫了一眼,脑子快过嘴巴,他确实写错了,少了一笔。

等他再抬头,发现人已经走了。

明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书?”

向林大致翻阅,欣喜地摇晃手中的书,笑着说道:“阿娘,这是好书!”

断句合理,注解详细。

这一次县试,稳了!

沈三郎与魏染离开成衣店,又买了不少东西,背篓塞满,两个人怀里也抱着一大包东西。

直到出城,上了李叔的牛车,沈三郎都没有问她,刚才为什么要送那本注解书。

阿染眉眼都带着轻快,信任和尊重比糖果还要甜。

从打算卖注解书开始,她就有盘算。如果卖给书斋没有署名权,那就多卖几家。

既然那玉林书斋的掌柜并非独断专横之人,她也乐意授权买断。

李叔看到两人买的那么多,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笑着说:“这过日子啊,就是一点一点把家填满。然后心也是满满的。”

夕阳的余晖洒落,沈三郎看到她的耳朵透着光,微风拂面,扬起耳边的碎发。

此情此景,岁月静好,让他忍不住想要与之携手一生,只觉脸颊发烫,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

到了村口,魏染送了一包点心给李叔。

“不行不行,已经收过钱了,怎么还能要你们的东西呢。”李叔握着手里的四枚铜钱拒绝。

魏染:“李叔,不要紧,这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多谢李叔在城外等我们。”

李叔仍是不要,沈三郎便说道:“我成亲都没有请李叔喝一杯,这就当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让李叔也沾沾喜气。”

沾沾喜气!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接就不好了。

李叔接了点心,道谢后赶着牛车离开。

等人走远了,魏染才瞪着沈三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家伙,教你人情世故,学的倒挺快!

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算了……懒得掰扯。

看着她欲言又止,似乎有怒气,却也不开口骂人,扭头就走。

沈三郎后知后觉,连忙小跑跟上。

“阿染,我可是什么话说错了?”

魏染沉默,脚下生风,又走到前面去了。

沈三郎再次小跑跟上并排。

“阿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魏染突然停下,仰着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便宜媳妇……”

听到“便宜”那两个字,沈三郎的眉间都拧出一个“川”来。


翌日清晨,魏染醒来时,依旧如同八爪鱼一样挂在沈三郎身上。

此时,已经没有先前的尴尬,更多的是欣喜。

今日,大年初一,也是出嫁女回门的日子。

沈家大女儿沈乐,携夫君郑旷,带着一双儿女前来拜访。

沈乐一家见过二老后,郑旷留在屋里说话,沈乐带着一双儿女看望两个弟弟。给两个弟妹带了礼物,孩子们自然也少不了。

新年嘛,少不了又是一轮红包互换。

也是这个时候,沈乐才知晓侄子成亲了!

当初沈三郎命悬一线的时候,沈家也没有去报信。

虽说沈乐嫁给隔壁村,不远不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娘家不上门求助,已经是对出嫁女儿最好的保护了。

总说嫁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和中秋走亲戚。

沈乐连忙拿出钱袋,一股脑抖落在手心里。

十七个铜钱。

“姑姑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图个彩头。三郎成亲了,要好好待你娘子。”

沈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里的铜钱都㩙给沈三郎。遂又拉着魏染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取下,放到她手里。

“你们成亲匆忙,姑姑也不曾知晓,这镯子是姑姑出嫁时戴的,时日久了,阿染不要嫌弃。”

魏染知晓古代女子多艰难,尤其是寻常百姓家,嫁女儿宛如卖女儿。

她果断拒绝,两人推拒间,她赫然看到沈乐两只手腕上有淤青。

沈乐注意到她的视线,连忙收回手。

“孩子闹腾,不小心磕碰的。你们俩好好的,三郎的母亲泉下有知也是欢喜的。”

她眼神的闪躲,极力的掩饰,已然让魏染有了猜疑。

“多谢姑姑,银镯我收下了。”

等沈乐走了,魏染这才问道。

“刚才,你可看见姑姑手腕上的伤?”

沈三郎若有所思的点头。

“姑姑比父亲大两岁,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嫁人了,老二是男孩,今年虚岁十三。老三是女孩,五岁。”

魏染纳闷了。

“既然有儿有女,祖父又是秀才,按理说,应当没人敢对姑姑动粗。”

沈三郎寻思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说道。

“往年回来的时候,有一次姑姑还戴着面巾,说是感染风寒,我有闻到药膏的气味,姑姑说是怕蚊虫咬,当时我年幼,也就没有多想。”

魏染分析道。

“那就说明,这样的事不是最近才发生的。”

沈三郎:“我自幼丧母,姑姑待我很好。阿染,我们……”

魏染知晓他心意,接过话茬说道。

“一定能帮姑姑!”

逃离魔鬼的折磨!

魏染让沈三郎把沈乐的小女儿抱到屋里。

“敏儿,舅表嫂请你吃点心好不好。”魏染用点心诱惑ing。

敏儿怯生生地看向沈三郎,弱弱地喊道。

“舅表哥,我可以吃点心吗?”

很明显,敏儿怕生,但是又很想吃点心。这副模样把两人都逗乐了。

沈三郎走上前去,在魏染身边蹲下。

“这位是舅表哥的娘子,是敏儿的舅表嫂,是一家人。”

敏儿似懂非懂地点头,伸出小手,接了魏染手上的点心,声音软软的说道。

“谢谢舅表嫂,一家人,敏儿不怕舅表嫂。”

魏染一个眼神示意,沈三郎明了,把准备好的新衣拿出来。

“这是给你和你哥哥准备的新年礼物。”

敏儿放下点心,拍拍手,站起来,帘子小手一搭,眼看就要跪下磕头,被魏染一把拉住。

“敏儿,不需要磕头。”

敏儿眼里满满地迷惑。

“阿娘说,长辈送礼,要磕头致谢。敏儿不磕头的话,阿爹会打阿娘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哭腔。

魏染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如同她猜测一般,姑姑在夫家受到非人的对待。

如若只是礼节上的问题,说教便是,不至于要动手打人!

简而言之就是家暴!

她与沈三郎对视一眼,他点点头,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魏染把敏儿搂入怀里,温柔地说道。

“敏儿没关系的,这里没有别人看着,不用在乎那些‘礼数’。”

敏儿听到这话,身子也有了几分松弛。

没有人看到,等同于父亲不会知道,那她和阿娘都不会被打!

“谢谢舅表哥,舅表嫂,礼物敏儿很喜欢。”

魏染又旁敲侧击,了解到,在敏儿有记忆以来,母亲沈乐经常被父亲郑旷打,喝了酒和没喝酒是两种模式。

并非没喝酒就不打人,而是比喝了酒打的轻些……

……

吃了晚饭,沈乐一行人也要回去了,当着大家的面,魏染送了一个荷包。

“姑姑,这是我绣的荷包,针脚一般,姑姑不要嫌弃。也不知祖母有没有说起一事,为了让三郎念书,我在连云镇开了一家小吃店,姑姑有空带着敏儿他们去店里玩。”

接到荷包的第一时间,凭着触觉,沈乐已经知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荷包!

里面有五块碎银子!

恐怕有十两左右。

本要拒绝,又听魏染这么说,沈乐明了了。

起初在屋里与二老说话,也没听到他们提起这事,如今却是魏染亲自说。

显然,两个小辈已经猜到她在夫家过的不如意,这是要给她撑腰!

沈乐作为女子,已然度过小半生,皆是步履艰难。

心底的触动难以压下,鼻头一酸,极力克制住,把打转的泪水憋回去。稳了稳气息才说道。

“三郎念书花销大,怎能如此破费,明学和敏儿已经收到新衣。”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一个荷包而已,怎么就破费了!

魏染偏头看了一眼敏儿,笑着说道。

“敏儿五岁了,和同龄孩子比,个子有些矮,定是挑嘴,改明儿去店里,尝尝我做的饭菜,保准让孩子好好吃饭。”

敏儿那么懂事,哪里是挑嘴!

分明就是郑家重男轻女,短了敏儿的吃穿用度!

沈乐愈发心塞,却也只能强压心底的感激,拐着弯说道。

“敏儿调皮,不能给你添麻烦,打理店铺,还要照看孩子,累得慌。三郎啊,你看阿染多好,你可不能欺负阿染。”


在沈家待了两日,魏染带着二丫和小丫回店里,遂又去书院接人。

书院门前,学子们纷纷互相告别。

在人群中,看了半晌,魏染总算是找到人了。

沈三郎抱着两本书,背着书箱,与周元道别,转身看到魏染在等他,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的,着急地跑过去。

此景被沈五郎和向林看到了。

沈五郎摇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唉,三哥啊,就是一个妻奴。”

向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地说道。

“你才多啊,你就知道什么是妻奴吗?”

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竟然在此探讨妻奴一事。

五郎瞪了一眼向林,这才说道。

“我三叔护犊子的样子,你是没见过,家里人都说三叔是妻奴,我打小被耳濡目染,能不知道妻奴是什么吗?”

向林跟三郎待久了,也听说沈家三叔的一些事,还是不肯认输。

“那你被两个妻奴耳濡目染,日后是否也会变成妻奴?”

五郎觉得向林话里话外在骂人,两人争吵起来。

不远处,沈三郎跑到魏染跟前,眼含笑意,如沐春风,让人看着就不由自主的心情好。

“我在这里又不会跑,你走过来便是。”魏染接过他手里的书,大致翻了翻,竟然是书局出版的注解书!

“养猪截书人”这几个字已然不是带着几分狂野气息的小楷,而是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

沈三郎忽而觉得自己有些浮躁,跟着她学了那么多,稳重,成熟,自立……

可是,在她面前,他根本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

魏染:“这书?”

三郎接过书,看了看四周,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说道。

“书院新来了一位夫子,一天之内改了许多教令,如今又要求所有学子看‘养猪截书人’的书,要求背的滚瓜烂熟。这书,是书院免费发的。”

说到“养猪截书人”这几个字时,沈三郎特意发了重音。

一本好的注解书,对于学子来说,仿佛鱼和水,不可分离的。

奈何,她设想过种种,可也没想到这注解书的威力,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风潮。

让一方书院空降夫子,更是硬性推广。

魏染微微挑眉,看着书院的大门,感慨道。

“看来,这次的院试,难度又增加了。”

这时,沈五郎和向林已经走近,正好听到这句话。

五郎不解:“三嫂,夫子都推荐‘养猪截书人’的书,我们可是很早就意识到,这位先生的书有多好,为何还说难度增加呢?”

向林一跟着一脸纳闷地盯着。

魏染转身,一边走一边说。三人紧随其后跟上脚步并排。

参加院试,没过的,可以继续参加院试,无需从头再来。等同于复读生。

他们几个都是顺着一场一场往上考的,新生加上复读生,竞争难度增加。

如今,注解书的推广,让众人纷纷抱有期望。更何况,已经面世的基本注解书,已然囊括了一些大家族藏着不外露的书。

那些自视甚高的大家族子弟,原先还优哉游哉,如今资源不再垄断,自然是要铆足劲儿地冲刺。

但是,平常人家,和富足人家,除了教育资源上的区别,还有温饱资源的区别。

比如,平常人家,经济条件有限,夜里不能看书。富足人家可不会在乎那点灯油钱。

种种原因加一块,难度系数增加的不是一丁半点。

更何况,前面的县试和府试,有人做了统计,考试题型在“养猪截书人”的书中均有提及。

魏染写注解书的时候,并非只是简单的翻译注解,还有批注。反向推测出题的可能,再逆推解题的各种方法。

如今,她写的书被推广,考官肯定也注意到了,出题自然会更加小心。

当官的,没几个真的是两袖清风,心态端正。

每次考题都被押中,岂不是掉面子!

更有甚至,会被说泄露考题!

三人听魏染分析一通,纷纷点头认同。

五郎瞪着眼问道:“那岂不是出题者会故意刁难考生?”

向林连忙附和:“那我们岂不是看这位先生的书也是白搭?”

沈三郎若有所思,坚定地看向魏染,行了对夫子才用的礼节。

“还请先生多多指点。”

魏染莞尔一笑,欣然接受他的行礼。

这一幕却是让五郎和向林看的一头雾水。

向林挠了挠后颈,想到往日种种。

若不是魏染教他背书之法,恐怕他头悬梁锥刺股也未必能把书背下来。

若不是魏染教他仿写之法,恐怕他作诗仍是狗屁不通,被同窗笑掉大牙。

想到这,向林连忙跟着行礼。

“还请魏先生指点一二。”

沈五郎也回过味来,只要能学到有用之法,对着一个九岁的女娃娃行礼又如何!

先生,并非年纪大了才能做先生,只要学问高过自己,都可以称之为先生!

眼底的狐疑消失,比往日多了几分敬重,恭敬地行礼。

“恳请魏先生指教。”

看着三人如此求知若渴,魏染很是兴奋,被人认可,心底的小人雀跃欢呼。

这样一来,也不怕日后掉马甲了。也不知道“养猪截书人”这层马甲能捂多久。

这个笔名下的书被推广的越多,总有人坐不住会对其刨根究底,到那时,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好,这几声‘先生’我还是受得起的。”魏染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三人围着魏染相视而笑,再次行礼。!

三个人围着一个九岁的女子行礼,还是对夫子的专用礼节!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皆是一脸懵逼加好奇。

向林回家告知母亲明秋情况,跟着他们一块回了沈家。

为了感谢魏染,明秋送了布匹,一些点心。

每次回沈家,都不忘带东西,如今一车竟然装不下了。

村里人看着他们满载而归,很是羡慕。

“诶,那不是你孙媳妇吗,你们家啊,打这小乞丐进门,是越来越好了。隔三差五就是拉一车东西回来。”

张芸抬头看了看,笑着回应。

“哪里哪里,上天给的造化。不过啊,张苗有,可不许再喊阿染小乞丐了。”


两个陶罐放在桌上,魏染拿了新的筷子夹了两小碟。

“这份是不辣的,这份微辣。”

话音才落下,唐金煜夹了一块不辣的尝了一口。

“嗯嗯,好吃。八叔,你也尝尝看。姐姐做的东西虽然简单,比宫……龚叔做的好吃。”

唐金煜差一点说漏嘴,在唐轩逸一个眼神扫过来时,立即改口。

魏染看着两人的互动,很明显,出门在外,有所隐藏,她也不是那么爱八卦的人。

唐轩逸尝了一口,抱着手问道。

“你可会做别的吃食?”

魏染只想低调,莞尔一笑道。

“不会,我只是一个乡下人,没什么手艺,混口饭吃。”

两人对视,仿佛是一只小狐狸和一只老狐狸在对望较劲。

一边传来唐金煜吧唧吧唧的声音。

“嗯,好吃,八叔,我想天天吃到好吃的。没有好吃的我就跟八叔回去吧。”

小孩说完又继续吧唧嘴,这一次,很是意外,魏染与唐轩逸竟然不约而同地制止。

魏染:“不许吧唧嘴。”

唐轩逸:“再吧唧嘴扣三个月点心。”

吧唧的声音消失了,小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两只狐狸依旧在对视,仿佛能听到空气中传来滋滋滋的电流声。

唐轩逸猛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

“这小子放你这,帮忙照看,不要饿着就行,这是酬劳。”

说罢,他转身径直走出去。

魏染:???

凭什么!

你什么身份也不说,很难不让人怀疑那小孩就是个定时炸弹!

再不济也是个烫手山芋!

魏染连忙转身。

“不行!我拒绝!”

然而,等她转身后,那唐轩逸已经没了踪影。

魏染着急地跑到店门口,四下看看,都没有人影,刚才同来的随从也只留下一人,正好是那天跟在小孩身边的苏瑜。

“你主子呢?”

苏瑜站的笔直,冷声说道。

“主子在里面用餐。”

魏染有一丁点儿的绝望。

总觉得这两人不简单,期望不要惹上不该惹的人。

她转身回去,唐金煜起身拿了桌上的钱袋走到她面前,小手抓住她的衣袖,仰着头露出一副恳求的神情。

“姐姐,我吃的很少的,苏瑜可以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找吃的,姐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八叔又把我丢下了。”

魏染蹲下,与他平视。

“你八叔像这样丢下你几次了?”

小孩伸出手嘟着嘴数了数,十个指头数了两遍,而后抬头眨眨眼说。

“十五次吧。我也不记得数对没有。唉,我好惨,八叔又不要我了。我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唉。”

这小孩,一个劲儿叹气。

魏染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让她心软。

她才不管那个八叔为什么又双叒叕丢下他,总之,不能让他留下。

“不行,我家太小了,不够住。而且,我做饭不好吃。对了,还得征求我夫君的意思。”

魏染说完点点头,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好。

然而,小孩打开钱袋,高高地捧着说。

“八叔留的钱很多,可以买宅子,买吃的,还可以请厨娘。”

小孩说完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魏染忍住去揉小孩脑袋的手,却是纠结了。

钱袋里放着两锭金子!

一百两的金子!

眼前笑的人畜无害的小孩一定不简单,他八叔不可能随便选个人家就把小侄子扔下。

说不定,已经把沈家包括原主乞丐的事情都调查彻底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只好接受了。

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啊。

这些思绪说来话长,实际上也就发生在一息之间。

魏染装作见钱眼开的样子,连忙把那钱袋合上拿在手里。

“请什么厨娘,多浪费银钱。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我们家没有特例。”

唐金煜眯着眼笑着。

“那姐姐夫君不同意怎么办?”

魏染:“他如果不同意,到时候你就抱着他的大腿哭,他保准同意。”

她完全是胡诌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然而,唐金煜竟然当真了。

站在门口的苏瑜默默地看着一切,已然断定魏染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村妇。

果然和探子传来的消息一样,乞丐出身,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

收拾妥当,魏染写了一张单子,拿了银钱一并给瑶瑶。

“按照单子上的采买,今日下午就不卖了,明日多备一些,午饭前开门,营业到晚上饭点。”

“好,嫂子,我记下了。”瑶瑶对魏染很是尊重。

虽然她年纪比魏染大,但是辈分摆在那里。

唐轩逸听到这话,好奇地问道。

“姐姐,你好厉害啊,年纪不大,辈分倒是不小。”

魏染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唐金煜出门,苏瑜跟在两人身后。

买了一些必需品,又去了一趟成衣店。

明秋看到来人,连忙上前迎接。

“阿染,好久不见。”

“家里来了远房亲戚,过来体验风土人情的。”魏染被明秋拉着去挑选衣裳。

给唐金煜选了几身普通的衣物,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要低好几个档次。给苏瑜也备了两身,都是深色的。

看着眼前的衣物,唐金煜微微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魏染打断了。

“想留下就得听我的。”

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唐金煜只好低头忍了。

伸手摸了摸那衣裳,不禁有些意外,这布料看着不咋地,但是入手还挺软。

把东西置办齐全,回到家,魏染又把隔壁空着的铺子租下来,连带后面的院子。

原先后院只有两间屋子,根本不够住。

如今,苏瑜和唐金煜住在隔壁,魏染带着瑶瑶住在原先的后院,就算沈三郎回来也够住。

夜深人静时,魏染想了想,还是写了信,等第二天让人带去给沈三郎,告知他家里多了两个人。

翌日清晨,魏染自然醒来,察觉到屋外有动静,立即起身。

瑶瑶不知何时已经起了,烧火备好热水,而后就忙着备菜。看到魏染前来,连忙起身。

“嫂子起了,早饭吃什么?我去做。”

“没事,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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