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5
秦兆川听到我要离婚，惊慌失措地朝我跑过来。
他抓紧我的手。
“老婆，不是你看到这样的，是，是她！是她勾引的我，我就是喝了点酒，鬼迷心窍！”
“兆川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明明是你亲口对我说，心里最爱的人是我！”
“你闭嘴！”
秦兆川像疯了一样，朝着辛月狠狠踹了一脚，踢出半米。
辛月发出一声闷哼，疼得直捂着肚子。
没想到秦兆川会对她动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兆川，我和你上了不止一次床，难道每次都是我勾引的吗？”
辛月朝着秦兆川大吼。
秦兆川大步走近辛月，接着薅起她的头发逼得她抬起头，使劲朝地板磕去。
“贱人！就是因为你！”
辛月哭嚎几声，就晕了过去。
秦兆川重新走了回来，气喘吁吁。
“老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这个贱人来往了，我现在就让她搬走，好不好？”
秦兆川指着地上的辛月，语气乞求。
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秦兆川这般语气对我说话。
以前，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对着我。
可现在，我的心毫无波澜，甚至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秦兆川，这段婚姻没有必须继续下去了，离婚对你和我都是最好的结局。”
秦兆川一脸受伤的表情，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不是的，我知道你只是吃醋，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我甩开他的手。
“秦兆川，你还记得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说了什么？”
我看见秦兆川眼底的疑惑，就知道他早就把当初的承诺忘了干净。
“你说嫁给你之后，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结婚七年，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秦兆川，我累了，现在签字，我们还能体面地分开。”
“老婆，我求你了，不要离婚好不好？”
说完，秦兆川直接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大腿，泪流满面。
“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我让辛月永远的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秦兆川这副模样，我忍不住想笑。
这么多年，我受得委屈他都知道，如今跪在地上故作深情，给谁看？
“秦兆川，我们离婚并不全是因为她，就算没有辛月，也会是别的，你别自欺欺人了。”
见我离婚的态度坚持，秦兆川直接站起身来。
因为刚刚跪下都没有得到我的原谅，恼羞成怒地瞪着我。”姜莱，离开我，你还能去哪？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你以为还会有人要你吗？”
“你都被我睡烂了！年纪又大！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十八二十的年轻女人吗？”
我闭了闭眼，再也不想跟眼前这个虚伪自私的人多浪费口舌。
“秦兆川，我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跟你无关了。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签完字还来得及去民政局，别闹到最后大家都不好看。”
“姜莱，离了婚你别后悔！”
6
第二天一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两个小时。
秦兆川才带着辛月姗姗来迟。
辛月亲昵地挽着秦兆川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无名指上的钻戒看着无比眼熟。
是秦兆川送我的求婚戒指。
一直以来我都不舍得戴，今天却戴在她手上。
她看见我盯着钻戒看，一脸得意。
“这可是兆川哥哥亲手给我戴上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戒指，幸亏你一直有......”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炫耀。
“人我都不要了，何况一个戒指。既然你这么喜欢捡我不要的垃圾，那就都送你好了。”
我这话一出，面前的两个人脸色十分难看。
秦兆川还没说话，辛月就气急败坏地说：
“你真以为自己是兆川哥哥的真爱吗？当初新婚之夜，他还不是为了我一个电话而抛下你！”
“你不过是兆川哥哥不要的贱......”
我猛地抬手狠狠甩了辛月一巴掌。
“闭嘴！你这个小三有什么资格在这叽叽歪歪！”
“不过你提醒了我，我跟秦兆川也不必协议离婚，我会找好律师，让你们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辛月工被秦兆川瞪了一眼，便捂着脸，不敢再挑衅。
他拿掉辛月挽着胳膊的手，朝我走近几步。
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我：
“姜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跪下来，好好求我，今天这个婚可以不离。”
“下跪这种事情，你不是第一次做了，肯定很熟悉了吧。”
事到如今闹成这样，秦兆川还认为我会像过去那般作践自己。
我轻笑一声，语气冷漠。
“求你？秦兆川，我现在恨不得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他铁青的一张脸，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
“明明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你凭什么闹着非要和我离婚！”
听到这话，我一脸错愕地看着秦兆川。
“秦兆川，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等着收律师的离婚起诉书吧，过去你在我这拿走的，我都会让你们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结婚这么多年，家里的费用开支都是我出的。
秦兆川的钱全部花在他自己跟辛月身上。
之前我还相信他的鬼话。
说什么一家人不要计较这么多。
秦兆川听到我的话，双眼猩红。
“还？还什么！这些都是我的钱！姜莱，没想到你是这么贪财的女人！”
我闻言，笑了。
“我贪财？秦兆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辛月手上的钻戒是你在直播间抢的9.9一个吧？”
“我不舍得带，只不过是想珍惜你的心意！”
“现在想起来，狗屁都不是！”
秦兆川听到我的话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懒得跟他们废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秦兆川从身后一把扯住我，神色不明地问：
“姜莱，你真的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跟我离婚？”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便径直打车去了机场。
以后的路，我一个人也会走得很好。
7
飞机落地已经是半夜，我感受着与国内完全不同的温度，嗅到了久违的自由气息。
我正想联系李总问问租的房子在哪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回头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许久不见的面孔——发小程宇。
“程宇哥！你怎么在这！”
我兴奋地朝他挥手。
程宇走过来，像过去一样揉揉我发顶。
温声说：“我来接你。
走吧！路上跟你说。”
在路上，程宇才告诉我原来他是我新公司的领导。
他的出现，让我对未来又多了一份安心。
小时候，只要和程宇一起，他都会帮我把事情安排好。
我只需按照他做的，就一定会更好地完成。
等我把一切都安顿下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刷视频时，手机突然弹出一个监控app的提醒。
手机突然弹出监控设备需要更新，我才发现我和秦兆川以前住的房子监控还在我手机上。
卸载需要登录。
视频里正好看见辛月开门进来，而秦兆川喝醉酒靠在沙发坐在地毯上。
见到辛月进来，秦兆川朝着他扑了过去。
嘴里喊的是我的名字。
我第一次看见秦兆川这么狼狈的一面。
在一起的这七年，秦兆川在我面前永远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
而我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为了家庭隐忍，还要满足他虚荣心的角色。
无论辛月有任何事情，只要一个电话都会把他从我身边喊走。
在此之前，在我心里也认为，辛月才是秦兆川最在意的人。
大概是因为错认成了我，辛月直接把烂醉如泥的秦兆川甩在沙发上。
“兆川哥哥，你仔细看看，我是月月！不是姜莱那个贱人！”
秦兆川艰难地站起身，一把抱紧辛月。
“姜莱，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原谅我了？我已经和辛月分手了，我告诉她以后都不要来缠着我！”
辛月使劲推开秦兆川，随后拿起桌上的水杯朝他的脸泼去。
“兆川哥哥，你说过离婚之后娶我的！我才是你最爱的女人！”
一杯水把秦兆川泼了半醒，他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辛月的脸。
他踉跄环顾四周。
“姜莱呢？”
“姜莱要跟你离婚，怎么会在这？”
秦兆川一脸不相信。
他认为是辛月的出现，才让原本应该站在屋内的我离开的。
“你给我滚出去，就是因为你，姜莱才要跟我离婚的！”
辛月捂着脸。
“兆川哥哥，姜莱要跟你离婚，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吗？”
“秦兆川，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看见秦兆川拽着辛月走向玄关，直接丢了出去。
监控里还能听到辛月使劲敲门的声音。
秦兆川打开了所有房间门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最后，他跪在地毯上，双手抱头，肩膀一抽一抽。
我心无波澜监控下的闹剧，直接点开注销账号并退出。
秦兆川的事，以后都与我无关。
8
我出国的一周后，秦兆川像疯了一样找我。
秦兆川去了我之前的公司，从同事的嘴里听说，我已经辞职半个月。
公司里找不到我，他开始想尽办法联系我身边的朋友。
秦兆川想要从她们嘴里探出关于我去了哪里的消息。
而我跟秦兆川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以他为中心，朋友圈很小。
我出国这件事，没有什么人知道。
后来，他去了我的老家找我，以为我离婚也只能回那去。
而我的那些亲戚见他一个人来之后，都一脸惊讶地询问，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秦兆川从亲戚嘴里得知，我妈半个月前过世的消息。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妈竟然真的没了。
秦兆川大闹，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亲戚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去了我妈的墓地。
他跪在我妈墓前大闹，最后被老家的亲戚拉走了。
从前任何事都想依赖他，到最后每次需要他不在。
对他的爱就在这些失望中，一点点耗得干净。
一大早，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程宇，开门之后竟然是秦兆川。
就在我疑惑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住处，秦兆川直接闯了进来。
“秦兆川，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婆，你跟我回家。”
我使劲甩开秦兆川拉着我往外走的手。
“秦兆川，我跟你离婚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请你出去！”
秦兆川一怔。
“姜莱，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冷静，你也该消气了吧！”
我不怒反笑。
“秦兆川，你以为我要跟你离婚是因为生气？”
“难道不是吗？
你不就是因为辛月才跟我闹着离婚，我已经和辛月没有联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既然秦兆川能追到这里来，索性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秦兆川，我和你离婚是不爱你了，现在更不会在意你和辛月是什么关系！”
秦兆川眼底慌乱，急忙抓紧我的手。
“不爱我了？你骗我！
姜莱，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当初你说只爱我一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我使劲掰开秦兆川的手，声音冷漠。
“秦兆川，当初你对我的承诺又实现了哪一个？
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瞎了眼，跟你浪费了七年的时间！”
秦兆川红着眼，拼命摇头。
“老婆，你跟我回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求你了，跟我回去吧。”
“放开他！”
程宇突然冲进来把我护在身后。
他先是检查我有没有受伤，这才解释一句。
“我看你一直没下楼，怕你有什么事便上来看看。”
我摇头表示没事。
秦兆川看着程宇，歇斯底里指着我怒吼。
“姜莱，你跟我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白脸！”
紧接着一拳打向程宇。
“没事吧？”
我和秦兆川的事情不能牵连程宇，况且我在国外麻烦他够多。
程宇擦了擦破皮的嘴角，摇摇头。
我走向秦兆川，使出浑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秦兆川，请你马上滚。”
9
第二天，秦兆川在我公寓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他每天都会做好饭，装在保温饭盒送到我的公司去。
以前，我也向秦兆川提过，想让他也给我带一次爱心便当。
可他当时果断拒绝我，理由是男人不应该出现在厨房这种地方。
后来，辛月撒娇说想吃秦兆川亲手做的饭。
在辛月生日那天，我在朋友圈看见到秦兆川给她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
我向他大吵大闹，最后冷战三天是我主动求得他原谅。
“国外的饭菜一定吃不惯吧？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明天我做好给你送来。”
秦兆川讨好的看着我。
我当着他的面，直接把便当扔进了垃圾桶。
“秦兆川，吃不吃得惯和你没关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还有，我也不需要你给我送饭。”
秦兆川看着垃圾桶，受伤的表情收回视线。
“你不是跟说我过，想出国一起滑雪吗？我已经预约好了，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你喜欢国外的生活，我就在这陪你，一直等到你想回国。”
秦兆川小心翼翼跟我商量，拉着我的手晃了晃。
我用力甩开他。
“秦兆川，你还用我跟你说多少遍！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要不你打我吧！是我混蛋，使劲打我！打到你消气为止。”
说着秦兆川就拉着我的手，使劲往他脸上拍。
“秦兆川，你放手！”
“姜莱，你使劲打我，只要你原谅我！”
秦兆川已经失去了理智，使劲抓着我的手。
不知道哪个同事通知程宇。
他带着保安迅速赶来，把我和秦兆川拉开。
程宇心疼的看着我发红的手腕。
“姜莱，七年的感情我不信你说放下就放下！”
他拼命想要挣脱保安的禁锢。
“姓程的！别以为你把姜莱骗到国外，就可以得到她！
我告诉你，姜莱心里爱的人一直是我！是我！”
我实在忍无可忍。
“秦兆川，我没有生气，再说多少遍都是我不爱你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你再影响我的生活，我会报警处理。”
同事见秦兆川天天都找我，便八卦地问我这位是谁？
秦兆川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脑海里当初他说的那句话：“这么寒酸！我怎么把你介绍给别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地笑，轻声地说：“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寒酸的人？”
秦兆川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程宇交代保安以后不许放他进来，秦兆川被保安拖了出去。
我以为和秦兆川的这场闹剧算是结束，没想到他又开始天天送花。
还有一些曾经答应送给我的东西，也陆续被快递放在办公桌上。
无论是便当还是花，秦兆川做的这些丝毫改变不了我不会回头的决定。
几天后，我提交给大使馆的监控证据，指控他恶意闹事，秦兆川当即被遣送回国。
10
秦兆川被遣送回国不久，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发来一个视频。
她说，姜莱你快看看，秦兆川和辛月这个视频，警方都已经介入了。
我稍微迟疑，还是点开视频。
场面一度混乱，好几个人想向前都被秦兆川的模样吓了回去。
“你说过你心里最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你都离婚了，还不娶我！”
辛月披头散发指着秦兆川哭诉。
“娶你？要不是因为你，姜莱能和我离婚吗？都是因为你！”
秦兆川使劲一推，把辛月推倒在地。
辛月捂着肚子，朝着他绝望的大喊。
“你以为姜莱还爱你吗？还会像以前一样主动讨好你吗？”
她疯狂的大笑。
“别做梦了！秦兆川！
姜莱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只有我，只有我才愿意跟你在一起！”
秦兆川被辛月的话刺激到神经。
“你给我闭嘴，听没听到，你闭嘴！”
视频里秦兆川在马路上对辛月拳打脚踢，周围人发现出雪这才报警。
最后是警察赶来才把还在发疯的秦兆川带走。
辛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视频只有三十多秒。
既然警方介入，看来辛月这次是不打算放过秦兆川了。
后来朋友告诉我，秦兆川亲手踢掉了辛月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子宫突然大出血，医生为了保住大人，直接摘除了子宫，辛月这次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辛月经历过这次，对秦兆川万念俱灰，秦兆川以故意伤害罪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删除视频，我给国内的朋友发了一条消息。
虽然短时间没办法回国相聚，要她一定照顾好自己。
年底之前，我接到秦兆川的最后一通电话。
他声称自己得了癌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内心平静。
“那你珍惜还能活着的时间吧。”
“姜莱，如果当初我陪你回了老家，我们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
“秦兆川，无论怎么样，我们最终都会离婚的。”
我刚要挂断电话，就听见他在电话那头放声哭了出来。
“你好自为之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挂断电话。
年底，我答应了程宇猛烈的追求。
在这场关系里，我不再是一个卑微忍让的角色，而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才是被爱。
程宇会把我随口说的一件小事放在心上，也会在每个节日里准备一份礼物送到我面前。
虽然我不能保证这份爱会一直到永远，但是我会享受当下，珍惜现在。
程宇没有问我跟谁打电话，只是走过来拥我入怀。
“今年过年我妈也会过来，说要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笑着点点头。
半年之后。
程宇向我求婚。
“姜莱，如果我可以早点坦白自己的心，就可以早点照顾你。
我希望现在还不算晚，未来我想陪着你一直幸福快乐的走下去。”
我眼底泛红，留下喜悦的泪水。
在公司同事的见证下，程宇将刻有我俩名字的钻戒戴在我的手上。
婚后，程宇包揽了家里所有大小事，告诉我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再后来，我被诊出怀孕了。
当初医生确诊我很难再有自己孩子的时候，没想到我还能有当妈妈这一天。
我不知道和程宇以后的日子会不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只是现在，我便是享受现在的安稳。
婚姻并不是最终归宿，女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