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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5
我和顾明海的爱情京城人人艳慕。

为了向我求婚,顾明海花费一个亿抱下一座城市播放我们的定情曲。

我喜欢玫瑰,他便亲手为我种满了花园。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出国留学后找了一个替身,一养就是三年。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默默注销了所有身份信息。

将死亡日期放在婚礼当天。

顾明海推开门进来,我刚熄灭手机屏幕,他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地上的我。

他几乎是小跑过来,将我像是抱孩子一样抱起,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怎么坐地上了?”

我细细看着这张脸,似乎每个细胞都在诉说对我的爱意。

可我知道就在刚刚,他才刚从季小葵哪里回来。

因为被抱在怀里,我还能看见他脖颈上被领子盖住的隐隐的红印子。

我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脸。

是真的啊,是我的顾明海啊,可为什么不一样呢。

他被我的动作逗笑,宠溺的看着我,垂下头似乎是想亲我。

但却被我躲开了。

他露出不解,“乖宝,怎么了?”

“顾明海,你会不会骗我?”

良久,我才声音沙哑的问道。

顾明海垂下头,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连嘴角的笑都有种牵强的感觉。

“我怎么会骗你,我爱你还来不及。”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信。

我不由的收紧捏住手机的力道,就在刚刚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的添加,那边没有说什么只是发来一叠聊天记录。

那个对我永远有耐心温润尔雅,谦逊有礼口口声声说着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却在聊天记录里满是霸道和不容抗拒对别人说,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那个会因为我受凉坐在我床边一遍一遍的摸着我的脑袋,哄着我的人。

转头却掐着别人不管不顾的热吻着。

……聊天记录继续往前,最早的一张日期现实是三年前。

三年前,我出国留学,顾明海拉着我的手说会等我回来。

也是那个时候,他背着我养了这个替身,一养就是三年。

心好像有什么碎了。

其实在我开口前,我还存了一丝念想,若是他如实相告,念着这么久的感情我或许会给他一个机会。

但这个机会被顾明海亲手丢掉了。

不知道多久,他的手机响了,他终于不用继续维持这个牵强的笑,松开我几乎是瞬间拿起手机向我做了个歉意的表情,去了阳台。

他拿起的速度确实快,但我还是看清了手机上备注的小野猫以及和加我微信号一致的94开头。

就算是公司的电话,顾明海也从没有背着我接过,他以前总说要给我最满的安全感。

但现在,心一顿一顿的疼。

顾明海再进来时,我敏锐的捕捉到一股烟味,我不喜欢烟味所有顾明海从不在我面前抽烟,哪怕是在家里他也克制的极好。

大约是因为那个号码,他居然没忍住在家点了烟。

顾明海匆匆拿下外套,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乖宝,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他拧开门,开口,“今天不能陪陪我吗?”

他身形一顿,最后撂下一句,“乖宝,下次一定陪你。”

没一会,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声,是她发来的消息。

一张顾明海的捏着香烟的照片。

“在你面前他永远是克制,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能做回真正的自我,许茗月承认吧,我这个替身比你更合适。”

我没有回复,拨打了一个号码,注销了所有身份信息。

“死亡日期就定在婚期当天吧。”

2天一寸一寸的暗了下去,但顾明海却始终没有回来。

我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晚风带着凉意拥上我的身心,意为爱的玫瑰在冷风的飘荡,像是在嘲笑无能的爱。

我蹲下来,看着玫瑰,然后徒手抓住,连根拔起。

玫瑰的尖刺刺入手心。

我突然觉得好疼,好疼。

下意识的拨通了顾明海的手机号,但一阵拢长的忙音后,电话从那头挂断了。

紧接着我收到了季小葵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顾明海眼里宣泄着无端的疯意,疯狂的吻在她的锁骨。

顾明海,好疼啊。

你听得见吗?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我忘了,你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听不见我的疼了。

我想是个无措的孩子环抱着双腿蹲在玫瑰花海。

甜腻的花香,莫名让心底生出无端的烦躁。

我再次伸手拔起一支玫瑰,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相爱的时候觉得这片玫瑰海怎么看也看不够,但现在只觉得它太多了,太烦了。

我从家里拿出一把剪刀。

玫瑰从枝头耷拉落下,横七竖八的躺在这片曾经养育过它们的土地上。

既然爱意都成了笑话。

这些玫瑰我也不要了。

顾明海直到后半夜才回来,刚好我请来的师傅将花园里最后一朵玫瑰清理干净。

他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显得格外突兀。

这些玫瑰每一朵都是他亲手种给我的,他曾说这是他最伟大的作品之一。

但哪怕我这样毁了他的心血,毁了他骄傲的作品。

但他还是能在走向我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

“怎么了,什么惹我们阿月不开心了?”

我盯了好久他的脸,也找不出一点生气的痕迹。

移开眼,被冷风吹的声音带了些闷,“我只是不喜欢玫瑰了。”

他拉起我的手,“没事阿月喜欢什么,我在种就好。”

你瞧,他就是这样,对我永远温柔,永远这样有耐心像是戴了一张假面。

可转头面向季小葵却又是另一幅样子。

顾明海,到底那个是真的你呢?

他突然惊呼一声,抓起我的手,在灯光下露出已经干涸的血迹。

“受伤了怎么也不给我说?”

是我不给你说吗,是你不愿意听了。

他半跪在我跟前,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投影落在脸上,认真的给我的手上上药。

我说“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挂了。”

他擦药的手一顿,“我,可能是在开会秘书不小心挂断的。”

说谎,这么多年我熟知顾明海每个小习惯,就像他自己都没察觉他说谎时,会不自觉的打磕巴。

但现在也不重要了,顾明海我不要你了。

3我醒来时,是在医院。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睁眼对上的是端着小米粥的顾明海,他细心的将吹凉的粥送到我嘴边。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语气责备,却带着止不住的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恍惚,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从来没有什么季小葵,顾明海心里我还是唯一。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我的幻想也破灭了。

来的是个小姑娘,卷曲的栗色头发随意的耷拉在肩上,怀里捧着大大一束鲜艳的玫瑰,笑起来的样子和大学时期的我有几分神似。

她大大咧咧的闯到我的身边,放下玫瑰。

不用猜我就知道,她是季小葵。

不是因为她和我神似的相貌,而是那连玫瑰花香都无法掩盖的芒果的味道。

她咧着笑,“茗月姐,你好我是顾总新换的秘书,听说你病了专门来看看你。”

顾明海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就连秘书都是男的,而且跟了他很多年。

我抬眸故意看向顾明海,“我没有听说你换秘书了。”

我头一次在顾明海脸上看到那样狠厉的表情,但在触及到我时,他的一下换回了惯常的面色。

“最近刚换的,忘了给你说。”

“那怎么说昨天挂我电话的也是她洛。”

顾明海大约是没想到我会提及这事,刚想解释但被季小葵抢先一步。

她环抱着胳膊带着得意,“是我挂的,顾总日理万机你既然是他的女朋友应该体谅他,不应该在他开会时打来。”

我语气很淡,“是未婚妻,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喜欢玫瑰了,所以这东西你还是带走吧。”

季小葵被我噎住,下意识抬眸去看顾明海。

顾明海有些不自然,“阿月,她只是一个秘书,你不必这样咄咄逼人。”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咄咄逼人这个词会从顾明海嘴里说出,还是评价我的。

呼吸似乎有一瞬间停滞了。

季小葵看向顾明海突然开口,“顾总,我们家乡有种说法,发烧吃罐头会好的快。”

我不爱吃罐头,也从未听过这个道理,但顾明海还是去了,带着季小葵一起去的,甚至没看我一眼他就拽着季小葵走了。

我有些好奇,什么罐头需要两个人一起买。

所以我跟了出去。

在一个拐角处,顾明海猛地回头,阴翳着眼眸掐着季小葵的脖颈。

“你想干什么?”

季小葵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语气带着委屈,“我想你了。”

一滴眼泪砸落在顾明海的手上,他眼里渗着情欲,不管不顾的吻向季小葵。

一双大手肆意的游走在季小葵的身上。

我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饶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猝不及防的心还是抽动了一下。

顾明海,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4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回来。

顾明海手里提着一罐芒果罐头。

殷切的捧在我面前,与此同时还有季小葵得意的眼神。

“阿月,快尝尝,吃了就好了。”

他打开罐头,用勺子舀起一块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的眼眸,他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

我轻叹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冷淡,“顾明海,我芒果过敏。”

顾明海捏着勺子的手抖了下。

顾明海的反应大约是想起来了。

我对芒果过敏很严重,严重到顾明海给的那一小块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我们刚在一起那一年,我不小心误食了芒果,若不是抢救及时或许那个时候我就死了。

我还记得,那个晚上,一米八五的顾明海跪在我的床边哭成了孩子。

他心有余悸颤抖着手发誓再也不会让我碰芒果。

你瞧,这才过了多久,连他自己都忘了。

季小葵满不在乎的开口,“许小姐你就是太娇气了,多吃点不就好了。”

顾明海立马站起身,胸膛气的一起一伏的,“你给我滚出去。”

季小葵大约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明海的,眼里攥了泪花,满眼委屈在对上顾明海那张黑脸到底是转身离开了。

顾明海拉着我的手,细细摩梭着,“没吓到你吧,阿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我们以前,你说我们走到现在多不容易啊。”

我顺着他的话,“是啊,真的很不容易。”

“还好,还好我终于能娶到你了。”

说到这时,他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我。

晚上,顾明海一直将我哄睡才躺在了隔壁的病床上。

他说,“阿月,没关系,我陪着你呢。”

可半夜,我做噩梦惊醒,回头看床边早已经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人在。

手机里是几十条未读信息。

其中排在最前面的是季小葵的。

她站在江边开烟火,身边站着的就是顾明海。

盛大的烟火在远处拼凑出季小葵的名字。

还真是浪漫呢。

隔天一早,我直接打车去了婚纱店。

我一直都知道顾明海早早就为我专门为我设计了一条婚纱。

但这些天我总用各种推辞的借口。

雪白的婚纱拖在身后,幕布拉开的那一刻,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请一旁的店员帮我拍了一张照。

届时这张照片会跟着我的死亡证明一起送到顾明海手上。

做好这一切后,我将婚纱直接寄给了季小葵,她不是喜欢别人剩下的东西嘛。

反正新娘都要“死”了,婚纱给谁都一样。

我给顾明海发了消息,说要回家住两天,婚期那天再来接我。

顾明海只给我发了一个嗯。

但他忘了我是孤儿,没有家。

我冷笑一声合上手机,烧掉家里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上了飞机。

婚礼当天,随着结婚进行曲的响起,顾明海却还没有找到许茗月。

他不知道给许茗月打了多少个电话,但对面却始终是空号。

他突然想起那天许茗月说她要回家,可许茗月是个孤儿啊。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没由来的他生出一种恐慌感,就像他就要失去许茗月了一样。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许茗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