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消息一条一条去看。
就看到她接二连三给我传来很多照片。
有秦牧之在饭桌上侃侃而谈的，有秦牧之搂着女人开怀大笑的。
照片最后，还有一段秦牧之的视频。
他声音里有醉意，口齿却清晰的表达，「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我睁眼就能看见她。」
「久到不论她说多少次分手，我都知道她不会走。」
「就像今天，沈向晚看见我和莉莉的照片那么生气，我走的时候她还叮嘱我注意安全。」
「你们说沈向晚是不是个傻子？」
他说这些话时表情没有愧疚，满是得意。
就好像调侃我这样一个傻子，能让秦牧之在别人面前长脸一样。
我怒极反笑。
盯着他的表情认真看了许久。
久到我恍惚有些认不出来才移开视线。
眨眨眼把眼框的酸涩憋回去后，我给刘莉莉发了一句秦牧之归你了。
同样拉黑删除。
又折返回出租屋里，把带不走的那些东西都踩烂砸碎。
在看到衣柜另一半满是秦牧之的衣服时。
我恨意从心起，找出剪刀给他剪了个稀巴烂。
这个住了五年的出租屋，不一会儿就让我折腾的没有下脚之处。
我心里的郁气却不减反增。
秦牧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件一件亲手给他置办的。
我把这里当我们的家。
把他当作最终的归宿。
可他却这么对我。
我翻出装修用的红漆，在墙上刷了几个显眼的大字。
秦牧之，你就是个人渣！
这才吐出一口气，拍拍手准备离开。
秦牧之却在这时给我打来电话。
我想听听他在最后一刻要说什么，犹豫再三后还是接起。
秦牧之却大着舌头跟我表示，「晚晚，我...我...今天晚...晚上...不回去了...」
「爱回不回！」
「你最好死在外面！」
吼完这一句后，我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出门外。
把防盗门砸的咣咣作响。
在街上游走了许久，直到天色又黑下来。
我心中才惊觉悲凉。
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久久回不过神。
我十八岁跟秦牧之在一起，那时候自己不谙世事。
我喜欢秦牧之跟我讲外面的天地有多广阔，喜欢听他讲自己的雄心壮志。
我觉得秦牧之在我眼里发着光。
后来理想与现实相悖，我仍旧觉得那么好的秦牧之一定可以度过难关。
所以我每个月拿微薄的薪水养活他。
一千八的实习工资，只给自己留二百块钱。
可我仍旧乐此不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累死累活下班想见秦牧之一面。
他却总说自己和兄弟们在一起。
不仅如此，有一次还让我顶着疲惫和大风雪，把刚发的工资存进他兄弟卡里。
说是他的兄弟有急用。
那些明知道秦牧之有女朋友，还让他跟别人在一起的兄弟。
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当个宝。
现在我明白了。
秦牧之大概是觉得全世界只有我是他的仇人。
只要能让他暂时忘记我的，都是他的兄弟。
八年全心全意的付出，到头来居然成了仇人。
我心中感慨，但也有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
吐出最后一口郁气后，我拖着行李箱临时找了个酒店凑合一晚。
第二天早起去上班时，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
我终于不用顾虑别人。
终于有精力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了。
宿醉刚醒的秦牧之却给我打来电话。
虽然被拉黑，但所有的通话记录我仍旧看得到。
他打了三个，还以为是我故意挂断，开始给我发消息。
沈向晚，你去哪了？家里闹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给你脸了，你还敢跟我玩这种套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