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我一下子脸颊发热。
想到这双眼，昨夜还深情脉脉地看着我。
尤其那双手很慢地收起鞭绳。
故意挑拨一样。
像极了昨夜他那手指缠绵在我身上。
瞬间，我浑身又开始燥热，耳朵嗡嗡作响。
他用很低的嗓音在我耳边说了句，“别做傻事。”
我一下子回神。
垂头佯装整理衣襟，又朝他行礼道：“多谢二爷。”
“一家人，嫂嫂不必客气。”
他语气有点古怪，可神色清明。
反而好似是我多心了。
旁边逐渐多了人。
为首的伯爵夫人毕竟是主人，她挥着帕子着急问我：“可受了伤？”
我摇头。
“夫人莫要担心，倒是我扰了诸位兴致，实在抱歉。”
“赵夫人太心善了些，我瞧着刚刚明明是这妾氏推搡，才致你险些落水。”
她这一声，众人纷纷附和。
“一个妾氏，就算有诰命又如何？怎能来此宴会。”
“这太没规矩了些。”
一言一语说得秦甄没脸。
她从刚刚的惊慌之际回神，立马回怼道：“是李梦舟！她故意掉进池子，想要陷害我！”
“真真放肆！”夫人训斥，“一个妾氏唤主母生名？”
秦甄不是吃瘪的主儿。
她在赵家嚣张惯了，又没有学过任何贵女的礼仪，出丑是必然的。
她微昂着头，大言不惭：“我是妾又如何，主君独宠我三年，而她李梦舟三年待字房中，想来夜夜孤眠！”
“你......怎能如此编排。”
我佯装羞愤。
掩面痛哭。
众人嗤之以鼻，厌恶着：“光天化日，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真真是小门小户，毫无教养。”
“真是脏了眼，污了耳，怎会有如此妾氏，编排主母！”
秦甄一听，立马炸毛。
“我说得就是实话！”
“她是不是独守空房三年，她自己门清......”她说着这，突然眯起眼，好似想起什么，眸色逐渐阴狠道：“哦，不对，昨夜你.....”
“你住嘴！”我一改柔弱，大声训斥。
“怎么，让我说对了！李梦舟，你说，昨夜你是不是偷人了！”
“我没有，你少拿没证据的脏水，污蔑我。”我据理力争。
“我有证据！昨夜我明明在你酒里下了药！你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你说你昨夜见谁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纷纷瞪着眼，看着我和秦甄。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秦甄竟如此蠢钝。
将府邸这种腌臜事，公然在众多夫人面前讲了出来。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事是真是假，一旦传开，都是赤裸裸地打了赵府的脸。
我转念一想，也算是为了日后，我与赵京平和离的铺垫。
可下一秒，我惊得差点摔倒。
如此安静之下，只听一个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
众人回眸。
赵卿九抱着胳膊，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嫂嫂，昨夜见了我。”
“你，们......”
“怎么，有意见？”
这回轮到秦甄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