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刚升任户部尚书前朝事务繁忙,乔夫人又忙着燕明娆嫁妆等事宜,一时间没有时间管我。
只有燕明娆不时地来我面前嘚瑟,今日沈太太送了她什么玉镯,明日皇后娘娘请她入宫赏花,等到后日便是襄王妃邀她小聚,一时间风光无限,活的甚是自在。
我正忙着偷摸整理我小娘留给我的田庄和铺子,一时没空搭理她,任由她在我面前炫耀,甚至塞了些钱财给侍女哲云让她去茶楼找几个说书先生,给足了钱财,帮她渲染造势,顺便将她如何哭诉请求嫁与沈家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一时间京城人人都知道燕尚书家的嫡长女燕明娆是何等风光,与沈府公子是何等深情,这些话自然就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与皇帝本来就非亲母子,本来就不喜欢皇后,如今政治立场不同,皇帝有意分权。
先前赐婚太后对燕家从哪里找来我这个不知名的小女儿嫁给塞北就已经很不满了,但是到底族谱上是嫡次女,太后终究也没说什么。
而今燕明娆还这般张扬,分明是在站队皇后,打太后的脸,告诉全天下燕家和沈府的关系。
太后动了怒,一到懿旨将燕明娆禁了足,又送了许多赏赐来安抚拉拢我。
我恭敬道谢,挑了日子带着自己抄写的佛经入宫谢恩。
太后自小便是按着太子妃的规格培养,在宫门里浸染了多年,心机深沉。
独木难支,我得学会为我自己找靠山。
一来二去,太后见我是个听话懂事的,对我态度好了些,我也能时常入宫与太后抄写经书。
哲云告诉我燕明娆在房中急的直跺脚,求乔夫人让发出去。
乔夫人一开始来软的,后来就开始逼迫父亲,可父亲因为她先前那般张扬,被太后母家打压,在朝堂上分不开身。
可是他们不知道父亲已位至尚书,唯利是图,又怎会如家犬般继续被乔夫人牵制。
若真到触及根本利益那一刻,父亲还会如今日一般护着她吗?
我让哲云悄悄安排了几个好看的歌女为父亲舒缓心情,听说乔夫人气急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又开始与父亲争论,后宅鸡犬不宁。
而我却在太后的慈宁宫里陪她抄写佛经。
太后看了我一眼,哼笑一声,我抬头不解地看向太后。
燕府都鸡犬不宁了,难为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陪哀家抄经书。
正是因为燕府鸡犬不宁,臣女实在无所依,恰得太后这里肯收留臣女。
太后精明,一下听出了我的依附之意,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转而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招招手让我过去,我低眉屈膝跪在地上,任由太后将发簪别再我的头上。
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在赌纵然她再工于心计,内里还是存着母爱的柔光。
传言太后还是皇后之时,膝下有一位公主,机灵活泼,甚是可爱。
只是公主体弱,十岁那年病逝了,太后从此心里便扎了一根刺。
而我费劲所有心力,终于见到了公主的画像,而幸运的是,我与她眉眼之间相像。
尽管只有几分相似,我也要博一把,为我的青云路助力。
太后将我从地上扶起,摸着我的鬓发说道:这玲珑牡丹钗是哀家还是皇后时,怀晋阳公主的时候慧贤太后赏赐。
如今你带着正好看。
你是个难得懂事听话的,你有这份心哀家就放心了。
塞北苦寒,哀家会多让人给你填些嫁妆,也算是哀家的一份心意。
在燕府还在鸡飞狗跳之时,我的铺子已经开始良好经营了,又有了太后娘娘撑腰。
我知道人心难测,不能一辈子倚靠太后,因此也趁此机会将小娘留给我的田庄铺子打理好了,又用赚来的前开了一间小酒馆,以便搜集京中信息。
这一世我要借着太后的手,拿回我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