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惊极了。
三皇子当真是好不要脸啊!
打着去给阮家小娘子赔罪的名头,暗地里竟是连自己这无名无分的姘头也要一并带着去。
知道的是去赔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去给人下马威。
真是恨不得将人活生生气死了才是。
果不其然,第二日,阮夫人便遣人回了京,请了京中最富盛名,治疗心悸之症的太医去了青云观。
有人好奇,问起了阮家小娘子的情况,老太医也只是搙着胡子摇摇头,叹气没说话。
一时间,民间甚至有人将此事编成了说书的故事,在各大茶店酒馆摆台子开讲。
只是到底是涉及皇家的名声,都是化名又略微修改了一番。
朝中纷至沓来的弹劾三皇子的折子如飞雪一般朝皇帝砸了过去。
皇帝一脱手,将陈辞激烈的折子扔给一旁伺候着的来福身上,“来福,你怎么看。”
来福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皇上,奴才不敢呐!”
“哼。”皇帝似笑非笑的削了来福一眼,“朕叫你看边看,废话越来越多了。”
周身的王霸之气,同前几日与阮国公对峙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来福额头冷汗滴落,无人比他更知晓此刻皇上心底压抑着多么大的怒火。
若是有个不如意的答案,那他们这些人轻则吃了挂落,重则是掉了脑袋的事情。
明明只是几个小孩子之间没有分寸闹了些事情出来,想办法压下去便是了。
可是如今这事情竟是闹得满城风雨,连朝臣都忍不住跳出来弹劾三皇子品行不端,不堪为太子之位。
虽不至于废了皇子,可是到底是落了皇家的颜面。
且这事背后定是有心人在背后搅动风雨。
来福斟酌了字句后,应道:“皇上,奴才倒是觉得这事情也是有好处的。”
“哦?”皇帝兴趣来了,饶有兴味的看向来福,“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来福一抖,头嘭地一下重重磕在地上,“奴才不敢。”
“朕允你无罪。”
来福低着头,眸中闪过深意,“一是,叫人看清楚了朝中的势力,分为了几派。”
“保皇派是哪些,三皇子派是哪些。”
“还有中立的,朝中也隐隐有了支持二皇子的人。”
“二是,朝中今后不只是一家独大,互相制衡。”
“由此见得,国公爷也还算是个纯臣。”
皇帝眉峰微微舒展,满意道:“你倒是个三不沾的,老狐狸。”
来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皇上抬举奴才,奴才哪里是三不沾啊,奴才这辈子都沾着皇上呢。”
“只盼着皇上圣体康健,能叫奴才一直伺候您呢。”
皇帝摇摇手,“好了。”
皇帝心底对着镇国公府的一丝怀疑彻底散了去。
阮家实在是太招眼了。
相府最近也实在是招摇猖狂了些,肆无忌惮地招揽人加入二皇子派,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了。
“来人,传旨,荣贵妃教子无方,言行有亏,罚俸一年,剥去统管后宫之权,交由安妃掌管。”
“是——”
安妃,同容贵妃向来是不睦的死对头。
她的娘家也是京中的权贵之家,哥哥是如今的安南侯,安承泽。
同阮家一样,皆是保皇一派。
安妃也没想到这天大的馅饼儿落到了她的头上,嘴巴都要笑得裂开了,也不是那么爱权,就是看着容贵妃吃瘪,心头高兴。
“嫣儿啊嫣儿。你可万万不要学你三哥哥,害你父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