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娱乐城的保镖,看到情况不对,就过来看,他们对我们说:这里是红灯区,你们要干什么?
我当时什么也顾不上,看他们不让我带走惠珍,我掏出枪,往空中放了一枪,趁他们往后退的空隙,我顺势抱起惠珍跳上车。老三拿起枪对着车窗外,让手下赶紧开车。
过了一会,警报在我们身后响起,老三让手下油门踩到底加速冲,只到后面没有车再追我们。
我们又绕了很多山路,来到一个偏僻的砖厂。
我抱着惠珍下车,老三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工人住的房间,房间有两张床,我把惠珍放在床上。
老三接了几个电话,林叔也一直给我打电话。我没接,我也不敢接。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三一脸严肃地说,我先走了,去处理事情,今晚这个事情很严重,现在这里还算安全,你们先住着,明天再说。
老三从车上给我们拿了点水和吃的就走了。
他走前,我让老三明天来的时候拿她媳妇的两套衣服来给慧珍穿。
我打开一瓶水递给惠珍。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到她伸过来接水的手,像耀辉的一样布满了针眼。我没有说话,心如刀绞。
她问我,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悲,可笑?
她拿过水轻轻抿了一口,像在对我说,也像在自言自语:人这辈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现在身体脏,灵魂也脏,可我想不到我人生的最后还有你这个朋友,为了我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来拼命。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的心在痛在滴血,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发现她一直盯着,老三留给我防身用的那把枪。
她忽然说,涛哥,你送我一程吧。让我死的时候是幸福的。
他的的话吓到了我,我擦干眼泪,拾掇好自己的情绪。
我看着眼前,已经瘦弱得不成人样的她,这还是那个芙蓉一样的姑娘吗?
我伸出手想拥抱一下她,给她一丝安慰。
她立刻把我的手推开,别碰我,我太脏了。
后来,我们俩谁也没有再说话,我也靠在另一张床上休息。
我不知道那晚惠珍有没有睡着,而我一夜无眠,一直到了天亮。
老三也带着两套衣服来到砖厂。
他说,事情很严重。
我想无所谓,严重就严重,大不了我走。
可看到惠珍,我走了她怎么办?
我拿起手机,给林叔回打电话。手机里有30多个林叔打来的未接电话。
打了5个林叔也没接。
直到打第六个林叔才接,听声音我就知道他在发怒。
他问:你在哪里?
我说:我和老三在着。
他又问:昨晚去红灯区,抢人的是不是你?
我沉默不语。
他说,你闯祸了。你能面对现在这个局面吗?
我还是沉默。
他说,让老三送你回来。
电话挂断。
老三没有说任何指责我,或者后悔的话。
他问我,现在你要怎么做?
我说,先下山吧。
老三开着车带我们下山,到市区,果然城里戒严,警察,军队都有人在街上巡逻检查。
我知道,这次我闯的祸很大。
我让老三先去接耀辉,老三没多问。
接了耀辉,我们又想办法给他们找了一个藏身之处。
把他们安顿好,我才回到二大妈家里。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可我一点也不后悔,当然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