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宜坐了好几天马车,终于在谢长安这儿坐到了轿子。相比马车的颠簸,明显轿子更得李修宜的心。
热闹的京城引起了李修宜的兴趣,街边叫卖声不断,李修宜的肚子也开始叫嚣,不过她现在正坐在谢府的轿子里,怎么也不好让人停下等着自己,况且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钱币啥的都不熟悉,想买也买不了。
正在她满心遗憾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李修宜掀开帘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谢长安的声音:“臣见过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
李修宜满心疲惫,从轿子里走出来,礼貌地对面前马上的男人道:“二哥。”
二皇子一早就听说备受宠爱的十一皇子受伤了,还记忆全无,一时得意便来堵了她的轿子,想与她唇枪舌战一番,可是看对方突如其来的礼貌,反而让二皇子这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本殿下听说十一弟受了伤,特意想去府上看看,没想到半路就遇上了。”二皇子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是刻意去堵他的吧。
李修宜不在乎二皇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知道在书中这二皇子李修睿虽然出身中宫,但是非常善妒,性格专横霸道,常常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本人性格与他的名字可以说是格格不入,也因为他没有什么本事,如今他是长子,却还没有封王。
“多谢二哥关心,我虽然受了伤,但也不像旁人传的那么严重,左右还好。”李修宜的回答还算过得去,谢长安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补充或可被人拿捏的。
李修睿见状,又说道:“不过十一弟啊,不是二哥说你,好好的还是别瞎跑,皇子私自出京不合规矩啊。”
李修睿想拿捏李修宜,便将她私自出京的事拿出来说。
李修宜自然不知道这个朝代有些什么规矩,如今被李修睿这么一说,她只得转头求助谢长安。
谢长安心里轻笑,还好早就料到会有人拿李修宜私自出宫的事来说,如今也算是有了对策,于是上前说道:“二皇子多虑了,皇上已经知道了,并未怪罪十一殿下。并且我们殿下还受了伤,至于究竟是她自己出去的,还是有什么隐情,皇上自会查明。”
李修睿有些不高兴,皇帝偏心老十一他一直心有不满,如今连私自出京都可以不在意,相比较自己,皇帝那点父爱自己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感受到。
带着浓浓的妒意,李修睿也不好当街拦着受了伤的李修宜,只能气呼呼地说道:“那如此最好,十一弟还是尽快回去休息吧。”随后便带着人,骑着马离开了。
谢长安很满意今天李修宜的行为,李修睿在这没讨到好处,回去也只能自己憋着气。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十一皇子失忆,对东圣的规矩礼数皆是不知,谢长安决定转头就给他请师傅!
再一次坐上轿子,李修宜的好心情已经没了,不再对外面的热闹而感兴趣,一声不吭地回了庆王府。
谢长安的轿子就跟在后面,不知为什么,有谢长安跟着,李修宜的心里多少安稳了些,对那个未知的副本也少了些恐惧。
这边,回到自家府上的李修睿气急败坏,一进门就摔了桌子上昂贵的花瓶,吓坏了想要上前伺候的皇子妃。
见他发了这么大的气,皇子妃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丈夫的臂膀,温柔地问道:“殿下怎么出去一趟这么生气?花瓶碎了可不要紧,别把人气坏了。”
李修睿与他的皇子妃感情极好,成亲十数年,皇子妃的话李修睿基本都能听进去。可他今天太嫉妒了,他一早进宫便听见母后抱怨十一弟受伤,皇帝生气之下差点把羽林卫拨给他,不过是静妃有规矩给推拒了。如今又知道皇帝不追究十一私自出京的事,一个快要中年的男人竟然委屈得想要落泪。
他作为嫡子,在大皇子去世之后又成了长子,本该享有最好的地位和待遇,可他的父皇偏心,偏心一个比他小了13岁的孩子,他看着那个孩子在父皇的怀抱里一点点长大,而他什么都不能说,他总不能去跟一个孩子争宠。旁人看来他是不在意,实际上他可在意的不得了。
他将自己的委屈说给皇子妃听,而二皇子妃嫁给他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丈夫的心,只能安慰他:“殿下不要生气了,如今十一弟受了伤,父皇自然多看到他些,不然明天我陪你进宫去跟父皇请个安?”
“不去,去了他又该找些由头骂我。”李修睿气鼓鼓地样子逗笑了二皇子妃。
见她笑意盈盈,李修睿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抱着她轻声道:“我只是生气父皇偏心罢了,其实我对那个位置没有什么想法,我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但是母后她,她老是跟我说让我争,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可是母后以泪洗面我也……唉,皇子子弟不好做啊……”
听他这么说,二皇子妃满满都是心疼。其实二皇子妃自嫁给李修睿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轮不到自家丈夫。虽然他是长是嫡,但是他天资不足,为人又不够稳重,若是做个闲散王爷自然是最好,包括李修睿本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无奈李修睿的母亲是皇后,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不渴望权力的,皇后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天子,那样才有更高的权力。于是她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前前后后什么事都要打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往二皇子府塞了多少人,尽管自己再怎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好在李修睿是个痴情人,他们才能安稳的过日子。
“殿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臣妾不想看你不开心。”二皇子妃眼角含泪,这些年,他们都倦了。
李修睿收紧胳膊,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