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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慕遥司慕远后续+完结

赫连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围猎当日,除了几位皇子和当朝将军们,还有很多平日的文官也参与了这次盛事。作为过年前最后一个大事,大家都纷纷凑热闹。慕遥还碰到了之前见过的熟人,今年的新科状元苏渝和副将蒋川。同他们眼神相对时,慕遥刚要打招呼,两人便挠着头将脸别开了。她举起一半的手又放下,忽的想起来了见面会那天司慕远对她的诽谤。他俩怕不是还认为她是个恋弟狂魔SM怪。今天日程排的紧张,皇帝落座之后,就开始进行分组行动。司慕远今天仍穿了那身黑银飞鱼服,披了个黑色大氅。瞥见身旁慕遥脸上的无奈样子,他侧过身,勾唇道:“怕了?现在退出也不迟,你想要什么,我替阿姊猎来就是。”慕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毁她声誉的罪魁祸首,低头勒紧自己的腕带。“多谢好意,我才没有怕呢。”“左将军司慕远,请到...

主角:慕遥司慕远   更新:2024-11-24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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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遥司慕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慕遥司慕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赫连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围猎当日,除了几位皇子和当朝将军们,还有很多平日的文官也参与了这次盛事。作为过年前最后一个大事,大家都纷纷凑热闹。慕遥还碰到了之前见过的熟人,今年的新科状元苏渝和副将蒋川。同他们眼神相对时,慕遥刚要打招呼,两人便挠着头将脸别开了。她举起一半的手又放下,忽的想起来了见面会那天司慕远对她的诽谤。他俩怕不是还认为她是个恋弟狂魔SM怪。今天日程排的紧张,皇帝落座之后,就开始进行分组行动。司慕远今天仍穿了那身黑银飞鱼服,披了个黑色大氅。瞥见身旁慕遥脸上的无奈样子,他侧过身,勾唇道:“怕了?现在退出也不迟,你想要什么,我替阿姊猎来就是。”慕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毁她声誉的罪魁祸首,低头勒紧自己的腕带。“多谢好意,我才没有怕呢。”“左将军司慕远,请到...

《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慕遥司慕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围猎当日,除了几位皇子和当朝将军们,还有很多平日的文官也参与了这次盛事。

作为过年前最后一个大事,大家都纷纷凑热闹。

慕遥还碰到了之前见过的熟人,今年的新科状元苏渝和副将蒋川。

同他们眼神相对时,慕遥刚要打招呼,两人便挠着头将脸别开了。

她举起一半的手又放下,忽的想起来了见面会那天司慕远对她的诽谤。

他俩怕不是还认为她是个恋弟狂魔SM怪。

今天日程排的紧张,皇帝落座之后,就开始进行分组行动。

司慕远今天仍穿了那身黑银飞鱼服,披了个黑色大氅。

瞥见身旁慕遥脸上的无奈样子,他侧过身,勾唇道:“怕了?现在退出也不迟,你想要什么,我替阿姊猎来就是。”

慕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毁她声誉的罪魁祸首,低头勒紧自己的腕带。

“多谢好意,我才没有怕呢。”

“左将军司慕远,请到马场选马。”

听到当值的小太监喊声,他款款起身。

走之前,不忘揶揄慕遥道:“阿姊不必逞强,千万活着回来。”

“...”

不多会儿,便轮到了慕遥前去选马。

此番分组,靠的是马鞍下面缝制的数字。

这数字选马之前是看不见的,挑选完毕后才能翻开马鞍看分组情况。

慕遥进去后,马已经挑选了一小半走。

她对马的研究不多,只是单纯凭颜值挑选了一匹纯白的骏马。

当值的小太监替她将马牵过来,翻开马鞍查看数字。

小太监惊喜道:“恭喜司小姐了,您可是第一位和皇子配对的呢。”

皇子?

慕遥惊了一下,她运气有这么好吗?

现在已经挑选完毕的皇子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就是说,她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和官配一组。

她礼貌问道:“周公公,请问我和哪位皇子一组呀?”

周公公福身:“您牵着马同杂家过来吧,一见便知了。”

牵着马来到出发前的营地,很多人正站在一起攀谈。

周公公站在营地入口,高声宣布:“十三号入场成组。”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过来。

离入口最近的三皇子靳延奚看到她,跨步走来。

“遥儿也来参加围猎?”

慕遥点点头,靳延奚今天穿白金色劲装,显得整个人气质出众,英姿飒爽。

“延奚是十三号吗?”

“那怕是要让司小姐失望了。”

一傲然男声自身后响起,她回头,果不其然是那用下巴看人的二皇子。

二皇子靳忱煴负手而来,抬下巴同靳延奚点了点头。

“我同你一组。”

慕遥哦了一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所谓。

她同这二皇子交集不深,除了国事演练同他过了几招外,就只在自己生辰宴上同他说过几句话而已。

对了,还收了他不少金首饰。

这次同他组队,正好套套话,看看靳忱煴上次所说的帮过他,究竟是什么事。

谈话间,各分组已经完毕。

慕遥四处看了看,发现大皇子靳重凛和太子少保苍术一组,三皇子靳延奚和副将蒋川一组,司慕远则十分倒霉的同十公主靳阮晴一组。

司慕远听着靳阮晴在耳边滔滔不绝的说,抿着唇一言不发。

哨声一响,大家便一组组的向着林子策马而去。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还未下雪,气温也不如现代的低。

西山的林子里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光秃秃的,有很多她说不上来的植物,绿色黄色相接。

慕遥策马跟在二皇子靳忱煴身后,朝着一个方向直直的跑了有半炷香时间。

树木纷纷自眼前掠过,她觉得眼都开始晕,忍不住问道:“二皇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靳忱煴也不回头,也不减速,悠悠道:“既然同本皇子一组,那便是要冲着头筹去的。”

“你若是跟不上,便从林子入口自己玩玩,可别拖我后腿。”

这话一出,慕遥可有些不乐意。

她今天可是冲着奇珍猛兽来的,越金贵的皮毛做出来的衣服利润越高。

她怎么可能只在林子口狩猎,那估计也就有个野兔之类的猎物吧。

想到这,她夹紧马肚跑到他身侧。

“二皇子可别瞧不起人。”

靳忱煴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策马继续向林中深入。

又走了约莫一刻钟,二人将速度放缓,在林中听动静。

只听嗖的一声,靳忱煴箭如流火,在天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正中一只大鹰。

慕遥回头看着他将鹰从地上捡起来,炫耀般的冲她微笑。

她转过头,继续努力的搜寻着猎物。

不一会儿,身边又是嗖的一声。

她再回头,看见靳忱煴又猎到了一只中等个头的野猪。

慕遥抿唇,看来跟在他身边,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二皇子,我去那边看看了。”

她知会了靳忱煴一声,独自往北边深入。

走了没多久,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团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是红狐!

虽然不是她最想要的白狐,但这也是很好的猎物了。

她心里惊喜,策马追了上去。

没追两步,身后传来马蹄声。

“二皇子?!你怎么也过来了。”

靳忱煴桀骜的笑,眼睛紧盯着前面那团逃跑的红色:“狐狸狡猾,没我相助,你一人定会放跑它的。”

追了没几步,林中突然传来另一声异响。

只听得熟悉的嗖的一声。

慕遥敏捷的低头,一支箭擦着耳边飞速而过。

“...!”

一切都似曾相识。

黑衣人!

她紧张的四处看,靳忱煴也察觉到异常,两个人没有停下马,继续往前飞奔。

靳忱煴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道:“有人在追我们。”

脑中闪过一个声音,司慕远在教授轻功时曾经同她说过,逃跑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躲避物。

没有物,就往人身后躲,尤其是武艺高强的人。

林中的异响再次出现,慕遥没有再犹豫,算好距离纵身一跃。

按照她和靳忱煴现在的速度,她正正好好可以跃到靳忱煴的身前,拿他当个靶子,挡一挡箭。

但好巧不巧的,在她跃起的瞬间,靳忱煴夹紧马肚加速。

她尴尬的坐在了他身后的马背上。

靳忱煴:“?”

慕遥:“?”


宴席还没开始,正殿里就已经来了很多人。

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宴,但来的人意外的都是王公权臣。

慕遥能想到大皇子靳重凛和三皇子靳延奚都会来,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靳忱煴竟然也来了。

对于这个二皇子,慕遥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国事演练中,在他的主营帐里,慕遥目睹了虞妃的丑事。

还险些被抓包。

她和司慕远进了正殿之后,司慕远便径直的向着大皇子靳重凛去了。

慕遥本来打算去找靳延奚说话,但他身边围着几个大臣,正在应酬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跟着司慕远,毕竟这宴席上,也没几个她能说得上话的人。

慕遥正要跟上司慕远的步伐,没走两步,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投射过来。

二皇子靳忱煴微微扬着下巴,一副傲然的神情,直直的冲她走来。

他挡住慕遥的路,居高临下的看她:“司慕遥?”

“认识一下,靳忱煴。”

话语极少又简单,加上他眼高于顶的样子,倒是挺符合他皇后之子的身份。

他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慕遥后退一步,客气道:“久仰。”

“哦?本皇子这么出名?”

“...”

看着靳忱煴更加骄傲的神情,慕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叫人怎么接话??

看来这二皇子还是个自恋傲娇的人设。

无心和他攀谈,慕遥礼貌的冲他一笑,迈腿打算从右边绕过他。

靳忱煴挥挥手,两个小太监捧着两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拦住了她的路。

“贺礼,请笑纳。”

依然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

靳忱煴扬扬下巴,小太监将盒子打开来。

慕遥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但还是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盒子虽然不大,但里面满满地放着各式各样的黄金首饰,在殿内灯火的映照下,淡淡闪光。

不过,她虽爱财,却也不是没有脑子。

靳忱煴同她没什么交情,仅仅因为生辰就送这样一份厚礼,难免会让人生疑。

她微微致礼,礼貌拒绝道:“这礼物太过贵重,慕遥心领了,还请二皇子收回吧。”

说罢她想走,却又被靳忱煴拦了下来。

“为什么不要?”

慕遥再次福身:“无功不受禄,慕遥实在不能拿二皇子这份厚礼。”

“不是无功。”

靳忱煴背着手,垂眼看她:“你帮过我,功劳很大。”

“...?”

慕遥一下子愣了,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原主的记忆。

然而很可惜,原主跟靳忱煴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那他怎么会说她帮过他?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出口询问时,靳忱煴将两个小盒子塞到她手里。

他依然是傲然的神情,仰着下巴看她:“皇室送不出去东西,丢人。”

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人群中。

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她思考,司祺也已经到场。

宴席开始,她将两盒子首饰交给侍女,便挨着司慕远坐下。

“恭喜啊司亲王!一双儿女不仅样貌出众,而且文武双全,叫我等好生羡慕啊!”

拍马屁是必备的环节,慕遥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只能在一旁陪笑。

突然,对面的一抹青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二皇子靳忱煴的斜后方,竟然坐着刑部侍郎萧隽的孙女——萧苑。

这倒真是稀奇了,谁都知道,司亲王和萧家不太对付。

他二人的生辰,萧苑怎么会不顾两家之间的嫌隙,前来祝贺呢?

她一下子起了兴致,用胳膊肘怼了怼左侧的司慕远。

“你看看,那不是萧苑吗?”

“嗯,怎么?”

“她来干啥,她和咱俩关系又不好,她爹和我爹关系也不好。不尴尬吗?”

“尴尬?”司慕远歪斜在凭几上,好整以暇道,“她尴不尴尬我不知道,阿姊你,是真的不太聪明。”

“...”

他话刚说完,慕遥就看出了些端倪。

虽然不太明显,但她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飘到这边来。

不是看司慕远的。

而是看司慕远左侧的,大皇子靳重凛。

她心下了然,合着这小姑娘是借着宴席的光,搁这儿追求爱情呢?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萧苑便端着两个酒杯,迈着莲花步走了过来。

萧苑面色微红的站在靳重凛边上,声音清甜又带着点羞涩:“靳哥哥,这是我专门在家里带来的花酿,你尝尝吧。”

好家伙,这明明是她和司慕远的生辰宴,怎么到萧苑这里,搞得像靳重凛的生日宴一样?

慕遥竖着耳朵听,心里止不住的佩服。

但凡她有萧苑三分的厚脸皮,也不至于和官配进度这么缓慢了。

靳重凛却不太给面子。

他同司慕远正闲谈,歪靠在凭几上,头也没抬。

“多谢,不过,”他两指捏起面前的酒杯,“我不太爱喝酒。”

说罢,便一饮而尽。

慕遥看的目瞪口呆。

一边说不爱喝酒,一边喝酒,作为书中男主,果然不同凡响。

萧宛被拒绝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没走。

在原地站了两秒后,她又开口,带着点恳求的语气道:“你就尝一下吧,靳哥哥,这是我第一次酿花酿。”

“...”

靳重凛只字未出,只是又端起了个酒杯,抿了一口。

其实这件事到这里,慕遥觉得萧苑可以放弃了。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萧苑不就是舔狗的行为吗?

但萧苑还不走,仍倔强的站在靳重凛桌前,搞得慕遥都有点想不计前嫌,可怜她了。

最后,倒是司慕远先失了耐心。

他不疾不徐的站起身,在萧苑惊讶的眼神中,拿过她举到靳重凛面前的酒杯。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烦不烦,”司慕远吊儿郎当的慵懒语气道,“我替他喝了,满意了吗?”

“...”

“看什么,还不回去?”

萧苑一副慌张无措的表情,樱桃小口微张,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又把嘴闭上。

她局促的看了一眼靳重凛,又看了一眼司慕远,便低着头回了自己座位。

慕遥手支在桌子上,瞧着他这一系列骚操作,不由得咂舌。

“你这样的,以后肯定孤独终老。”

“哦?”司慕远淡淡道,“若是这样,阿姊趁早打消嫁人的念头吧。”


一夜之后,战场形势发生了巨大的扭转。

午时,司祺的遗体和北夷国的降书一并送到了司家军主营。

大皇子靳重凛留在边城,详谈北夷投降之事。

司慕远则和慕遥带着司祺回到国都。

司祺的尸体在外流落多日,形态可怖,所以一到国都,便着手举行出殡之礼。

作为司亲王府的继承人,司慕远全权张罗此事。

司亲王府门口,司慕远在忙着接待宾客,慕遥则身穿白衣白帽,于正殿守着棺椁和长明灯。

这几日,她将一生都没哭过的眼泪哭了个痛快。

此时眼睛浮肿,垂头跪伏在灵前。

伸手一阵脚步声响起。

慕遥抬起头,转身准备行礼,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眼神中。

“遥儿,”三皇子靳延奚快步走过来,抬手想扶她,“节哀顺变。”

慕遥微不可查的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行礼道:“多谢三皇子前来送家父一程。”

“我今天过来,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不用了,”慕遥垂着头回,“多谢三皇子好意,都忙得过来。”

“好。”

靳延奚淡淡道:“好久没见你了,前阵子,我来司府找过你,但每次你都不在。”

慕遥去边城一事,只和小檀一个人说了。

她曾嘱咐小檀,若有人来找她,就说她出门去了。

“哦,我前阵子焦虑,经常出门找姐妹散心。”

慕遥疏远道:“多谢三皇子挂心。”

“三皇子...”靳延奚眼中充满被刺痛的样子,“遥儿,你何时同我这般生疏。”

定亲宴被迫中止之后,她和靳延奚都没有正式见过面,很多事情都还没说开。

虽然现在还是司祺出殡期间,但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三皇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慕遥看了看侧门,问他,“咱们另寻僻静之处,聊一聊吧。”

靳延奚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

慕遥在前,靳延奚跟在后,两个人顺着侧门出去,来到了湖边的小亭子。

慕遥在亭中站定,转过身来,单刀直入道:“三皇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你讲,我定知无不言。”

“好,”慕遥点头,吸吸鼻子,“三皇子,是否曾经调查过我。”

“...”靳延奚温柔的目光明显呆滞了一下,随即面容苦涩的扯起嘴角,“你知道了。”

“我知道,”慕遥看向他的眼睛,又问,“那,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靳延奚沉默了,修长的手指握拳,松开,反复了几次后,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

“是,但不全是。”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佐证,但真从靳延奚口中听到此话时,慕遥心里还是一阵触动。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问:“第一次见面是吗?”

靳延奚苦笑道:“不是。”

慕遥:“那情人节呢。”

靳延奚:“...”

慕遥:“那诗会呢?”

靳延奚:“...”

慕遥:“摘草莓呢?”

靳延奚:“...”

慕遥深吸一口气:“那告白那次呢?”

靳延奚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艰难道:“那晚的一字一句,我都没骗你,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遥儿,我承认,最初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靳延奚面色苍白,说话时重重咬着尾音,“但不知不觉中,我情不自禁的陷了下去。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

“好,这点我信你。”

靳延奚的表情缓和了一下:“遥儿,我就知道...”

“三皇子,”慕遥一字一句强调道,“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我也觉得自己陷下去了。”

“可能是因为你的温柔贴心,也可能是因为你那晚坚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很想和你在一起。”

不远处,树后一个黑色身影颤动一下,默默离去。

“但是,我不能接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靳延奚微阖双眼,挣扎几秒道:“对不起,遥儿,我可以坦诚,可以将一些都告诉你,能不能...”

“不用,”慕遥摇摇头,“我还没说完。”

“这件事,就算我们两个扯平了。三皇子,我也是因私人利益而靠近你的,可能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吧。我骗你了,你再反过来骗我。”

“遥儿...”

“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慕遥长舒一口气:“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之前做的种种事,都同你道歉。”

“包括答应你的求婚,也,对不起。”

靳延奚蹙着眉,目光变得痛苦。

他抬起一只手伸向慕遥,抬了一半,又缓缓地放回原位。

“只有这个,不要说对不起。”

“那,”靳延奚艰难问道,“你现在,还有一点,哪怕一点,喜欢我吗?”

“对不起,”慕遥后退一步,垂下头,“关于咱俩的订婚,我会自己去找皇上说的,聘礼也会尽早送回到你宫中的。”

不等靳延奚再说些什么,慕遥转过身,直直的离开。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憋在心里好久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

回到灵堂之后,靳延奚并没有再跟过来。

一直忙到天黑,不再有上门吊唁的人,她也没见到司慕远。

慕遥前往大门,找到在忙活收拾东西的奉先,问:“司慕远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哦少爷啊,”奉先看向门外,“刚才出去了,皇上宣他,商议加封亲王爵位的事情呢。”

“哦,”慕遥点头,“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亲口告诉他,她将所有事都解决了。

她想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从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

“没有,不过少爷说,就不回来用晚膳了。”

慕遥哦了一声,挥挥手:“知道了,那你先忙吧。等他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司家军不可一日无首,司祺去世,加封新的司亲王迫在眉睫。

想来商议加封之礼应该十分繁琐,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慕遥回到灵堂,跪在司祺灵前,喃喃道:“爹,对不起,没能告诉你。其实,我喜欢的人是司慕远。”


老苟被阿九烦的不行,摆摆手道:“老子不管你,你爱喝喝,反正到时候出了事,老大保准弄死你。”

“行,你怂个什么劲儿啊!”阿九笑嘻嘻的将酒塞子弄开,“这臭丫头手脚都捆着,能翻什么天?”

他拿过一个碗倒满,问:“你俩来一点儿不,一起啊?”

刚才一直沉默的手下应了声,扔给老九一个碗。

老苟站起身来,摇摇头:“你们喝吧,看好了人。我先休息会儿,晚上换班的时候喊我。”

说完,便往屋里走去。

三四碗下肚后,老九两个人都喝得起了兴致。

老九从衣服中摸出来个玉佩,炫耀一般的在那人面前晃了一圈。

“怎么样二江,看看这玉坠子好看不?”

“哟,”二江声调太高,立马俯身过来细细观察,“这玉成色上乘啊,哪儿搞到的货?”

“那必须上乘,”老九宝贝的将玉收回怀里,“这可是老大赏我的,听说可是朝中贡品,宝贵着呢。”

二江羡慕的看了一眼老九,举起碗和老九一碰:“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种好货啊。”

“嘿嘿,跟着哥哥混,没跑儿。”

两个人喝的开怀,不知不觉酒坛子见了底。

二江有些不胜酒力,手开始不听使唤。

老九嘲笑道:“就这几滴尿,你小子就不行了?”

“九,九哥,”二江摇头晃脑的摆摆手,“真不行了,我,我哪和九哥比得了。”

“行了,”老九拍了拍二江的肩膀,“你也去屋里躺会,这就我一个人就行了,困了我再叫你们。”

“行...行...”

二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往屋里走。

走到一半,他又回头强调了一遍,“九哥,困了喊醒我啊。”

“行了,快去吧。”

老九打了个哈欠,将玉又掏出来,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块布,开始擦拭。

慕遥先前一直在装睡,听见这屋子只剩下老九后,计上心来。

她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仿佛快要上不来气了。

老九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呢?”

“兄,兄弟...”慕遥微微睁开眼,表情痛苦,“我哮喘发作了,快上不来气了,帮帮忙吧。”

“哮喘?”老九狐疑的左右端详,“你可别骗老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哮喘?”

“真...真的,”慕遥放轻声音,吃力的转动脑袋,“我,捆着手脚,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况,况且,你也不想,让你老大拿个死人当筹码吧。”

“...”

老九挠挠头,又观察了片刻,才站起身来,“我也不懂什么哮喘,我去喊他们来看看吧。”

慕遥心中一惊。

好不容易等到这屋子只剩两个人,再喊过来,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她虚弱的叫住他:“不,不用麻烦。我腰间有药,兄弟喂我吃一粒,我就好了。”

“有药?那不早说,废话半天。”

老九转过身来,走到慕遥面前蹲下,威胁道:“别给老子耍什么花样,不然让你跟你老爹一样,到池塘里喂鱼。”

说罢,他低头看了看慕遥的腰带,“这个小布兜子?”

“对,就在里面。”

老九将布袋子扯下来,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青瓷小瓶。

“这玩意,”他打开塞子,嗅了嗅,“吃几粒。”

慕遥掀起眼皮,虚弱的回:“一粒就行了。”

老九从里面倒出来一粒黑色药丸,扔进慕遥嘴里,而后将瓷瓶塞回布袋子,扔到慕遥身上。

“药也吃了,别再几把喘了,不然老子掐死你。安静点儿,听见了吗?”

慕遥点点头,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老九又端详了几眼,而后起身,揉了揉蹲麻的双腿,转身往桌子旁走去。

在他即将走到凳子前时,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双细白的手,在脖子间一拧。

只听得嘎巴一声。

老九连个多余的音节都没能发出来,便两眼瞪圆,张大了嘴,直直的挺在地上。

慕遥小心翼翼的静止了几秒,听到内室里确实没有异响,屋里那两人也没有醒来,才大着胆子蹲下身,去摸阿九怀里的玉佩。

她万分庆幸,自己来之前将大力丸带在了身上。

这大力丸是司祺给她办见面会时,副将蒋川送她的礼物。

当时觉得这个礼物奇葩至极,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

这大力丸能将人的力气增大数十倍,能持续一个时辰。

按道理来说,她一个人打个三五个都不成问题。

但敌方人数不明,虚实难辨,门外还有瑰隐和暗卫。

所以她还是等到只剩一个人时,才用了这招。

还要感谢阿九这个傻子,还真的相信她带了药。

从阿九怀里将玉佩摸出来揣到自己怀中,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跃了出去。

刚才瑰隐说,池塘边上有暗卫埋伏。

所以那条路肯定是不能走了。

于是她调转方向,往村里深处走去,打算从另一侧往回绕。

慕遥边走边将腰间藏着的软鞭抽出来。

刚才被抓住的时候,佩剑被瑰隐拿走了。

此刻握着个武器在手中,她才觉得心中有底。

一路行进了不知多少时间,突然传来马蹄声。

听这声音,数量还不少。

慕遥心里一惊,四下寻找躲藏的地方。

现在是初春时节,草木抽芽,但并不茂盛。

这里的树木也相当稀疏,树干精细,用来藏身有可能被发现。

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心中慌乱,又无处可躲,只得闪身到树木后面,祈求对方直接骑过去,不要发现她。

然而怕什么便来什么。

马蹄声渐缓,即将行到面前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夜空。

“谁在那儿!”

话罢,剑风已经劈开夜色朝着慕遥的方向过来。

她顾不上思考那有些熟悉的声音是不是瑰隐的,翻身用鞭子去抵挡。

吃了大力丸的慕遥力气极大,只是轻轻一挥手,鞭子便卷着剑身甩了出去,一下子飞了好远。

夜色中的人极为震惊,抬手屏退身后的众人,急匆匆走上来,不可置信道:“阿姊?”


慕遥张着双臂等着小檀给她更衣。

自从来了书里之后,虽然她没法熬夜刷手机了,但早起这件事依然很难。

大多数时候,就比如去诗会的那个早上,都是小檀将半睡半醒的慕遥拉起来梳洗。

所以当一双手环上她的腰,为她解去寝衣的衣带时,她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而配合的抬起了双臂。

朦朦胧胧间,耳边极近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司慕远压低声音,沉沉道:“真让我给你脱?”

怎么听起来,像是个男人?

而且非常熟悉。

慕遥的灵台瞬间清明,意识归位。

她倏地睁开眼,眼前是司慕远放大的俊脸,手上还挑着她的衣带。

“你...你到我床上来干嘛?!”

慕遥猛地往后仰,瞬间心率飙升,睡意被冲得一干二净。

司慕远此时正一只脚半跪着,手臂上还搭着她的衣服。

见此状况,他顺势坐下,好整以暇道:“不是阿姊让我伺候你穿衣的?”

“刚才,”他又笑道,“还主动凑过来让我解衣带呢,怎么这会儿就不认账了?”

“我...我那是...”

脑子里回想起刚才的事,慕遥的声音逐渐弱下来。

该死的,她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刚才竟以为是小檀来给她更衣。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对,应该是丢到弟弟家了。

她咬咬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不直气也壮:“我那是,把你认成小檀了。”

“那,还用我伺候您更衣吗,小姐?”

司慕远坏笑着学小檀说话,慕遥此时才注意到,她的衣服正被他挂在臂弯。

连带着她那个绣着小荷花的肚兜,也一并挂在他那胳膊上面。

慕遥问过小檀,是否所有女子睡觉都会穿着肚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是不能理解的,虽然肚兜比现代的内衣更舒适一些,但是也不如裸奔来的自在。

所以她晚上入睡皆是放飞自我的。

此时慕遥盯着那小肚兜,内心无比悔恨。

她想张嘴大骂司慕远一顿,但是奈何是她自己先主动支使人家。

真是哑巴吃黄连。

憋了半天,她只能吐出一句:“你放那吧,我自己来。”

司慕远见她反应淡淡,便也无甚兴趣的搁下衣服,往屋外走去。

等慕遥穿好衣服出来,司慕远正背着手站在院子里。

他转过身:“今天的晨课,我们练习上房顶。”

“上房顶?”

司慕远点点头:“没错,就是上房顶。”

“在城中的躲避与追击,都难免会在房顶和墙体上进行。但房顶一般都是有弧度的,所以你必须练习到如履平地才行。”

没想到一早上就要做体力运动,连跑步都很讨厌的慕遥不由得想拒绝。

但她又想起了之前司慕远说的那句话。

“不想搬回去了?莫非是舍不得我?”

她咬咬牙:“开始吧。”

最初,司慕远让她练习快速上下屋顶。

这个比较简单,只需要运气跳上去,然后再跳下来即可。

比起翻墙来说,只是屋顶高一些而已,所以没有很费力。

见她适应的不错,司慕远又加大了难度,让她从左偏房跳上去,跑过正房,再从右偏房跳下来。

一开始,慕遥小心翼翼的缓慢行进,甚至都算不上是用轻功了,简直像是走过去的。

司慕远笑意粲然,勾唇嘲笑她:“不像是轻功,倒像是老太太出恭。”

慕遥一心扑在掌握平衡上,懒得同他计较。

几个来回之后,她逐渐得了章法,速度也跟着快了一些。

她不由得骄傲起来,从房顶内沿跑了一圈不过瘾,又从外沿跑了一圈。

末了,她站在外侧屋脊,骄傲的对司慕远说:“怎么样,我厉不厉...”

人在骄傲自大的时候,报应总是来得极快。

一句话还没说完,慕遥脚下的一片瓦倏地抖了一下,带着她的脚往下滑。

失去平衡力的瞬间,人总是会慌乱的脑子放空。

慕遥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在学轻功这件事,甚至忘了自己会轻功这件事。

她哇的一声,便掉出了院墙,趴在了院外小路旁的草地上。

倒地的那一瞬间,慕遥的脑子里都是晕的。

甚至在想自己的内脏是不是都摔裂了。

但耳边的一声马嘶让她回过神。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爷,有一位姑娘从这院墙里掉出来了。”

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慕遥费劲的仰起头,奈何身上酸痛,只看到了那人的小腿。

以及不远处的皇家马车。

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身上的酸痛,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慕遥死死地盯住车帘。

果不其然,下一刻,三皇子靳延奚掀开门帘。

清润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怎么回事?”

她猛地将脸趴到地上。

太丢脸了。

还不如直接摔死算了。

好想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么丢脸的时候,遇到自己要攻略的对象啊?

“司将军?”

靳延奚迈着大步走进来,正要查看地上慕遥的伤情。

此时司慕远跃上房顶,找到了摔在地上的慕遥,正跳到她身边。

顾不上理会靳延奚,司慕远蹲下身,探了探慕遥的鼻息,又摸了下脉,才放心的将人捞起来。

慕遥紧闭眼睛,垂着头歪在他怀里,试图将自己沾了泥的半边脸藏起来。

她心里默默想,快让司慕远回去。

拜托了,别和靳延奚搭话。

靳延奚反应也快,一下子就从侧颜认出了慕遥:“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他声音依然温和,但是里面藏不住的焦急。

还好司慕远向来不太会抓重点。

他声音疏离而低沉道:“遥儿?三皇子何时同我家阿姊如此熟稔了?”

未等靳延奚回话,一旁的车夫颤抖着出声:“二位大人,先抓紧给这位小姐看看吧。方才我下车的时候,她还是醒着的。这会怎的昏过去了?”

“哦?”

司慕远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

呼吸均匀,小脸脏脏的却能看出脸颊的红润,但那双睫毛,仔细看去似乎在微微颤动。

他唇角的弧度大了几分,心情甚好:“三皇子方才,是不是问阿姊怎么会掉下来?”

“其实,我家阿姊,有个梦游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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