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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文+番茄

闲轻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可不能说啊!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柳馥妗但笑不语。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柳文勋挤...

主角:莺儿柳馥妗   更新:2024-11-23 1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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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莺儿柳馥妗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闲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可不能说啊!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柳馥妗但笑不语。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柳文勋挤...

《妖妃重生,以她为贵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柳含烟正要说话,却被她背后的嬷嬷死死拉住了。

可不能说啊!

要是付姨娘没病,怎么不帮衬着主母?

柳馥妗一挑眉毛:“快扶你家姑娘去坐着吧,吉时就要到了,要是闹出什么事,丢脸的可是勋哥儿。”

饶是柳含烟挣扎着,也还是被硬拉走了。

族亲中就有人撇嘴:“真是不懂规矩,她一个庶女也敢对妗儿大吼大叫!”

柳馥妗但笑不语。

规矩?柳家就没有规矩可言。

柳含烟如此,是柳父和柳老太太纵容的。

柳馥妗又和族亲说了几句话,转身要出去时,正对上七岁的柳文勋。

他面容还是小小少年,那双眼睛却全不似小孩儿,幽深的仿佛一口枯井,里头藏着千万个阴暗的鬼。

他死死盯着柳馥妗,看见她转身,忙换回以往的神色。

“大姐姐,听说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大姐姐你真厉害,辛苦你为勋儿做这些事了。”

柳文勋挤出一抹腼腆的笑。

柳馥妗只觉得恶心,她上前,微微屈膝蹲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阴冷的声音道:

“一点也不辛苦,勋儿你才是最辛苦的呀,难为你厌恶我们母女却还要装作亲近我们的样子,和我们相处。”

柳文勋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童,生涩的他露出一抹愕然,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无处可藏。

这不就可爱多了嘛,装什么装。

柳馥妗满意起身,冷嗤一声,丢下柳文勋扬长而去。

她找到萍儿,询问了昨日安排的小乞丐事宜后,转身又回了前厅。

就在大家预备着祭祖时,门房飞奔来报:“裴国公来了!”

众人一惊,裴国公怎么来了?他们家跟裴国公也没有交情啊?

柳父先回过神急急道:“快请进来!”

柳馥妗松了一口气,在人群最后头坐下来,淡定的端起茶盏准备看戏。

她不会叫柳文勋记到她母亲名下的,但也不想着时候打草惊蛇。

如果付姨娘那边的人打算破罐子破摔,柳家跟着倒霉无所谓,却会牵扯到她跟母亲。

所以她只能利用别人。

“裴国公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这个瘟神来了,准没好事!”

族亲们嘀嘀咕咕。

柳馥妗垂眸。

裴国公,裴璟。

祖上三代跟着太祖征战,为太祖献下汗马功劳,深受太祖宠信,一直到他仍旧不改。

可惜他家子嗣单薄,如今全家也只剩他一个,父亲死在战场后,国公爵位就叫他承袭了。

人送外号瘟神国公。

无他。

满朝堂他就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只要被他盯上,轻则下狱,重则灭门。

世人只知他性情乖张,却没人知道他是个文武皆通的大能。

上一世若不是他,柳文勋就夺嫡成功登基了,可惜棋差一着输给了裴璟。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馥妗抬头,只见雪白门廊下走进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

他生的眉目如画,剑眉斜飞入鬓、狭长桃花眼如星耀眼,鼻梁高挺如刀削,浅薄嘴唇如花瓣丰润殷红,端的是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既年轻,却又有气势。

柳馥妗屏息,上一世见到裴璟是几年之后,他亲自带人来绞杀她,那时她只觉裴璟面目可憎。

是的。

柳馥妗死在裴璟手里。

可笑的是,她能利用的人居然只有他。

“这就是裴国公?他长的可真好看!”

族亲中有小姑娘娇羞道。

柳馥妗冷嘲,上一世裴璟一直孤身一身,不娶妻也没有妾室,据说他家里伺候的都是小厮。

外人都说他是断袖。

柳父抬抬手道:“国公请坐,今日家中办事,有些忙乱,怠慢之处还请担待。”

裴璟颔首。

他年纪轻轻,却走在最前头,一身气势把柳家男丁压得死死的。

大家都想恭敬点儿,可他实在年轻,对他恭敬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位是贵府三少爷。”

裴璟大喇喇坐下,随意往椅背上一靠。

他是随意了,却叫柳府众人如泰山压顶一般,根本猜不出裴璟来是干什么的。

一般这个裴璟出现都没好事的!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柳父只能硬着头皮招招手。

柳文勋上前,做出憨态可掬的模样,拱拱手给裴璟请安:“见过裴国公。”

裴璟撑着脑袋,淡淡看向柳文勋:“长的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柳文勋。”

“唔。”裴璟忽的坐直身子:“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面善呢,似乎很像一个人。”

这话落地,柳文勋瞬间僵直了身子。

别说他,就是柳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起来。

裴璟可是见过先帝的太子的!

“想来是犬子像了下官,所以国公觉得面善。”

“是么。”

裴璟又靠回椅背:“我却觉得,这儿子生的并不像你啊。柳大人,不若叫他生母出来我瞧瞧?”

柳父和柳文勋寒毛直竖。

那怎么成?付姨娘是从来不在人前出现的。

因为她实在跟先太子生的像,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他生母病了。”柳父屏息道。

裴璟“哦”了一声:“记名这样的大事,他的生母却病了,可见是伤心过度,舍不得这个儿子。”

柳父忙摆手:“不不不,国公误会了,是他生母身子差,他们之间母子情分并没有多深厚。”

“是么。”裴璟端茶,淡淡道:“连生母之情都可抛弃,一心只想记在嫡母名下,可见是个冷心冷肺不孝的。”

明显是针对柳文勋故意找事的,柳文勋直接被扣了个帽子。

柳父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怎么说怎么错!

他只能一撩袍子跪下,拱手道:“裴国公有所不知,他生母体弱,所以他生下来多养在正房,与自己生母见的少所以感情淡些,并不是他不孝......”

裴璟打断他:“怎么不见柳夫人?”

柳父:“......病,病了。”

柳文勋:“......”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怪怪的?

裴璟嗤的一声笑了,好整以暇道:“柳大人,看来老天爷也不赞同他记名,你觉得呢?”




柳含烟哭哭啼啼地喊完,却并没有听到祖母如往常一样的安慰。

疑惑地抬头,就见柳老太太一张脸黑沉沉的,心中一个咯噔,颤颤巍巍地抬头。

“祖母?”

柳老太太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轻笑。

“二姑娘当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大姑娘遭人暗算尚且没哭,你这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失了体面。”

柳含烟怒极转头,就看见二老太太拉着柳馥妗的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她生气却不敢担上顶撞长辈的坏名声,只能强压着火气说道。

“叔祖母莫要被人给骗了,有些人看似纯良,实际上心里蔫坏呢!

明明坏事做尽,却还要恶人先告状,当真是黑心透了!”

她指桑骂槐,却不想二老太太非但没有被挑拨,反倒是把柳馥妗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二姑娘,我虽然老了,可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儿,这孰是孰非,我有眼睛会看,哪里还用人蒙骗?”

二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嘴上功夫自然是比柳含烟厉害的多,三两句就把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柳含烟气得小脸通红,只能转头去看柳老太太。

“祖母~”

不想,她屡试不爽的招数今日竟然不管用了。

只见柳老太太直接把她从怀里扯出来,还瞪了她一眼。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没得让人笑话!”

“祖母!”

柳含烟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祖母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心中更恼了。

还欲再闹,却被柳老太太一个眼神制住,不甘不愿的退下。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活像是一个笑话。

柳馥妗捏着帕子站在一旁,眼底尽是冷笑。

柳老太太还真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都被二老太太嘲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坚定地护着她。

看似惩罚,实则维护。

雷声大雨点小,还真以为旁人都看不出来?

她立在原处,不骄不躁的样子登时就引来了柳老太太的不满。

“几日不见,你如今当真是好深的心计,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要算计。香囊的事情就且搁置不提,我且问你,你放着自己院子里的人不用,跑去惊扰你叔祖母做什么?”

总算是来了。

柳馥妗轻移莲步,行了一礼之后缓缓抬头。

“祖母莫怪,实在是因为勋哥儿记名的事情兹事体大,母亲累得病倒在床,付姨娘又一直称病,妗儿人微言轻,无法驱使府中管事,所以这才出此下策。”

说话间,她面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窘态。

柳老太太面色一厉,像是找到了她话中的漏洞一样。

“既如此,那你为何不到我院子里来?”

柳馥妗等着就是她这句话,眉目一抬,不疾不徐地回到。

“孙女自是要先过来请示祖母的,只是派来的人说,苏嬷嬷听闻孙女遇到了难事,直接就把人打发了......”

说着,轻咬贝齿,故作为难。

柳老太太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明显一愣。

恰巧这时苏嬷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听到这句指责,顿时白了脸。

想也不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嚎请罪。

“老太太,大姑娘遣人过来的时候,只说是遇到了难事,希望请您拿个主意。可那时您在休憩,您平日就有头疼的毛病,奴婢实在是不敢让人扰了您的清梦。所以,所以......”

她供认不讳,却又无形中诉说了自己的忠心。

柳老太太接连被自己的人刺伤,心中的燥怒瞬间顶到了顶点,抄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蠢货!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连主子都不放在心上!”

苏嬷嬷不闪不避,只顾着磕头。

“老奴知错,还请老太太念在老奴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莫要赶老奴走!”

她把头磕的砰砰响,哭得情真意切。

柳馥妗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天真无邪的表演,心中冷笑连连。

整个府中谁不知道她和母亲不受宠,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苏嬷嬷一个下人,若不是揣摩了老太太的心思,怎么可能敢逾矩做主?

说白了,还是老太太对她的轻视导致的。

只是这会,她不能撕破脸,面上却是站了出来,淡淡道。

“祖母,苏嬷嬷也是关心您的身体,一时不察才犯了错,只是这事的根源还是在府上的那些管事。他们食君俸禄,却不能为我们调遣,怕不是,奴大欺主啊。”

柳老太太原本也没想真的责罚苏嬷嬷,如今有了台阶,便也就直接下了。

只是依旧冷着脸,对苏嬷嬷啐道。

“既然大姑娘帮你说情,那我就暂且饶了你,只是日后一定要谨记大姑娘的恩情,莫要让人说道了去。”

她哼着,转而又说道。

“去,把那几个玩忽职守的人都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敢不把主家放在眼里!”

苏嬷嬷得了恩典,自然忙不跌的前去查看。

只是这么一查,却又查出问题来了。

“老太太,这,这事是付姨娘的主意,说是......”

苏嬷嬷哆哆嗦嗦的把付姨娘之前做的那点事都抖落了出来。

老太太的脸越来越黑,到最后指节一抬手,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蠢货!当真是蠢货!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自己的面子!来人!把付姨娘给我带过来!”

苏嬷嬷少见柳老太太这么生气的样子,浑身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提醒。

“老太太,付姨娘今日听了前厅的事情,被气的晕了过去,只怕这会儿还没醒呢。”

“那就给我用水泼醒,她做的好事,难道还要因为病了就躲过去?”

柳老太太显然是气急,一时间就连付姨娘的身份都忘了。

苏嬷嬷满脸为难,但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柳馥妗看了一眼在一旁看热闹的二老太太,恭顺的低头。

“祖母,既然这里没有孙女的事了,那孙女就先行离开了。”

柳老太太被她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二老太太面前失了态,脸色越发难看,随意挥了挥手,就把她们全部都赶了出去。

二老太太想要看热闹的心思被扼杀,却也不恼,只是在出了前厅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柳馥妗一眼。

“大姑娘如今当真是不同寻常了呢。”




柳馥妗捏着帕子的手更紧了,那样子像是要把指甲掐进掌心。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善意不达眼底。

“裴国公这是在审犯人吗?不知我是犯了何罪?”

裴璟一怔,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低头说道。

“大姑娘莫怪,是裴某失态了。”

他道歉说得利索,柳馥妗也没有想要跟他计较,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走后依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灼热不已,莫名让人心惊。

一路进了前厅,就见祝老将军正看着桌子上面的一幅画出神。

听到脚步声,抬头就招呼道

“妗儿过来,看看这幅画。”

柳馥妗听话地走过去,低头就看见桌子上铺着一幅画卷。

那画格外逼真,一笔一触都似真的。

“这是,许大家的画?”

“哈哈哈哈,果然是妗儿最懂我!”

祝老将军开怀大笑,脸上的每一个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喜悦。

柳馥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认真打量着画作,许久之后才开口。

“许大家的画作少见,保存如此完好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幅画不仅保存完整,就连细节都没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收藏它的人定然是将它好生养护起来的。”

她越看越心惊,转头看着祝老将军满意的目光,突然福临心至。

“这画,莫不是裴国公所赠?”

“哈哈哈,我儿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它的来历。没错,这画就是裴璟刚刚送来的,当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跟个闷葫芦似的,私底下讲完还有这么文雅的爱好。”

柳馥妗只觉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个笑,试探着问道。

“裴国公平日里和祝家并没有多大的来往,如今突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请外公帮忙?”

祝老将军点头,小心把画收好,又交给管家收起来,这才说道。

“圣人刚刚给这小子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调查南方水患的事情,恰巧我手底下有个副将就是南方人,如今告假回家,裴璟的意思是,想让他与他一道回去。”

“南方水患?”

柳馥妗皱眉,仔细回想着上一世与其有关的事情。

沉思良久,还真让她想到了。

“外公说的,莫不是江南柳镇连日大雨,导致山石落体,堵了河道的事情?”

祝老将军倒是没有想到她知道这个,准备倒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道:“你知道?”

柳馥妗神色坦然。

“之前父亲提起过这件事情,我隐约听了一些。”

祝老将军没有丝毫怀疑,毕竟柳瀚文虽然只是个五品官,可却是户部的人。

南方水患,不管是安置百姓还是修桥铺路,都需要用到钱,他知道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

“妗儿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说说你的见解。”

柳馥妗抬眼,就见祝老将军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位置上缓缓地饮着。

她知道,祝老将军并没有生气,而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所以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柳镇几乎每年都会遭遇水患,虽说这与柳镇每年都会降水有关,可是实际上更多的还是与地势有关。”

“柳镇靠山靠水,原本应该是人杰地灵,可是因为山上经常会有落石堵住河道,所以那里的百姓实则苦不堪言。”

“孙女之前看过一本书,觉得其中的见解不错。”

“有道是堵不如疏,每年发生落石,我们总是第一时间想着把落石移走。但实际上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而且因为这么做劳民伤财,可谓是伤人伤己。倒不如直接将容易落石的地方加固,如此虽然麻烦,但却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柳馥妗侃侃而谈,神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祝老将军原也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柳馥妗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当下茶也不喝了,饶有兴趣地追问。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你可曾想过,这加固落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弄不好,很有可能会死伤更多的人。如此,岂不是弄巧成拙?”

“那就拓宽河道,在河道两侧修建水坝,闲时储水,遇到雨天便开闸放水,也是一个解决方法。”

柳馥妗几乎不假思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智慧的小老鼠。

她眨眨眼,眉眼间满是笑意。

“往来官吏都只想着把落石移走,却没有想过,河道狭窄,其实也是问题根本。”

她说得干脆,像是想过无数遍一样。

祝老将军久久不能言语,好半晌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就是有主意!”

他笑得畅快,却没有提及后话。

柳馥妗识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果然刚走出去不久,就见管家匆忙离开。

回去的路上,萍儿有些不解。

“姑娘,您往常不是经常说,后宅之人不可插手前朝的事情吗?可是如今......”

她抿唇停顿,眼底带着浓浓的茫然。

柳馥妗看着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却并不回答。

“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就是母亲也不能说,听到了?”

萍儿浑身一怔,意识到这件事情只怕非同小可,连忙敛了神色,点头应下。

而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祝云柔所在的院子。

祝云柔之前在柳家劳心费神,落下不少病根。

如今回到祝家,不用去想后宅那些腌臜事情,气色明显好了很多。

柳馥妗看见母亲一天天好起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可偏偏,有人不愿意让她如此高兴。

只见她刚到前厅,就看见祝云柔身边的赤霞引着一个婆子进了房间。

那婆子见了祝云柔,就直接开口问道。

“大太太,大爷让老奴过来问问,您如今已经在娘家住了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您好歹也是柳家的正头娘子,整日住在娘家,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萍儿不过就是来柳府传话的,如今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心中也有些不高兴。

直接就把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面一摔,带了些脾气说道。

“姑娘是主子,她做出来的决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可以随便置喙?你若是觉得不满意,直接去找姑娘说理,在我这里逞什么威风?”

说罢,她直接转身就走,只留下莺儿在原地瞪圆了眼睛。

等到人走得没影了,莺儿这才微微颤抖着身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没脸没皮的小贱蹄子,不就是在姑娘身边得了几天脸,如今竟然敢骑到我头上来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到姑娘身边,日后绝对不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的!”

她气得要死,可是这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她心中郁闷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

她的面色一变,连忙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悄悄开了门,朝后院走去。

在通往后院的小园子门口,正站着一个黑影。

莺儿刚凑近,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是付姨娘那边又有什么指示吗?”

那道黑影始终躲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听到莺儿的声音,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怎么过来得这么迟?我都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算了算了,付姨娘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让你放进大姑娘和大太太平日里的吃食中去。”

说着,小丫鬟直接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看起来并不大,甚至还有些精致的过分。

莺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就准备动手拆开。

只不过刚刚有所动作,就被那小丫鬟拦住了。

“你干什么?这东西可是剧毒,你怕不是不想要命了?”

莺儿瞪圆了眼睛,差点把油纸包给扔出去,勉强忍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嗓音说道。

“付姨娘这是打算害死大太太和大姑娘?不行,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做。日后若是查出来,那我岂不是要把小命搭上去?我当初答应替付姨娘做事,可从来没说过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她脸上写满了排斥,那小丫鬟却是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威胁。

“你这是不想要你娘的命了吗?别忘了,如今你娘和弟弟的卖身契可都握在付姨娘手中的。若是你不听话,只怕他们可就当真活到头了。”

莺儿一阵咬牙,面上依旧是写满了抗拒。

“可是,可是如果被人查出来我给姑娘和付姨娘下毒,那我家中的人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小丫鬟鄙夷,依旧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只要你不去触碰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有事。再说了,姨娘只是让你下一点点,没让你把全部的毒药都放进去,只要那一个母女不舒服就够了。”

眼看着莺儿还想说什么,那小丫鬟直接说道。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若是不想做的话,旁人也不会逼你,只是后果你可是要自己承担的。”

说完,她就直接离开了那里。

黑暗中,莺儿捏着油纸包,面上的表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最终还是紧紧地捏在了手中,快速回了房间。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黑暗中,有两道身影慢慢地从他们所在的园子旁边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衣衫,漂亮的小脸蛋上此刻写满了意味深长。

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满脸义愤填膺,声音都在打着战儿。

“莺儿怎么可以对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姑娘,都已经证据确凿了,您为什么不让奴婢去把她们给抓起来?”

萍儿抬头看着柳馥妗,气得连眼眶都红了。

柳馥妗看着莺儿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依旧是没有消散。

“这么生气做什么?如今我们竟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多加提防着就是。”

萍儿还是不高兴,咬着牙问道。

“可是她们想要害姑娘,我们难道一直要这么防备着吗?奴婢只听说过千日为贼的,可还没有听说过千日防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在柳馥妗身边经历的事情不少,萍儿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柳馥妗被她的言语逗笑,倒是丝毫不介意为她答疑解惑。

“付姨娘是个聪明人,她掌家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手段。就算如今我们真的抓她们一个正着,只怕她也能轻松把自己摘出去。”

“到时候她只需要牺牲掉一个莺儿,就能够保全自己。而我们不仅没有得到实质性的好处,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如此倒并不算是一个最妥帖的方法。”

柳馥妗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如今愿意说这么多,也是因为想要让萍儿尽快成长起来。

如今她手底下没有可用的人,终究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微微垂下眼帘,柳馥妗略一沉吟,又转过头来冲着萍儿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人离开。

只是二人刚刚走到侧门,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柳馥妗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怒喝。

“谁在那里?!”

她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子,没有听到那边的回答,又往前踏了一步。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赶紧滚出来!”

话落,一个清冷的身影便缓缓转了出来。

在看到那人的那一瞬间,柳馥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冷声道。

“裴国公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也学他人做成梁上君子了?大半夜的偷听人说话,可不像是您的作风。”

裴璟被她冷嘲热讽,却也不生气,反倒是落落大方地冲他一点头,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澄清。

“裴某奉命过来调查一些事情,不承想惊扰了柳大姑娘,实在是抱歉。”

他只字不提偷听的事情,反倒是让柳馥妗有些不确定他刚才是不是听到那些话了。

只是下一句,裴璟却是反问道。

“听闻祝老将军有意推荐柳大人前去南方治理水患,不知柳大姑娘对此意下如何?”




他的眸色很是认真,柳馥妗并不喜欢,面上警惕未散,直接回怼。

“后宅之人不参与前朝之事,裴国公是忘了还是故意想与我难堪?”

裴璟皱眉,依旧是认真地解释。

“柳大姑娘当真是误会了,只是先前听祝老将军提过柳大姑娘的深谋远虑,所以觉得姑娘是与其他人不尽相同的。”

“若是姑娘觉得冒犯,裴某可以道歉,还请姑娘莫要因为我的唐突坏了心情。”

柳馥妗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在别人面前冷冰冰,就是在皇子面前都不假辞色的裴国公,在她面前竟然是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

只是他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慌张,索性直接甩了脸色,哼了一声。

“裴国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么简单的错了。”

说罢,她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那样子与其说是负气而去,倒不如说是有点落荒而逃。

裴璟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开口。

“凌风,你觉得,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空气中荡漾起一阵微妙的波动,紧接着一个人影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下,缓缓显露了身形。

他浑身上下包裹在黑色之中,声音更像是许久不见天日一般沙哑。

“主子若觉得是真的,那便是真的。若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

他说得认真,裴璟却是缓缓勾起一抹笑。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你这话可说错了,咱们的柳大姑娘,和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不一样啊。”

凌风疑惑地抬头,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他的意思。

裴璟并未想要解释,抬脚就朝着府外的方向走去。

“柳馥妗似乎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是了解,好生让人盯着。若是能够从她的口中知道一些东西,倒也算是给我们省了力气。另外,你让人去......”

——

另一边,柳馥妗离了柳府,走出去很久,却依旧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可是那一种被人追随的感觉却一直如影随形。

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萍儿。

“之前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可有结果了?”

萍儿有些吃力得跟上她的步子,冷不丁被问及,连忙点头。

“都已经安置稳妥了,名单就放在之前给小姐的那个册子里。”

柳馥妗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萍儿,你过两天去外祖的军营中挑些好手来。就说,我想培养一批能用的人,有人会知道怎么做的。”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做得隐蔽一些。”

萍儿重重点头,细心把所有的事情记住。

时间逐渐过去,柳瀚文虽然说了尊重祝老将军的决定。

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时不时会来祝家看看。

最开始的时候,他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可随着南下的人名单逐渐确定的时候,他却是有些急了。

这日,柳馥妗收拾好准备出门逛逛,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被柳瀚文拉住,急切问道。

“妗儿,你外祖今日心情如何?”

柳馥妗知道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乖巧。

“外公今天不太高兴,好像是因为今日有人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面上带着些叹息。

“这些人也当真是吃饱了撑的,平日里怎么净是盯着外公,好在前些日子军营里出了几条蛀虫,被外公发觉处理了。不然的话,只怕外公如今还不能脱身。”

她语带埋怨,柳瀚文的脸色却有一瞬间的心虚,只是他很快就藏了下去,装作一副感慨的样子。

“这事为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你外祖如今是树大招风,他平日性子太执拗,又不知变通,所以才会被人记恨。”

柳瀚文意有所指,说完又装模作样地看向柳馥妗。

“妗儿,其实今天我过来,也是想要就这件事情与你商量一下。如今你住在将军府,也莫要整日只知道玩乐,也要多陪陪你外祖才是。”

柳馥妗心中的冷笑更甚,只是面上依旧乖巧。

“妗儿明白的,只是父亲,之前外公不是还说不愿意提携父亲吗?您好像一点都不记恨外公啊。”

“傻丫头,你外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这是在怪我让你娘受委屈了呢。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之前只是想着,你娘之前生你的时候伤了根本,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不想她太操劳,竟是没有想到......”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遗憾。

“不过还好,如今你娘在府上住着,不会遭人打扰,也是一件好事。”

他满脸欣慰,柳馥妗却是快要被他的假惺惺熏吐了。

只是她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

“父亲当真是疼爱母亲,难怪外公之前也说,母亲能遇到父亲,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她语气真诚,柳瀚文的脸色瞬间一喜。

“此话当真?”

柳馥妗眨眨眼,认真回答。

“当然是真的,父亲,您和外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记得,之前外公明明跟我说过,您是一个可塑之才。可是为什么他面对您的时候,会这么生硬?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您对付姨娘更好一些,所以外公生气了?”

她摆出困惑的样子,一双眼睛眨啊眨的。

刘瀚文已经被巨大的惊喜冲昏头脑,完全忘记了祝老将军一开始就对他不待见的事情。

他拼命压制着心中的喜悦,故作埋怨。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要是知道你外祖这么看重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

他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催促柳馥妗。

“你外公还说了些什么?你快些告诉我!”

柳馥妗一板一眼,吐字清晰。

“外公说,他有意举荐你南下,只是不知如何下台阶。所以,他最近也是惆怅啊。”

柳瀚文的眼睛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喜悦。

“哈哈哈哈,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妗儿,爹的好女儿,爹爹有你在,当真是安心了不少啊!你放心,若你说的是真的,爹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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