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母老虎还有理了。
刘源不服气,“当然有意见,这小疯子进了知青点,发疯咬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文乔打断,“有意见别说,不服憋着。这里没人要听你的意见。”
“再瞎比比我大嘴巴抽你!”
“燕子,咱们走。”
她牵着燕子的手走出知青点,见小人眼圈红红的,她掏出手绢给燕子擦眼泪。
“姐姐,我不是疯子,我也没偷过东西”,燕子眼框里泪珠将落未落,有些委屈地辩解道。
“别人说什么不要紧。人不需要通过外界的评价来衡量自己,明白吗?”
燕子有些懵懂,抽噎着,“姐姐的意思是,他们说什么我都不要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吗?”
“不,不是。”
江文乔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对付嘴贱的人,咱们就大耳刮子抽他,打到他不敢说为止。”
燕子吃惊地张大了嘴,因为自家成分不好,娘亲平时都叮嘱自己要忍让,别和人发生冲突。
因为打起架来,最后吃亏赔钱的总是自己家。
“姐姐,这样真能行吗?”
江文乔拍拍她的脑袋,“相信我。”
燕子握了握拳头,小脸鼓鼓的,“姐姐,我力气很大的,村里的小孩都打不赢我。”
她随手打了一拳在知青点门口大柳树,碗口粗的树干上顿时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头印。
江文乔震惊,这孩子天生神力啊。
这样就更好了,打起来也不怕吃亏。
给小孩又灌了一通鸡汤,看着她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江文乔轻轻吐一口气。
老男人曾跟自己说过,燕子这孩子癔症不是从小就有的。
而是在杨家成分被定成地主后,饱受村里人白眼之后才开始的。
她合理猜测,燕子应该是平日里受欺负太多了,心里郁闷,才发展成心理疾病的。
心里的压力如果不能释放出来,迟早要出事。
她不能让燕子再变成前世那样。
放下碗筷,江文乔又趁着夜色去了一趟杨支书家。
她把一整条大前门放在杨家的饭桌上,原本美滋滋抽着旱烟的杨槐山眼睛一下睁大了。
两只眼睛怎么都挪不开。
这可是大前门啊,他有一次去公社,碰上个阔绰的熟人散烟,这才抽过一次。
那味道整整在他梦里绕了三天三夜。
这丫头出手可真是阔绰。
看杨支书的表情,江文乔就知道自己这礼送对了。
“杨支书,我有件事要求您……”
杨槐山头皮发麻,这江知青送这么贵重的礼,该不会是想回城吧,这事可难办啊……
大河村生产大队穷,这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今年不一定能有呢!
“你要是想回城……”
“听说公社小学要招老师?”
两人同时说话,杨槐山听了一愣,公社要招老师?这事他咋不知道。
“江知青,这事你咋知道的。我没听说啊。”
“我是听公社一个熟人说的,说学校有个女老师要结婚。她嫁得远,这教师名额不就空出来了。”
江文乔说得煞有介事,杨槐山一愣,这丫头消息比自己还灵通?
“你是想当老师?”杨槐山皱了皱眉头,把饭桌上的烟推了回去,“可这事我说了不算。”
公社下头生产大队就有十多二十个,名额只有一个,这消息传出来还不得挤破脑袋抢。
他就是个穷地方的支书,队里的事他还能插得上话,可公社的事就不成了。
“杨支书,我不是让您帮我定下这个名额。而是托您在明天上工的时候,把这事告诉村里人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