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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全文+番茄

喵二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得,他纯属想多了。“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主角:曹朝阳高玉芬   更新:2024-11-12 0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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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得,他纯属想多了。“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早早的就起来了。

挑着两个空木桶,他去村口的井里,担了些水回来,准备浇一下院里的黄瓜和辣椒苗。

幸亏昨儿他出来的及时,没让徐二几人拔了苗,不然他这俩月可就没青菜吃了。

“朝阳哥?朝阳哥?俺听别人说,你要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了?”

曹朝阳拿着瓜瓢正浇着水。

听到这纯朴青春靓丽的声音,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贾云秀来了。

“嗯,我想去打点猎物,攒些钱。”

“你不会也是也想来劝我的吧?”

曹朝阳回过头,只见小妮子满脸兴奋,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

得,他纯属想多了。

“朝阳哥,要不,你带着俺一块去呗?”

贾云秀摸着自己的小麻花辫,满是期待的凑在他身边。

“我是去打猎,又不是去过家家,那儿是高山草原,有狼、有熊、有雪豹……”

“俺不怕,俺知道不是去过家家。”

贾云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攥着小拳头,拱起自己的胳膊。

她用上力气,白嫩的胳膊上鼓起了一点肌肉,显摆道:“朝阳哥,你就带着俺吧,俺能帮你的忙呢,俺有的是力气。”

曹朝阳被她逗乐了。

这小丫头整天干农活,力气确实不少,不过去高原就算了。

“好了,你别闹了,我要是带你走了,你娘非得气疯了不可,说不定还得报公社让人抓我,你可别害我了。”

贾云秀立马垮下了脸。

嘴里小声嘟囔着,见曹朝阳忙着浇水,也不搭理自己,她只能怏怏走了。

过了一会,村里响起了“铛铛”的敲钟声,这是上工时间到了。

曹朝阳摘了一根黄瓜,一边啃着一边往大队部去了。

……

“一队的去村东,把那几块地里的荒草除了,地头的草也不能有。”

“二队的去村西担水,浇一遍地里的庄稼,这好几天不下雨,再旱下去就影响产量了。”

大队部前的空地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

大队长张虎山站在台子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安排着今天的活计。

他瞧着五十多岁,身材精瘦,很是干练。

旁边,还站着几个人,是队里的会计和两个小生产队长。

曹家洼生产队有一百多口子人,下边又分了三个小生产队,张虎山自己个带着一队,有五十多口人,剩下的二队、三队,每队有三十多口。

其中曹朝阳就是三队的人。

“这马上就快秋收了,我瞧着山上的老草也长好了,你们三队的今儿也别干别的了,就去割老草,跟之前一样,二十斤老草一个工分。”

张虎山又咂摸了一口旱烟,接着回头道:“宝亮,你可得把工分记清楚了,别搞错了。”

“等人把老草割回来,你就组织人放塘里沤肥,上边别忘了盖好淤泥,可马虎不得。”

三队长张宝亮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我听说咱队里有人要搞什么个人副业,要去西边打猎。”

大队长话音刚落,下边的社员们齐齐看向了一旁的曹朝阳。

他要去西边打猎的消息,一早上的工夫就都传开了。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村里除了几个干部家,那更是连收音机都没有,这个年代人们解闷的方式,就是议论东家长西家短。

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到了后世。

……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曹朝阳心中却早有所预料。

昨儿他欺负了张宝成,今儿他老子来找茬,倒也不意外。

“哼,真是胡闹!”

“我可告诉你们,队里马上就要秋收了,谁要是影响了地里的活,影响了收成,我就扣谁的工分!”

台上,张虎山举着烟杆,满脸严肃。

又抽了一口,他眼神瞥向曹朝阳,嘴里也更加阴阳怪气了。

“咱队里的副业都没搞起来,他还想自己搞副业,真当干副业那么简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台下,曹朝阳有些听不下去了,这老头子也真好意思说。

他们曹家洼大队守着这么好的环境,却还这么穷,队里还这么多娶不起媳妇的光棍,全怪张虎山!

前几年,李桥公社兴起过一股副业热,全公社的各个生产队都比着干副业。

有编篮子、编草席搞编织的,有养鸡、养鸭、养鹅搞养殖的,还有种西瓜搞经济作物的。

曹家洼隔壁的一个大生产队更是有魄力,直接盖了一个砖窑烧砖。

不到一年的工夫,人家整个生产队就富裕起来了,听说去年结算,十个工分划八毛钱。

去年他们曹家洼大队,十个工分才划两毛五分钱,比人家足足少了五毛五。

都是挣的一样的工分,人家生产队的就值钱,这能怪谁?肯定得怪大队长。

之前人家生产队搞的热火朝天,这张虎山还不屑一顾,死守着种地。

等人家搞起来了,他倒是急了,也领着队里的人搞副业,可忙了一通,全是一地鸡毛,不光没成,还耽误了种庄稼,年底一算,工分更不值钱了。

今儿的张虎山倒好意思在台上阴阳怪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要真是有能力,就来当副业队的队长,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台下,曹朝阳精神一震。

副业队长,这有搞头啊。

他见过后世的发展,知道后世的道路,他比谁都有信心带着曹家洼的人干副业。

而且被这守旧的老头子阴阳怪气了这么久,他心中也升起了火气,反正他跟张家也不可能和平相处,还不如争一争!

等当上了副业队长,他在生产队里才有话语权,这比什么都重要,至少以后他再想出去,没人敢为难他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举起了手,“大队长,你说的话是真的?!”

“什么话?”

台上,张虎山一怔。

“谁有能力,谁就干副业队的队长,您说这话算数吗?”

曹朝阳看着张虎山,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哗~”

周围的社员们一静,随即满是哗然。

曹朝阳要干副业队长,这可是天大的新闻,众人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人群里,高玉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认识曹朝阳了。

之前的曹朝阳老实本分,性子软一些,现在的曹朝阳却让他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真是……真是更让人喜欢了。

脸上一红,她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了。


“哗啦啦~”

一条蜿蜒的小河,沿着曹家洼大队缓缓向东边流去。

曹家洼大队身处祖国的大西北,环境算得上挺好,一条绕村小河让队里的田地庄稼,有水可浇。

可在这个没有化肥农药的年代,队里的人交完公粮后,也就勉强糊口而已。

像高玉芬家那样,只有一个女人挣工分,家里没男人的,更是连家里吃的口粮都挣不出来,只能每年拉饥荒,借大队里的粮食苟活。

这饥荒也是越拉越多,都快借不出来了。

这年月,饿死人可不奇怪……

……

曹朝阳忍不住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了。

蹲在河边,他捧起河水,好好地洗了把脸。

半晌,他看向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米八的大高个。

现在的他,刚满十八岁,正是最年轻力壮的时候,去干拉帮套的活,他都觉得可惜。

“我上辈子可真是傻啊。”

曹朝阳喃喃自语。

哪怕重生了,他心里也满是消散不了的悔意。

就是打一辈子光棍,都不能干拉帮套的活啊!

洗了洗手,他正想回家呢,就见河里的一处凸起淤泥,突然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

心中来了兴趣,他脱掉布鞋,挽起裤腿,朝凸起的淤泥走去。

到了跟前,他俯下身子,伸出手往淤泥里一探,接着面带笑意地摸出了一个大河蚌。

“这得有一斤多重吧?可真大啊。”

曹大器仔细看了看,还有些吃惊。

这只河蚌外壳是黑灰色的,他两只手抱着都感觉沉甸甸的。

扭头用力扔向岸上,他挽着裤腿继续在淤泥里慢慢走了起来。

很快,他又踩到了一个河蚌。

伸手探进淤泥里,他摸出河蚌,扔向岸边,接着继续用双脚探着。

过了一会,曹朝阳又摸出了两个大河蚌,直到附近找不到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瞧着自己摸出的三大一小,四个河蚌,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女人哪有摸鱼捉蚌有意思啊。

脱下身上打着补丁的蓝灰衬衫,他兜着几个河蚌大步朝家走去。

……

曹朝阳的家在村子最东边,很是简陋,简陋的连院墙都没有,外围都是半人高的树枝做的简易木栅栏。

至于院门,那更是没有,只有两根手臂粗的长树枝挡着。

就这围墙院门,别说挡人了,连只翅膀长点的鸡都挡不住。

木院墙里边,竖立着两间黑乎乎、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土坯房,房顶还伸出了半截黑乎乎的烟筒。

曹朝阳背着河蚌,站在院门前,怔怔地望着自己那贫穷简陋的家。

好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嫌弃,反而感觉很是亲切。

“朝阳,站门口干嘛呢?怎么不进院啊?”

隔壁低矮的土墙后,伸出了一个端着带碗的脑袋。

女人瞧见曹朝阳傻傻的样子,还有些奇怪。

“三嫂,吃饭呢。”

曹朝阳回过神来。

他扭头打了个招呼,便拿开树枝,走进了院里。

“这人自从云芳嫁人后,老是神经兮兮的。”

土墙后,杨玉凤暗自嘀咕。

她又看了几眼,随即端着碗继续吃起了暗红色的高粱饭。

……

曹朝阳推开土坯房的残破木门,走进屋子里。

四下看了看,屋里西南边,砌着一间土黄色的火炕,紧挨着火炕的是一个灶台,灶台前还堆放着很多柴火。

由于长年在屋里烧火的原因,屋里墙壁上,全是烟熏火燎的污渍。

南边的土窗户前,摆放着一个带着树皮的自制小木桌,上边摆放着几个打着锯钉的灰碗,还有一双筷子。

除此之外,屋里就没有别的大件东西了,寒碜得厉害。

曹朝阳看着自己简陋的家,心中很是无奈。

也怪不得他上辈子会冲动选择拉帮套呢,就这样的环境,谁会跟他过日子啊?

“看来得先努力搞钱,盖三间大瓦房……”

“算了,先买点石灰,把屋里刷点大白吧。”

曹朝阳有些头疼。

上辈子还不觉得,可经过后世生活的他,实在看不惯这屋里墙壁上烟熏火燎的污迹。

不过想挣钱,在这个连出门都要介绍信的年代,也不容易。

去城里打工是别想了,这个年代城里的年轻人都要下乡插队找饭吃呢,他想去城里根本没有机会。

至于在农村搞钱,想靠挣死工分更是甭想,想吃饱都不容易。

“卖东西是投机倒把,手艺活我也不会,河里的鱼虾也都是队里的,捉着吃行,卖是不可能的,不然那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更别说我跟那张宝成还不对付了……”

“看来,还是得去西边的草原上想想办法。”

曹朝阳喃喃自语。

民联县西边就是祁连大草原,周围还有雪山、戈壁、高原和成片的原始森林。

在这个年代,那边的人很少,草原上生活着众多的旱獭、藏狐、兔狲、藏野驴、白唇鹿等野生动物。

还有吃人的藏马熊,以及有雪山之王之称的雪豹。

现在也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他倒是可以靠打猎挣些钱补贴家里。

上辈子他被高玉芬一家伤透了心,被赶出来后便去保护区里做了一名护林员。

独自在林子里生活了十几年,他学会了打猎的技能,现在正好用上。

祁连山的动物除了肉之外,皮子也是好东西,特别是在这个年代,县里的国营收购站,出的价钱可不低。

这要是能打到一只雪豹,房子的事就有着落了。

“看来得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去一趟。”

曹朝阳揉了揉肚子,接着在屋子里翻找一通。

一袋玉米面,半袋红瘪的高粱米,几个黄窝头,还有瓶底只剩薄薄一层的菜籽油,除此之外,家里就没别的吃的了,惨得厉害。

曹朝阳皱着眉头,又翻了翻黑乎乎的炕席下,找出了十块三毛四分钱,这便是十八岁的他,所有的身家了。

就靠这点钱,他别说娶老婆了,就是连个大点的家具都打不了。

脑子里有后世的记忆,曹大器倒也不灰心。

“看来不能拖久了,得尽快去一趟草原上。”

小心收好钱,曹大器便解开衬衫,将刚摸的河蚌洗了洗。

从屋里拿出菜刀,他用刀背砍碎河蚌壳,挨个挖出了河蚌肉。

蚌肉实在骚得厉害,他舀了些清水,多搓洗洗了几遍。

家里也没什么去腥的调料,只有院子里种了几颗辣椒,他多摘了几个,简单的做了一个河蚌汤。

说实话,味道很难吃,又腥又骚,辣椒都压不住那股土腥味。

可没办法,家里实在没东西吃,河蚌好歹也是肉,他现在身子有些瘦弱,得好好补补。

强忍着腥味,他拿着半个窝头将煮熟的河蚌肉都吃了。

至于剩下的汤,他实在喝不下,干脆想直接倒了。


“朝阳,今儿真是麻烦你了,多亏了你帮我放草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背回来。”

“玉芬嫂子,可别这么说,我还得谢你帮我割山杆子呢。”

“不不不,朝阳,我得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儿可挣不了十个工分。”

“嗐,玉芬嫂子,咱俩就别客气了,我走了。”

……

徐家门口,高玉芬捋了一下前额发梢,目送曹朝阳远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果然没看错人,曹朝阳人确实挺好。

就是可惜……可惜他不愿意进门。

高玉芬心中满是遗憾。

旁边,徐二流子瞧着这一幕,整个人沮丧不已。

眼瞧着嫂子要进院,他连忙跟了上去。

“徐二,你有事?”

高玉芬挡着院门,回头不喜的看着他。

“嫂子,我没事还不能去我亲哥家吗?”

徐二流子生着闷气,直接闯了进去。

到了院里,他奔着亲哥就去了。

“哥,我嫂子跟那曹朝阳走的可太近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今天两个人独自去割草,都没跟其他人一块……”

徐大愣子坐在炉子前烧着火,脸上热得直冒汗。

他撩起黑乎乎的破布,擦了擦秃头上的汗水,也没说什么。

“哥,我嫂子跟他回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我瞧着我嫂子,可高兴了,说不定就是看中他这个人了。”

徐大愣子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说话。

屋里,高玉芬正在奶着孩子。

听到小叔子的话后,她顿时快气炸了。

将孩子交给大丫,她气冲冲的跑出去。

“徐二!你扯什么老婆舌呢?我今天挣了十个工分,全靠那曹朝阳帮我,他还是个外人呢。”

“你这个当小叔子的,一点都指望不上,还告上状了,我呸,你给我滚!滚出我家!”

徐二流子立马躲向哥身后,躲避气势汹汹的嫂子。

“哥,你瞧,你瞧我嫂子,这指定是被我说中了。”

“徐二,你……”

徐大愣子喘了口粗气,连忙朝媳妇摆了摆手。

“玉芬,算了,算了,老二他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别跟他计较。”

“呸,有才,你就护着他吧!他成现在这样,都是你护出来的!”

高玉芬插着腰,还不解气。

她指着徐二流子,怒道:“徐二,正好你哥也在,我就跟你摊开了说,套谷子的事,你就甭想了。”

“今儿我挣了十个工分,你挣了几个?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我看不上你!”

“以后啊,我自己个养家,哪怕累死苦死,也是我自己个的事,你别做那进门的美梦!”

高玉芬骂完,转身又气冲冲的进了屋。

院子里,徐二流子躲在哥身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大愣子叹了口气,没去安慰弟弟,反而赶起了人。

“老二,你嫂子都生气了,你快回去吧。”

“进门的事,以后,你也别再提了,你再提哥就生气了。”

“呜呜,哥,我吃了饭再走吧,我瞧着锅里的土豆快熟了。”

徐二流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锅里瞧。

他家里冷锅冷灶的,连个吃的都没有,能在哥家对付一顿,就对付一顿。

徐大愣子:“……”

“老二,这也没想着你来,做的饭刚够孩子和你嫂子吃的。”

“呜呜,哥,没事,我对付一口就成。”

徐二流子蹲在锅前,还是不想走。

“徐二流子!你个倒霉催的,我家里都拉下饥荒了,你三个侄女都吃不上饭了,你还来占便宜,你给我滚蛋!”

高玉芬抱着孩子,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对着他骂着。

越看这个二流子,她越生气。

“就你这样的还跟曹朝阳比呢,人家一天挣十二工分,自己一个人都吃不了,你再瞧瞧你,有个什么用!”

“曹朝阳,曹朝阳,你就知道个曹朝阳,呜呜……”

徐二流子越想越气,他比曹朝阳……

嗯,确实要差亿点点。

“你还不是看着他长的好看吗?可人家又看不中你,嫂子,你就别做美梦了。”

高玉芬一把抄起屋里的菜刀,追着徐二流子就去了。

徐二流子吓了一跳,起身连忙往外跑。

走了两步,想想很不甘心,他跑回来一把掀开锅盖,也不嫌热,抄起两个土豆就跑。

“哎?老二?老二?你赶紧给我放下。”

徐大愣子拄着拐杖就要追。

“哎呦,你个天杀的!”

高玉芬都快气死了,怀里抱着孩子,也追不上人,她拿着菜刀,干脆朝着徐二流子大力扔过去。

“嗖~”

菜刀贴着徐二流子身边飞了过去,深深的埋进地里。

徐二流子见状,吓了一跳。

嘴里塞着半个土豆,他连忙咀嚼咽下去,接着回头伤心道:“嫂子,你这人太狠心了,就没你这样的,以后……”

“以后你就不是我嫂子!”

说完,他转身跑了出去。

高玉芬抱着孩子,追到了院门口。

她对着徐二流子远处的背影,大声骂道:“徐二,以后你再干进我家,我就剁了你!”

俯身拔出地上的菜刀,她气冲冲的回了院。

“有才,你瞧瞧,你瞧瞧,就你弟弟这人,干的这是人事吗?是人干的事吗?!”

“唉。”

徐大愣子长叹一声,无奈的坐下了。

不过想起弟弟刚才说的,他还有些不痛快。

曹朝阳不愿意进门,却还跟他媳妇走的这么近,他心里升起了浓重的危机感,他就怕媳妇动了感情,最后却把他自己丢下……

……

吃了晚饭,两人躺在炕上,徐大愣子怎么也睡不着。

他借着月光看了看媳妇,伸手将她叫醒,“玉芬,你以后……以后离曹朝阳远一些吧,不然影响不好。”

“啊?”

高玉芬愣住了。

“徐有才,你说什么呢?什么影响不好,当初……当初不是你求着我找的他吗?你现在都埋怨上我了。”

“玉芬,这不是那曹朝阳死活都不愿意进门嘛,你……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高玉芬没有说话。

她翻过身子,背对着徐大愣子,只觉心酸的厉害。

她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啊?

……


“哎?”

曹朝阳见状,心中挺疑惑。

不过他也没多想,穿上湿漉漉的汗衫,转身朝玉芬嫂子家去了。

此时,天上的雨大了一些,曹朝阳拧了拧汗衫上的雨水,加快了速度。

“嫂子?玉芬嫂子?我借用一下你家的大铁锅。”

屋里,高玉芬正在处理着牛下水,周围还摆着一盆牛肉。

大丫、二丫围在高玉芬两侧,吃着手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盆里的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就连还没断奶的三丫,都像是知道牛肉是好东西,她躺在大丫怀里,紧紧的盯着不放。

旁边,徐大愣子常年愁苦的脸上,此时难得露出了笑容。

见曹朝阳来了,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拿过拐杖,吃力的站了起来。

“那什么,他朝阳兄弟来了。”

“徐大哥,我和徐二要了队里的牛骨架,想要借用一下你家的大铁锅煮一下。”

曹朝阳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

自从上次的事后,他还是第一次再见徐大愣子。

“咳咳,听说了,听说了,那铁锅在里屋闲着呢,我不方便,你自己个去里屋拿吧。”

徐二愣子指了指里屋,面上还有些尴尬。

见曹朝阳没追究自己上次散播谣言的事,他这略微才松了口气。

“那成,我就进里屋拿了。”

曹朝阳掀开破旧的布帘子,走进了徐家的里屋。

徐家的屋子,比他家里要讲究,土黄色的墙面上,贴满了发黄的旧报纸,正中央还贴着两幅有年头的年画。

“唔……”

看着屋里的南北两坑,他神情逐渐恍惚起来。

上辈子他进了徐家就是睡在北炕,徐大愣子和几个孩子,都睡在南炕。

至于玉芬嫂子,为了照顾徐大愣子的情绪,她从不当着徐大的面上北炕,一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南炕……

人家一家人睡在一边,他自己个睡在北炕上。

这么心酸的事情,也真不知道当初傻傻的他,是如何熬下来的。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搬起角落里的大黑锅,曹朝阳快步离开了令自己难受的里屋。

“朝阳兄弟,你快瞧瞧这盆里的牛肉,足足有四斤多重,还有这牛肝、牛肺,也有四斤多,我和你嫂子跟几个孩子,能吃好几天呢。”

徐大愣子站在肉盆前,颇为炫耀。

回头看着曹朝阳,他提起拐杖重重的落下,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朝阳,你说你,怎么还要了没用的牛骨架呢?”

“你可真是亏大了,我都听人说了,那牛骨架上一点肉都没有,你要来有什么用?”

“你就不能别跟小张队长置气?要不然也不会被逼着选了牛骨架,你啊太年轻气盛了,也太要面子……”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曹朝阳微笑的看着徐大愣子,一点都没动怒。

当着高玉芬的面,徐大愣子说这么多,证明他急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急了,可曹朝阳知道,徐大愣子肯定是心态失衡了。

上辈子相处了二十多年,被坑了好几次,曹朝阳现在可太了解这人了。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嘛……”

徐大愣子愣在原地,念叨着曹朝阳说的话,脸上很是精彩。

旁边,高玉芬也忍不住抬头看向曹朝阳,像是有所触动。

她家男人的性格,正好跟曹朝阳相反,对家里人厉害,对外人整天露着笑脸,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大哥,我说笑呢,你别在意,我就先回去了。”

“嫂子,大哥在家,我就先走了。”

曹朝阳抱着大铁锅,微笑着转身朝外走去。


“朝阳,你倒的什么呀?”

“我煮了点河蚌肉,这汤太难喝了……”

隔壁院子里,杨玉凤听着眼睛一亮。

她踮起脚尖,胸口从土围墙上探了进来。

“哎呦,朝阳,别倒了,可别倒了,你这不是祸祸东西嘛,既然你不喝了,就拿给我,我用来拌点麸糠喂鸡用。”

曹朝阳一愣,随即端着小铝锅走到了墙边。

隔着土墙,他递向杨玉凤,“三嫂,给。”

“哎。”

杨玉凤连忙接过小铝锅,接着走向院里,把汤倒进家里的鸡食盆。

“咯咯咯,咯咯咯。”

“开饭了,开饭了,咯咯咯……”

曹朝阳隔着土墙,好奇地打量了一下。

三嫂家的院子,可比他家规整多了,院里种了些蔬菜,还养着几只老母鸡,让他看的颇为羡慕。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三嫂,等你家的老母鸡孵出蛋了,给我留几只鸡崽,我用双倍的鸡蛋跟你换。”

“嗐,他大兄弟,什么换不换的,我指定跟你留着。”

杨玉凤麻利地倒下河蚌汤,接着快步走到墙边,将小铝锅还了回去。

曹朝阳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瞧见门口的河蚌壳,他捡了捡,统一放到了窗台上。

这东西还有用,等以后家里养了鸡鸭了,可以把蚌壳磨成粉喂给它们,可不能浪费了。

回到屋里,他又规整了一下东西,扫了扫地。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自己活得窝窝囊囊的,现在条件有限,家里添不了东西,可这卫生得保持好。

瞧见土炕上脏兮兮的,他直接卷起炕席,扛着奔向小河,准备刷洗一下。

……

“哗啦啦……”

曹朝阳挽起裤腿,站在小河里洗刷着炕席。

家里穷的连块洗衣服的臭胰子都没有,他也只能用清水冲刷。

过了一会,他正搓洗着呢,抬头忽然发现高玉芬端着木盆,双眼红肿地过来了。

高玉芬换了件上衣,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式老衬衫,露着两条肉肉的白长的胳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不过谁也没开口说话。

高玉芬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她干脆抱着木盆,去了曹朝阳下游的溪水边。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低伏着身子,双脚踩在河里,露着小腿,用力搓洗衣服。

瞧着这一幕,正在河里刷洗炕席的曹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嫂子,河水都被我搅浑了,要不你去上游洗吧。”

“不用,我给我家三丫头洗尿布呢,别脏了你的身子……”

高玉芬说着眼睛一红,忍不住又想哭。

家里的三丫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好在她奶水目前还足,不然非饿死不可。

可就算她奶水再足,也不能只给孩子喝奶。

家里已经欠下一堆债了,曹朝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高玉芬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实在不行,她干脆带着一家人死了算了!也省着活着受苦!

高玉芬面无表情地擦了一把眼泪,手里更加用力搓洗。

“嫂子……”

“你别说了!”

曹朝阳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能沉默着刷起了炕席。

半晌,他回头看了高玉芬一眼,随后抱着刷洗好的炕席回了家。

大中午,太阳晒得厉害。

他把洗刷干净的炕席,晒在了院里的绳子上。

刚重生过来,他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回到里屋,他坐在炕上,没一会的工夫就睡了过去。

……

等曹朝阳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看了看竹筐里的食物,干巴巴的黄窝头硬的厉害,他实在没有吃的欲望。

去了院里摘了一根黄瓜,他擦了擦咬了一口。

“咔嚓~”

院里种的黄瓜,长的不怎么好,黄瓜味倒是很足。

“铛铛铛~”

“咯咯咯~”

隔壁,三嫂又喂起了家里的鸡鸭。

这个年代除了上工挣工分之外,也就养些家禽补贴家里,

曹朝阳扭头瞧了一眼,随后啃着黄瓜,出了家门。

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他还有些恍惚。

现在曹家洼大队里大部分的人家,住的都是土坯房,穷得倒是很平等。

手里的黄瓜啃完了,他也到了一家有着土院墙破木门的住处。

拍了拍手上,他推门大步走进院里。

“三叔,乘凉呢。”

“朝阳,你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上工?那张队长喊着要扣你的工分,要不是我拦着,你上午可就白干了!”

院里,曹会计坐在北房门槛上,抽着旱烟。

瞧见曹朝阳来了,连忙招呼到近前。

“我下午有点不舒服,就没过去……”

“三叔,真是麻烦你了。”

曹朝阳还有些不好意思。

曹家洼大队的队长是张宝成的父亲,因为贾云芳的关系,他可没少受针对。

想着张宝成和他爸,曹朝阳还有些糟心。

这一对缺德的父子,上辈子可没少给他使绊子,直到改开后才好了一些。

这辈子他可不能再白白的受针对了……

深吸了一口气,曹朝阳想到了来的目的。

“三叔,我五爷留下的土枪您还留着吗?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土枪?朝阳,你想干什么呢?”

曹会计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三叔,您别多想,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借用下火枪,去西边的山上打些东西,贴补一下家里……”

曹朝阳连忙解释着。

在队里挣死工分,这日子实在没个盼头。

曹家洼大队在民联县算是好的了,可一天挣的工分年底划成钱,也就几毛,辛苦干一年,分个一百多块的血汗钱。

想要靠这个盖大瓦房、娶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要是能打只藏马熊,卖了熊皮、熊胆,可足够辛苦挣好几年年的死工分了。

“朝阳,那大山上的野物可不好对付。”

曹会计皱着眉头,还有些不放心。

“三叔,您放心,我就打个雪猪、兔子什么的,不会惹其它东西的。”

雪猪,也就是旱獭,这东西在西边的高山草原上可是不少,属于最好捉的东西了。

这玩意胖乎乎的,身上全是肉,特别是在秋天,旱獭扒掉皮子后,身上全是脂肪,一只就能熬一两斤的肥油。

再加上皮子和肉,可以说旱獭身上全都是宝,经济价值高得很。

至于有感染病菌的危险,曹朝阳现在也顾不得了,等吃饱饭后再考虑吧,人总不能被饿死。

“打雪猪啊……”

曹会计眼睛一亮。

之前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每年秋天就会去西边一趟,他可没少吃过这玩意。

听到曹朝阳是为了打这东西来借枪,他也放下了心。

“那成吧,朝阳,你跟我进屋,我把火枪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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