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手腕处浅浅的红色印记上药。我被踢出好远，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腥甜之感，我匍匐着跪回原地，然后谢恩。我其实内心已经没那么难过了，甚至觉得替小野猫解脱了。从前它爬房上树，跳脱自由。如今被困在笼子里，想来也是不快活的。只是它走的时候应该是很疼的，我保护不了它。
我跪在院子里青石板上，听见屋里他们的调笑声。顾明轩从屋子里走出来时，目光落在我脸上，动了动嘴似乎是要说什么，又没张开嘴。我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又咽了下去，只觉得正午的阳光晃得我头晕。但是终究没有晕倒，我这般低贱的人，哪怕一身病痛，依旧是命硬的。
我回到住处时，彩云含着眼泪给我膝盖上药：“姐姐，那小猫明明锁的好好的，一定是贵妃她……住嘴，主子岂是我们能议论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畜生而已。何况小野猫本就不该养在笼子里，它在笼子里日渐消瘦，如今终于自由了。”
我终究还是犯了旧疾，双腿针刺一样的疼，胸口发闷，咳中带血，下不来床。
2
缠绵了病榻数日，听闻贵妃点名要了彩云去伺候，说喜欢彩云做的桂花糕。我知道这又是冲着我来的，满宫里只有彩云和我交情最好。我拖着生病的身子，踉踉跄跄的求他：“皇上，彩云愚笨，实在不适合伺候贵妃娘娘。求您开恩，求您了。”
“求我，你拿什么求我？你觉得你有什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不相信眼前的人是曾经许诺过护我一生温柔之人。
“奴婢身无长物，唯有一命，愿一生效忠陛下。一生效忠？不是过两年就要出宫了吗，从前朕求你，你不肯接受朕的册封？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愿意一生效忠了？”他冷哼着嘲讽。“她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与奴婢相识多年，是除了皇上以外，这皇宫里我唯一在乎的人”。
他似乎很受用这番话，吩咐我去给他做梨糖。从前冷宫里有一棵很大的梨树，我总是给他熬梨糖膏。我也没说谎，他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人，